兩日後,將軍府。
一大清早,蘇沐就闖進二姨太的房間,非要纏着她將近期的事情問個究竟,“娘,這段時間你怎麼總是偏袒二姐和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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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被她纏的頭暈腦脹,只得開口大聲呵斥起了她來,“夠了,什麼時候開始,我這個做孃的做事要向你交代?!”
“娘!”蘇沐越發地委屈,“你偏心二姐也就算了,可是那個梅蘇,她自己都不承認是我們蘇家的人,我們幹什麼要對她這麼客氣?!”
“對她客不客氣,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我還沒有說你,幾次三番將我的話當耳邊風,非要去惹梅老闆。人家現在是舉賢坊的老闆,更加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你次次與她作對,就不怕她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嗎?”二姨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蘇沐卻撇了撇嘴,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放心吧,娘,就算她現在發達了,也還是像以前一樣膽小怕事。我幾次三番駁她面子,她不僅沒有計較,還送上門來讓我爲難,這不是怕了我是什麼?”
“怕了你?”二姨太冷笑了起來,“以她現在的本事,要捏死你易如反掌,她只是顧念舊情,不屑與你計較罷了!虧你還不知好歹,整天以卵擊石,簡直不自量力!”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蘇沐又鬧騰了起來。
二姨太被她吵得頭疼,索性將她推出了房門,“好了,你別吵了,我不想再聽你嚷嚷。你有時間就去多陪陪你大姐,將她哄得開心了,指不定將來你大娘也會給你找個好婆家!”
“娘!”蘇沐還想再說,卻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四小姐要找婆家嗎,需不需要小女子幫忙?”
“梅蘇?你來這裏幹什麼?”蘇眉一現身,蘇沐就對她怒目而視。
“沐兒,不得無禮。”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說得卻是同一句話,其中一個不用說就是二姨太,而另一個則是站在蘇眉身後的蘇敏,“娘,二姐,你們怎麼都偏袒她?”蘇沐頗有些氣急敗壞。
“可能是我做生意,人緣比較好吧?”蘇眉淡淡一笑,然後伸手推開了蘇沐,徑直進了二姨太的房間,“我跟二小姐來找二姨太有些事情要談,四小姐要一起嗎?”
“好啊!”蘇沐剛想擠進去,就被二姨太瞪了一眼,“好什麼好,你很閒嗎?”
蘇沐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滿臉委屈地看向蘇敏,可惜蘇敏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難得我過來找次二孃,你就別讓我爲難了。”
蘇沐頓時無奈,只得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我是看在二姐的面子,才決定離開的。”然而卻沒人管她說些什麼,二姨太“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三人進了房間,二姨太聽見屋外沒了動靜,才開口向蘇眉和蘇敏詢問道:“不知你們二人一起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蘇敏看了一眼蘇眉,蘇眉這才主動開口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不過是想來找二姨太回味一下往事。”
“回味往事?”二姨太一怔,隨即看到蘇眉和蘇敏嚴肅的樣子,心裏不禁打起了鼓,“不知是什麼往事,值得二位特地來找我回味呢?”
“那可就多了。”蘇眉故意一臉的意味深長,“恐怕得從二小姐出生算起!”
“什麼?”二姨太果然緊張了起來,“出生時候的事情,有多少人會記得?”
“也不是啊,至少二小姐就記得一點出生時候的事情,對不對?”蘇眉笑眯眯地將目光轉向蘇敏,蘇敏立刻配合地點了點頭,“是啊,二孃,最近我老是做同一個夢,夢見將軍府裏有人生產,我找府中下人詢問,才得知夢裏那個生孩子的女人,就是我娘。”
“不可能!”二姨太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哪有這麼邪門的事?”
“這怎麼能算邪門呢?”蘇眉微笑着拍着二姨太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正所謂母女連心,二小姐的娘在生下她之後,沒多久就大出血而亡,連一天的天倫之樂都沒享受過,心裏不甘心也是正常的。搞不好她的魂魄一直都留在府中,所以才會在二小姐長大了之後託夢給她,告訴她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你胡說!”二姨太激動了起來,“若是她一直都留在將軍府中,怎麼可能忍到現在才開始託夢?全都是無稽之談!”
“或許是因爲最近有人心中有鬼,所以她才會趁機顯靈,想要撥亂反正呢?”蘇眉揚眉道。
“梅老闆這番話,似乎意有所指?”二姨太總算冷靜了下來,開始與蘇眉針鋒相對,“是不是我這段時間的表現,令梅老闆產生了什麼誤會?”
“二姨太,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蘇眉笑了起來,“我跟二小姐從來都沒提過她的夢與你有關,你何苦這麼急赤白臉地着急否認?莫非,你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對不起二小姐和二小姐她娘?”
“我……我……”二姨太想解釋,可是“我”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敏見此狀況,心已涼了半截,“二孃,當年我娘產後大出血身亡,真的是被你所害?”
聽見蘇敏的話,二姨太頓時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不!不是!”說着,她就想伸手將蘇眉和蘇敏推出房間,“你們別在這兒冤枉我,我不想聽你們胡說八道!”
“二姨太!”蘇眉一個反手就將二姨太按在了桌子上,令她吃痛大呼,“你……你幹什麼……我喊人啦?!”
“你喊啊!”蘇眉冷笑了起來,“就讓所有人一起過來與你對質,看看當年你到底有沒有做過虧心事!”
“我……我……”二姨太頓時結巴了起來。
“二孃……”蘇敏站到了她的面前,“事到如今,你就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二姨太看着蘇敏微紅的眼眶,良久才輕嘆了一口氣,“好,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