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嚐嚐，我自我感覺味道還不錯。”
“你認可的，肯定不會差。”駱修誠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姜妗聽了反倒有些怪不自然的，不過她觀察着駱修誠的樣子，他應該是徹底放下了。
這件事也一直壓在姜妗心裏，現在豁然開朗，讓她也安心不少。
“多謝你對我的肯定和讚許，以後有新品一定先找你。”
姜妗對於自己熱愛的事，一向都非常有熱情。
駱修誠此刻多希望自己是她手裏琢磨的糕點果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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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一壺水，駱修誠很自然地提出請求，“你能給我拿個杯子吧，我吃了好像有點口乾。”
“啊，不好意思，我給忘記這茬了，你等着。”
駱修誠看着那壺水，神情晦暗不明。
姜妗拿來了兩個杯子，駱修誠也習慣性地替她倒上一杯。
但姜妗還沒打算喝，她覺得有必要再跟他說些以前她從來沒跟他說過的話，他這個心結，她能幫他解開最好。
“其實你人真的很好，我覺得我還配不上你。”
“之前你一直跟我說小時候的事，我那時候因爲各種原因沒好意思承認。”
“其實我也一直都記得呢，小時候我就是很刁蠻的性子，也就你和姜啓捧着我。”
姜妗撐着下巴，似乎也在回憶着那美好的過去。“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反而覺得簡單。”
“現在想起來，我的童年應該是同齡人中最威風最快樂的了。”
“那時候你就長得漂亮，所以男孩們都願意跟你玩。”駱修誠的臉上出現一抹苦澀，苦澀之中又帶着一絲緬懷。
“那是當然！我到現在也是我們那片兒最漂亮的！”所以沒多少女生願意和她玩。
現在想起來，姜彤說的也沒錯。
“不過我也只跟長得好看的人玩，就比如你。”
“不過你小時候看起來傻傻的，長大當了團長，氣質一下子昇華了很多。”
“可你……”可你依舊還是沒看上我。
駱修誠看着姜妗手裏的那杯水，他的內心還在持續掙扎、煎熬。
“所以現在還問這個，顯得我很小氣、放不下。”
姜妗卻沒介意，“你問吧。”
“你爲什麼會選商立燮？”
姜妗略微沉銀了一點，“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我想知道你最真實的想法。”
“或者，就算給我以後長個經驗吧。”這話說出來，讓姜妗頓時覺得他也有一顆豁達的心。
“怎麼說，很多時候，可能正好天時地利人和吧。”
“起初我也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
“後面不知道怎麼就變了？”姜妗似乎也苦惱這其中到底是因何變化。
“不怕你笑話，要知道我一開始可立志一定要找一個最優秀的男人，我才會嫁。”
“可當你遇到了一個人，他明明不符合你的要求，甚至跟你的要求天差地別，可冥冥之中就是會牽扯到一起。”
“在別人眼中，和在我眼中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人，我認識到了最真實的他。”
“慢慢了解，你能懂看到一塊冰塊在你面前因爲你慢慢融化成一灘水嗎？”
“很奇妙的感覺，這樣的無法感同身受，非得自己也經歷一回。”
姜妗笑靨如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適合你的。”
“哎呀，不知不覺我就說了這麼多，說的我都口渴了。”
姜妗端起茶杯就要往嘴裏灌。
*
“商哥，前頭那姓張的，突然就鬆口了，那個廠地他可以租給我們。”
“正好上頭還有個以前廢舊的車間，我們稍微出錢修繕一下，就可以開始招人走流水線了。”
現在幹這個私營，很明顯是不被允許的，但正所謂，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而且這段時間，市場上，大家紛紛都去抵換國債，哪怕沒到期，也都要把錢取出來。
錢是越來越不值錢，但東西的價值還在那，所以現在大家手裏都是錢，有錢就會帶動消費。
有消費就有市場。
“租金多少？”
商立燮不打算親自去做，他最近學習也沒那個精力。
他只負責出點子想策劃，和提供合資。
“每月25塊，一年就是300塊，但如果連租三年以上，那就每年250塊。”
商立燮之前有問過其他地方，大概在什麼價格他心裏也有數。
這個價格偏高，但是耐不住他那個地理位置是好，“跟他說，我們租五年，每年200塊。”
“啊，一下子給他還這麼多，他怕是不肯吧？”
“他主動鬆口，說明他現在手頭需要錢，我們是主動的那一方，他是要到手的一千塊，還是談判失敗，什麼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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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塊地方也就現在還值錢點，後面變動大，政策一天一個樣，他要不快點，保準他會後悔。”
“嘿，商哥這腦筋就是動的快啊，好，我只知道怎麼說了。”
他們現在做的是大設備上的零部件，不僅僅是汽車，也涉及到小型傢俱比如收音機。
後面電話也會慢慢普及開來，也是一條思路。
其實商立燮還有一個想法，現在棉紡廠的產量很明顯開始慢慢滯銷。
如果他們自己生產，仿造國外那些暢銷的樣式和款式，鼓吹“自由、潮流”，會受年輕人喜歡的。
商立燮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慌慌的，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
駱修誠奪過姜妗手裏的茶杯，“這杯水已經冷了，你還是喝熱的好。”
“你從小喝冷的就會肚子不舒服。”
姜妗先是一愣，而後緩緩微笑。
“你還記得啊。”
駱修誠第一反應是阻止，過後又有些後悔和不甘心。
但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傷害妗妗。
或許她真的幸福，他也應該放下，而不是一味地偏執。
其實一開始姜妗就發現那杯水有問題了，在拿茶杯的時候，她不小心掃到駱修誠往裏面放了什麼。
但是她沒第一時間戳穿，她還是打算給他一次機會。
駱修誠還是之前她認識的那個駱修誠，並沒有變。
她也慶幸他們之間的友誼還能保住。
“修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
駱修誠豁然一笑，站起身來，“如果商立燮對你不好，我希望你會來找我，把我當第一選擇。”
姜妗彎起漂亮的眼眸，“嗯，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