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伯昭不會做出那樣的事。”莫伯昭鄭重地說道。
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欺負一個女人是卑鄙小人才會幹的，他莫伯昭行的正坐的端，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
莫伯昭瞟了莫錚一眼，隨後扭頭看向林明茉，問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是那個姓秦的人告訴你的吧。”
林明茉驚魂未散，忽然被質問，一時愣住。
“是……”她回答。
“如果你沒做，秦悅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不等莫伯昭再開口，莫錚就急切地追問，“她一個女人，總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
他很在意。
莫伯昭眉頭一皺，瞥了莫錚一眼，神情複雜。
莫錚還是見識得少了。
“呵。”停頓了幾秒後，莫伯昭冷笑一聲，冷聲解釋，“當初她和阿錚交往時，我本來就不太同意。”
“但既然阿錚喜歡，又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我就由着他們了。”
“誰知道那個女人不知檢點，和阿錚的朋友鬼混，照片都發到我這裏來了……我念在阿錚和她相識一場的份上，把事情壓下來，還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安身立命。”
“後來哪怕她又回到千藝，我也沒有干涉什麼。”莫伯昭義憤填膺地拍着桌子，“沒想到，她居然會編造謊言，挑撥我們的父女關係！”
手心的傷口很痛，但遠不及心痛。
女兒聽信讒言，質問自己，兒子也大發雷霆……
嗯？
林明茉怔愣住，擡眼看向莫伯昭。
“照片……是怎麼回事？”林明茉追問。
莫伯昭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天早上，祕書給我遞上一個文件袋，我打開一看，裏面就是一些那個女人的不雅照……還有一封勒索信。”
“寫信的人勒索三千萬，不然就把照片發給媒體。雖然沒有落款，但我直覺就是那個女人。所以我找到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
她想起那天在遊樂園的咖啡廳裏，秦悅眼淚摩娑地講述着這件殘忍的事。
秦悅破碎的表情還歷歷在目。
可是，莫伯昭口中的版本又完全不一樣。
不是他安排的人？
莫伯昭繼續說道：“她得到了錢離開了江金，也就沒什麼後續了。所以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不！不可能！”莫錚厲聲反駁。
兩個不同的故事……究竟是誰在說謊？
林明茉的眼神滿是探究的意味，但對於莫伯昭來說，那就是懷疑。
她不信他。
莫伯昭失落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算了，算了……你們都出去。”
他滿面愁容，揉了揉眉頭，不想再討論這件事。
心累。
“我不走。”
一道堅定的聲音傳入耳中，莫伯昭擡頭，看向那道聲音的主人。
莫錚態度強硬，“你別又想糊弄過去！”
他站在那裏，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莫伯昭的眼睛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秦悅不是那樣的人！”
“莫錚！你是以什麼立場跟我說話？我是你爸！”莫伯昭也被激起了怒火，“你寧願信那個女人都不信你爸？我真是白養你了！”
父子兩人怒目對視，怒火中燒。
一觸即發。
林明茉咬緊了牙，忍住想哭的衝動，站了起來。
“既然你和她的說法不一樣……那就當面對峙吧。”
聽到林明茉的聲音，劍拔弩張的父子倆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
“小茉，我們根本找不到秦悅！”莫錚情緒依舊激動，“怎麼對峙！再說了，她願意對峙嗎！”
林明茉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誰說要和秦老師對峙了……莫錚，你以前的那些朋友有沒有後來脫離你的朋友圈的？”
“秦老師說……是在一個派對上……”
莫錚遲疑了幾秒，恍然大悟。
他記得有那麼一個派對，秦悅去了，而他因爲冷戰沒有去。
也就是那個派對之後，他失去了秦悅的消息。
“你等着！我馬上去問去調查！”
說着，莫錚衝出了書房，捲起一陣風，正如他衝進書房時一樣。
林明茉看着他出了門，才收回目光，落在莫伯昭的臉上。
莫伯昭情緒低落，微微皺着眉，眼角皺紋盡顯。
桌上，還擺着他爲林明茉準備的東西。
沉默了很久，莫伯昭才輕嘆一口氣，黯聲說道：“小茉，這些東西你收好吧。你只要相信爸爸對你的愛不會有任何摻假……就可以了。”
林明茉垂眼看去，心裏堵得慌。
她把事情弄成這樣，莫伯昭卻沒有絲毫埋怨怪罪的意思……
猶豫了片刻，林明茉弱聲開口，“我想……我沒有資格收下這些。”
莫伯昭也不意外，勉強地笑笑，“東西已經是你的了，這些……我先幫你保管着吧。小茉，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
莫伯昭擡起手，朝向門口的方向。
林明茉看着他手掌裹着的絲巾已經被鮮血滲透，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眼睛酸澀想哭。
但林明茉還是忍住了情緒，平靜地道別後走出書房。
門口，她忍不住回頭看去，莫伯昭坐在沙發上，微微弓着背，少了些意氣與霸氣，多了些滄桑與頹喪。
林明茉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裏。
*
莫錚調查很快出了結果。
詢問了以前玩得近的朋友加上他自己的記憶，找出三個可疑的人，於松，蔣斌，魏方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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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錚將消息告知了林明茉。
這三個人從前最巴結自己了，可是那場派對之後，便漸漸地沒再見過他們也沒有聽到過什麼消息。
“你還能聯繫上他們嗎？”林明茉緊張地問。
“找到他們應該不成問題……只是……”莫錚的語氣猶豫。
“只是什麼？”林明茉追問。
莫錚沉默了很久，在林明茉的不斷催促下，才和盤托出。
深入調查那三個人之後，莫錚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
這三人都是富二代，父母在江金的產業說大比不上莫氏集團的一個分部，但說小卻也是各自產業的龍頭。
可是在派對之後的一兩年時間內，三個人家裏的企業都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並且迅速地衰落，宣告破產。
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將他們推向毀滅。
而莫錚追根究底地調查了一番，才發現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盛淵。
“盛淵？”林明茉大驚，“怎麼又和盛淵扯上關係了！”
難不成……難不成……
秦悅說過，那件事之後，盛淵是唯一對她施以援手的人。
現在看來，他不僅對秦悅進行了經濟支持，還幫她報了仇。
爲什麼？盛淵是個好人沒錯，可是他爲了一個女人不嫌麻煩地做到這一步，真的只是因爲心善嗎？
顯然，莫錚也很懷疑盛淵的動機。
兄妹兩人隔着手機，一起沉默。
許久後，莫錚呢喃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臥槽！盛淵該不會暗戀秦悅吧！”
心臟忽然發出“嘭”的噪響，林明茉捂着心口，笑出了聲，自顧自地反駁道：“怎麼可能……”
那邊，莫錚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說着，“秦悅是跳芭蕾的，你也是跳芭蕾的，秦悅膚白貌美，你也是這樣……說起來，你和秦悅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有些相似……”
“他媽的！他們的！我把他當兄弟，他卻這樣惦記我的女人！”
莫錚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維亂境中去了，一直罵罵咧咧。
林明茉聽着他的聲音，越來越煩躁，卻還是保持了冷靜，“莫錚！別再說了！他究竟是什麼想法當面問清楚就是了!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三個人，探明真相！”
說完後，她立即掛斷了電話，多一秒她自欺欺人的逞強都會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