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你搬家請酒竟然沒請我,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你要我成爲整個村的笑話是不是?”杜金水揹着手,大聲怒斥。
杜躍清冷冷看着他,勾脣一笑,“確實是個笑話,我還沒有出嫁時,在家裏受盡後媽虐/待,爸不管不問,不怕村裏人笑話;
我出嫁以後,日子過的艱苦,爸從不登門,也不怕村裏人笑話,現在到怕了?這是那股子邪風把爸的腦袋吹開竅了?”
杜金水滿臉惱怒,指着杜躍清說,“你這個不孝的踐/人,老子再不對,也是你爸。”
“爸是不是忘了,兩個月之前女兒有難,杜昕菡姐去找你借錢幫幫女兒,你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和你再沒有關係了。
你自己親口說的話,應該還記得吧,現在看我家蓋了大房子就又來充老子佔便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杜金水氣的臉色發白,“你這個不孝女,竟敢頂撞老子。告訴你,你這房子,你家裏的翻土機都是老子給你的嫁妝買的,現在你就把嫁妝全部給老子還回來,否則我就去警察局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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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妝?”杜躍清絲毫不懼,上前一步,“爸怎麼好意思提你那惡婦給我的那點兒嫁妝?好,那我問問,我媽/的嫁妝呢?
她的嫁妝都應該是我的,現在在哪?聽說我媽/的陪嫁只錢就有一萬塊,還有一間城裏的商鋪,你要是不肯承認,咱們就把外公一家找來,
看看當年的嫁妝名單,當面對質,到時候,你和阿梅不僅要把媽/的嫁妝給我,還有我媽是怎麼死的,咱們在警察面前一併說道說道。”
“你。”杜金水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隨即惱羞成怒,揚手就往杜躍清臉上打,“還敢去警察局告我,不孝女,當初就不該生你,我今日就打死你。”
杜躍清極快的往後一退,手裏的掃把揚上去,“想打我,掂量掂量你自己這些年做的事,夠不夠資格?”
杜金水被掃把一撲,踉蹌後退,差點跌在地上。
此時阿梅突然跑過來,大聲喊說,“當家的,你怎麼樣?大家都出來瞧瞧,閨女打親爸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孝道,這爸都要被閨女打死了。”
杜躍清冷眼瞧着阿梅,看來她這後媽早就在門外貓着呢,就等她和杜金水爭吵起來好趁機鬧/事。
正是早晨村裏人扛着鋤頭去田裏幹活的時候,路過的村民聞聲紛紛圍過來,擠在門口看熱鬧。
阿梅扶着杜金水大哭大鬧,“當爹的上門,這做閨女的不但不讓進門,還拿那掃把趕人、打人。實在沒有天理了,忤逆不孝,是要遭報應的。”
杜金水在村裏好歹是有頭面的人,見這麼多人圍着議論紛紛,臉上不擱,怒聲說,“我只當沒生過這個小踐/人,今天就打死她。”
說着撲上前去,揚臂便打。
阿梅順勢抓住杜躍清的掃把,對着杜金水喊說,“打她。你是當爹的,打死她都不過,她要是敢還手,咱們就去找村幹部,找警察局,告她不孝,毆打長輩。”
杜躍清雙拳難敵四手,掃把被阿梅搶去,不斷後退,冷聲喝道,
“女兒已經出嫁,爸和後媽真要找上門來打人,這裏是沈家,不是你們杜家。”
“你就算嫁到天邊去,你爸要打死你,你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字。”阿梅抓着杜躍清的衣服叫囂,扯着她不讓她後退。
杜金水被阿梅一激,甩了膀子要抽打杜躍清。
“岳父。”
身後突然傳來冷厲的一聲,隨即杜金水揚起的手腕被人抓住,他猛然回頭,頓時一愣,“沈敬。”
杜躍清趁機一巴掌打在阿梅臉上,退到沈敬身後,臉色透白,冷冷盯着杜金水和阿梅。
阿梅被甩了一嘴巴子,片刻才反應過來,隨即張牙舞爪的向着杜躍清撲去,“小踐/人,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沈敬將杜躍清擋在身後,抓着杜金水的手腕一揮,便將阿梅撞飛出去,“岳父,岳母,你們兩個人一起上門來打我媳婦,是不是太過分了?”
杜金水手腕劇痛,臉都扭曲變色,“放開我,你這個混賬,放開我。”
沈敬順勢撒手,杜金水頓時向後跌倒在地上,摔個人仰馬翻。
“當家的,當家的。”阿梅撲過去,號喪一樣的哭起來,“沒法活了,閨女和姑爺一起毆打岳父岳母,這天下沒有王法了。”
沈敬轉頭看向杜躍清,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傷到你沒有?”
杜躍清搖頭,“回來的及時,他們沒把我怎麼樣。”
沈敬點了點頭,對着看熱鬧的村民說,“勞煩鄉親/們去找村幹部來吧,當着村幹部的面,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否則我們夫妻兩人如何也吵不過一個潑婦。”
阿梅哭的淚一把鼻涕一把,拍着大腿喊說,“對,找村幹部來,找村幹部來給我們住持公道。”
鄰居里有人喊說,“沈敬,等村幹部來了,我們給你們作證,是杜家兩人先動的手要打你媳婦。”
“放屁。”阿梅喊說,“瞎了你的狗眼,明明是這小踐/人先辱罵她爸。”
“出了什麼事?”蔣大嬸擠開人羣進來,看着眼前的情景驚愕問道。
“大媽,我爸今天突然找上門來,說我這房子和翻土機都是用家裏給的嫁妝買的,要我還回去,我不答應,他就打我。
我躲了一下,您便也衝/進來,罵我不孝,兩人要一起打死我。幸好老公回來,我才逃過一劫。”杜躍清雙目含淚,哽咽道。
“你聽這小踐/人撒謊,你看我這臉,就是這小踐/人打的,剛才囂張着呢。”阿梅哭喊。
“要是是囂張,能讓你們兩口子一起欺負。”蔣大嬸護着杜躍清,怒聲喊了一句。
“躍清小時候在你們杜家過的什麼日子,全村的人哪個不知道、哪個沒見過,現在嫁人了,終於過的好一點,你們兩口子就來作妖,
這房子蓋了一個多月,你們夫妻兩人哪個過來看看,幫幫忙,還不是周圍鄰居幫襯着,現在房子蓋起來了,你們夫妻就要上門要房子,我看是臉都不要了。”
蔣大嬸絲毫不留情面,一字一句罵在阿梅和杜金水臉上。
杜金水怒說,“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管的着嗎?”
“我是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這當老子的卻從裏到外的黑心糊塗。”
沈敬淡聲開口,“大媽不必爲我們爭吵,等下村幹部來了,我們把嫁妝單子拿出來,有多少嫁妝還給岳父就是,以後我們各過各的日子,岳父也請不要再上門打擾我們。”
“嫁妝?”杜躍清冷笑,“正好,村幹部來了,我們好好算一下,我該從杜家拿走多少嫁妝。”
阿梅目光閃爍,“你什麼意思?”
“既然爸和您要鬧,那就乾脆鬧大一點,我媽當初帶進杜家多少嫁妝,我就該得多少嫁妝,把兩個單子都拿出來,比對一下,看看爸還該補給我多少。村幹部這裏要是是說不清,咱們就去法院說,總有人能還我一個公道。”杜躍清吐字清晰,一字一頓的道。
杜金水心裏慌了,“你這個不孝的踐/人,還敢上去法院?”
“不是爸要鬧,要告我嗎?”杜躍清冷笑反問。
杜金水頓時沒了剛才的氣焰,“還不是你出言頂撞我,我才氣糊塗了。算了,畢竟是一家人的事,鬧到法院上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阿梅皺眉,“難道就這麼算了,她還打了我、”
“行了。”杜金水,“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回家去吧。”
阿梅瞪大了眼瞅着他,杜金水甚至不敢等村幹部過來,急匆匆往外走。
“岳父。”沈敬冷聲喊住他,“岳父不肯等村幹部來了說清楚,我也不能勉強。但請以後不必上門了,躍清已經是我沈家的人,她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