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盼兒驚愣一瞬,而後說:“西邊第一個貨架。”
韓明輝點點頭,從後面走進了小賣鋪。
盤犁言見到韓明輝也有點驚訝,“明輝哥,你也來了?”
韓明輝將貨物放好,微微一笑,“休假還沒結束?”
盤犁言笑了,“明輝哥開玩笑呢,這都多久了,我是回去了一次,又休假回來了,我之前攢了好多假,現在盼兒回來了,我想多陪陪她。”
韓明輝被最後一句話刺中了,“陪她就不必了。”
“要陪的,不陪她怎麼願意跟我在一起?”
你陪她,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韓明輝想懟他,又怕嚷嚷起來,讓盼兒不高興,生生忍住了。
這時,盼兒從外面也進來了,她走到韓明輝身邊,輕聲說:“明輝哥,今天人太多了,說不好有認識你的,你先去後門那等我,好不好?”
韓明輝能說不好嗎?
他深深地看了任盼兒一眼,轉身出去了。
任盼兒擺好貨架,對盤犁言說:“你先去我家吧,任波在家呢。”
“我在這裏等你。”
“我這裏有點事要處理。”
盤犁言並非看不懂韓明輝跟任盼兒之間的波動,只不過他覺得他們能走到最後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一直沒太在意韓明輝。
現在看來,事情沒他想得那樣簡單。
可事情沒有明朗,他不想惹任盼兒不快,便答應了。
盤犁言離開後,任盼兒去了後門。
韓明輝正倚着停在後門的貨車抽菸。
看見她出來,他熄滅了菸頭。
任盼兒看着他,他瘦了。
她咬脣,“明輝哥,怎麼沒回家?”
“沒人歡迎,回去做什麼。”
任盼兒笑:“去我家過節吧,任波一定很開心見到你。”
韓明輝上前一步,拉近了他與任盼兒的距離。
“我已經見過任波了,他很開心,你呢?”
任盼兒看着他,“我也開心。”
韓明輝握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開心就好。”
任盼兒看着那雙桃花眼裏自己的身影,“明輝哥,我要訂婚了。”
韓明輝一震,雙眸直直盯着她。
“你要恭喜我嗎?”
韓明輝想笑,嘴角卻扯不起來,心臟猶如被人攥在手裏揉搓。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是誰?”
“盤犁言。”
韓明輝笑了起來,他連聲說:“好,好,我恭喜你,我恭喜你。”
他鬆開了攥着任盼兒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盼兒,我恭喜你,祝你們永結同心。”
任盼兒微笑,“謝謝明輝哥。”
韓明輝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覺得自己還是瀟灑的,可是他緊緊攥着方向盤,突然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
去他大爺的瀟灑!去他大爺的體面!
太疼了!
沒有人告訴他,被愛的人刺傷是這種感覺。
這一刻他還要在乎什麼呢?
韓明輝狠狠抹了一把眼淚。
他重新打開車門,快步返回了小賣鋪後門。
任盼兒還站在原地,看見他回來,愣愣地看着他。
韓明輝上前一步,將她抱起來,然後將她放到貨車車廂上,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他咬牙切齒,“我爲什麼放你嫁給別人?”
他一邊重重碾壓,一邊狠狠地說:“我有這麼大方?”
“任盼兒,你太過分了。”
任盼兒被他吻得無還手之力。
直到氣喘吁吁,韓明輝才放過她。
任盼兒平緩呼吸,躲開了韓明輝的視線。
韓明輝託着她的下頜。
兩人四目對視。
韓明輝與她額角相抵,“盼兒,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你不許再說傷我的話。”
任盼兒擡手,摸着韓明輝瘦削的臉頰。
韓明輝按住她的手,親她的手心。
她其實剛才並不是故意撒謊傷他,盤家父母昨天來他們家做客,提出了讓她跟盤犁言相看的事。
任母徵詢她的意見,她同意了。
她與盤犁言自小相識,彼此都很瞭解。
之前是沒有往男女私情上發展,如果真的相處起來,她不覺得他們不會成爲一對好伴侶。
畢竟,她能感覺到,盤犁言喜歡她。
她狠狠心,實話實說,“我沒有騙你,我答應跟他相處……”
“盼兒,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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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輝哥,我是不會離開滇城的。”
韓明輝擡眸。
“而你,是要離開的。”
任盼兒直視着韓明輝,眉眼彎起,“明輝哥,從今天起,把這一切忘了吧。”
她還想說,你不是最擅長此事嗎?
可這話好像在吃酸捻醋。
她嚥了回去。
韓明輝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我不離開。”
任盼兒驚詫。
“我不離開滇城。”
任盼兒急着打斷他,“胡說。”
韓明輝勾起脣角,“我離開還是不離開,應該我說了算,怎麼是胡說。”
“就是胡說。”
韓明輝豎起食指放在她的脣邊,“盼兒,我離不開你,別逼我。”
他重新抵住任盼兒的額角,聲音低沉沙啞,“我不確定我能一直這麼理智。”
任盼兒咬脣。
韓明輝噙住她的下脣,“別咬自己。”
任盼兒由着韓明輝親吻,韓明輝吻得愈發溫柔纏綿。
突然,小賣鋪裏傳來任母的聲音,“盼兒,盼兒……”
任盼兒推韓明輝。
韓明輝加大了力度,不讓任盼兒逃脫,“盼兒,我也會失控。”
任盼兒急了,“我今天晚上出來找你,好不好?”
韓明輝直視她。
任盼兒認真地說:“真的。”
韓明輝鬆開了她,“紫陽閣,還是老房間,我等你。”
任盼兒眼睫顫動,然後點點頭。
任盼兒跟着任父任母忙到傍晚,才得了空閒。
任母讓她回家,別讓盤犁言久等。
等任盼兒到家,盤犁言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任波在寫作業。
任盼兒讓盤犁言跟她一起出去。
兩人走到小區旁邊的廣場。
盤犁言突然覺得不安,“盼兒,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做了飯的。”
任盼兒看着他,“我知道長輩的意思,可是,我現在不能這麼做,對不起。”
盤犁言眼珠轉動,“盼兒,你說什麼呢?”
任盼兒直接說了出來,“我要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