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櫻這幾天在宿舍住的很不錯,軍訓的時候也住過宿舍,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尤其北安大學的宿舍設施很好,她現在唯一的憂慮就是沒找到工作。
她現在所用的錢都向上官凌藉,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木櫻也想過像班裏一些同學那樣出去找份工作,像是到奶茶店,西餐廳,花店之類這些店,她不會,可以學,但轉念一想就退縮了。
木櫻不說十分了解她祖父,但他絕不允許木家的臉面被損害一絲一毫,爲了木家的聲譽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是傳出去木家千金去打工,她祖父會非常生氣,所以她不敢隨便去工作,怕會連累那些無辜的店家。
木櫻單手撐頭看着窗外,恬靜典雅的臉覆蓋上一層苦惱和鬱悶。
事情一直在原地踏步,沒有進展,怎麼想都沒有用。
“木櫻。”
木櫻擡頭,疑惑問,“餘清語?有事?”
她和餘清語雖是同學,但交集不多,之前多少能看出穆向晴和餘清語不好。
餘清語在木櫻身邊的位置坐下,微笑道,“你是不是要找工作?”
木櫻沒有驚訝,她確實向幾個半工讀的同學詢問過,他們都以爲她說笑。
“嗯。”
“我有工作介紹,你要試試嗎?”
餘清語不清楚木櫻爲什麼要找工作,但這是一個和她交好的機會,所以來問問。
上學期木櫻在班裏除了和洪安彤熟絡些之外和其他人都是很疏離的。
這個學期洪安彤出國做交流生,木櫻就總是一個人,剛好機會送上門餘清語不想放過。
木櫻盯着餘清語看,不知爲何她爲何要幫她?
餘清語微笑迎視木櫻,一副很真誠的樣子。
木櫻看不出什麼來,掙扎後,“好。”
餘清語聞言愉悅不已,“那下午放學一起去。”
“嗯。”
中午飯後,司空介獨自一人離開住處,坐車來到司空大宅。
從車上下來,仰頭看着這座困了他二十多年,他又離開了近二十年的房子,心中的感覺很矛盾很複雜。
他沒想到他離開後還能有一天能回來。
陽光下的大宅院在司空介看來就是一座牢籠。
門房和保安看着司空介緩緩走來。
他說,“我叫司空介,想見司空家主司空威。”
這些人在這工作多年,還是頭一回聽到有叫他們老闆的大名,難免驚訝。
他們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去彙報。
他們好奇打量着司空介,雖然他們在司空家工作好幾年了,可司空介已經脫離家族二十年了。
司空介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鐘依然沒等來人。
寒風凜冽,司空介站得挺直,紋絲不動如雕像。
司空介知道他父親有意刁難他,他來的時候就做好準備。
又過了二十分鐘,恢宏的大鐵門緩緩開了,門房快步上前,“司空先生,請進。”
在寒風中站了很久,司空介雙腳都麻了,緩了一下才跟着進去。
走進熟悉但又帶着幾分陌生的客廳,司空介腦海浮現很多畫面,大多數都是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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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過去了,這裏的變化不大,更豪華,更輝煌,也更冷清。
柳管家早就在候着,看到司空介走來,他心中感慨萬千,眼眶發熱。
對於司空介,他是看着長大的,在他心底當司空介是半個兒子,當年他脫離家族,他也傷心挺久的。
“少爺,歡迎回家。”柳管家微微彎腰,十分恭敬。
司空介看向柳管家,心底的感慨已經恢復平靜,疏離開口,“柳管家,我不再是司空家的人,請叫我司空先生。”
柳管家被噎了一下,臉色微僵,因爲看到對面的司空威,連忙開口,“老爺子。”
司空介轉身,入目的是一如既往嚴肅威壓的臉龐,那雙眼眸還是如此鋒利又陰沉。
不同的是他蒼老許多,滿頭華髮。
“司空家主。”
司空威聞言冷哼一聲,越過他,落座。
司空介轉身,看似雲淡風輕面對他,只是眼前的男人畢竟是他父親,哪怕說了斷絕關係,二十年沒見,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父子情。
兩人都沒立刻開口,柳管家待在一旁低頭,連呼吸都減緩慢,這對父子一對上就如兩顆核彈相撞,威力巨大無比。
片刻過後,司空威先開口,“回來有何事?”
“不是你逼着我來找你的嗎?”司空介反問,垂在雙腿兩側的雙手攥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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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有一絲緊張,不是害怕,可能是以前被他父親控制慣了,打從心底的畏懼。
司空威眼眸微閃了一下,沒否認。
司空介心中最後一絲期望都消散了,果然不能有希望,心中的那一絲畏懼瞬間切換成憤怒。
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來,“是你派來的狙擊手?”
“所以來問罪?”司空威語氣染上一絲嘲諷和輕視,完全不認爲他派人去擊殺兒媳婦蘇元有什麼錯。
司空介再冷靜,在此刻他控制不住了,低聲怒吼,“司空威,你就是惡魔,我都已經脫離家族,你爲何還要趕盡殺絕,你就不能放過我們一家。”
“笑話,你脫離家族是你的事,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你管不了,當然,你們也可以向我求饒,我也許能放過你們。”
司空威見兒子氣憤,他的心情才好,臉上滿是得意。
司空介深呼吸一口氣,把理智和冷靜找回來,“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們一家不會屈服你,所以你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吧,我們不怕。”
司空威得意的神情僵住了,平靜的眼眸瞬間染上一絲怒氣,這句話完全在挑釁他。
“司空介,你放肆。”司空威一掌拍在扶手上,不怒而威,氣場全開。
柳管家把頭埋得更低,控制不住害怕了,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司空威快要殺人般的憤怒。
司空威卻無所畏懼,目光清明冷靜,“告辭。”
司空威冷笑勾脣,壓低聲線,“司空介,你以爲你進來了就能離開,你把這裏當作什麼地方的。”
“我既然敢獨自前來就有把握離開,如果我在這三個小時不離開,會有人來帶我離開,不然你以爲你爲何二十年都找不到我是何原因。”司空介淡淡說道。
這句話直接讓司空威的怒氣升到頂點,眉頭皺起,雙目冒火。
可這也是事實。
找了兒子這麼多年,他確實沒有找到,而且每次查到一點線索就會被阻礙,最後到不了了之。
司空家族是第一大家族,可和一個國來相比還是難以抗衡。
司空介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說,“還有一件事,穆向晴這個兒媳婦非常好,她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話落司空威直接離開。
柳管家擡頭,看了眼司空介,又看向司空威,見他瞪着冒火如想要殺人的眼眸,那頭頂彷彿氣冒煙了,臉如墨汁一般黑。
可最後司空威都沒有開口讓人攔下司空介。
一是司空介的話沒錯,二是他現在更看重的是司空絕這個孫子。
司空介安全走出司空大宅,看到兒子司空絕倚在車前,眼底的冷漠瞬間切換溫和,“該說的都說了,之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話雖如此,語氣中的苦澀難免。
司空絕的回答是轉身給他父親開車門。
在司空介坐上車,司空絕往駕駛座走去時朝司空大宅看了一眼,冷冽又危險。
剛才他還在公司,忽然接到他母親蘇元打電話過來,說他父親獨自離開了,他們都猜到他來這了。
啓動車後,司空絕才開口,“以後別再來了。”
“嗯。”
司空介看着窗外的風景,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阿絕,在來之前我還是有一絲希翼他會有所改變,變是變了,是變得更加過分,更加不擇手段,更加自私,更加殘暴。”
司空絕無動於衷,對這個名義上的祖父他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司空介也沒有再說下去。就如他剛才說的,該說的都說了。
司空絕把他父親送回家後就回公司。
傍晚,穆向晴來找司空絕。
從電梯出來,剛好和任原珒遇上,“阿珒。”
“阿晴,來了就好。”任原珒十分誇張鬆了一口氣。
穆向晴挑眉,疑惑,“怎麼了?”
任原珒壓低聲線,“伯父去了一趟司空大宅,然後阿絕回來就瘋狂下達任務,你去和他說說。”
穆向晴聞言快步往司空絕的辦公室走去,連門都沒敲就推開進去。
任原珒見狀腳步輕快回辦公室,準備下班,在穆向晴還沒來時他準備加班到深夜的打算。
穆向晴一進去就感受刺骨寒意,司空絕埋頭工作,渾身散發着低氣壓。
她的心抽疼一下,“司空。”
帶着戾氣的司空絕瞬間像是被清泉洗滌過,他擡起頭,抿直的嘴角上翹,只是眼底的寒意還沒來得及收起。
穆向晴當然看到,但當做沒看到,“男朋友,該下班了。”
司空絕往後靠着,等着穆向晴走來。
他朝她伸手,她把手放下。
他把她拉坐下,雙手圈着她的細腰,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
穆向晴擡起雙手抱着司空絕,輕拍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