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解開，寂月便和封墨槿歸一體。
聽着師父這番話，蘇芷瀾突然間也意識到什麼。
她心都漏跳了一拍，內心微微有些慌亂，她一把緊緊拽住師父的手，“師父，所有力量回到哥哥的身體裏，是不是師父你……”
是不是意味着師父會消失。
想到這一點，蘇芷瀾心口有些疼。
明明知道他們是同一人，但若是哪一個人消失，她都心裏有一種酸澀的疼痛感。
寂月溫柔的摸着蘇芷瀾的頭髮，動作很輕柔。
他低頭看着她的時候，眼中波光瀲灩，溫潤柔和。
“不要怕，師父不是消失，而是主身和次身融爲一體，記憶融合，誰都不會消失。”
“師父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你可能奇怪，爲何師父知道封墨槿的一切事情，但封墨槿並不知道我的事情。”
“那是因爲我是主身，他是次身。”
“雖說是不同的靈魂，但也有主次之分。”
“以我爲主導，我安排他伴隨着你的殘魂轉世入凡間生活。”
“如此才能修補你的靈魂。”
所以他以主身看着他們，護着他們。
但他也無法主導所有事情，只能說不讓他們出現性命危險。
“這也意味着，我知道你們的一切，但你和他都不知道我的事情。”
“只是就算是如此，很多事我也無法干涉。”
蘇芷瀾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但她知道，師父既然是上古時代的蛇神，必然跟別的生靈不一樣。
他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很多祕法。
蘇芷瀾認真聽着，內心消化着這些消息。
“師父，是不是因爲封印鬆動了，所以哥哥才會想起千年前的一些事情。”
“所以師父你的身體才會變得虛弱是不是？”
寂月輕聲道：“恩，因爲封印解開，主身次身就要融合爲一體。”
“如今封印鬆動，融合也開始了。”
他們會變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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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瀾想了想，道：“所以師父，你是靈魂體嗎？”
“可既是靈魂體，爲何也有實體。”
寂月嘆了口氣道：“因爲我的靈魂寄宿在一個玉雕法器上，所以能以實體存在。”
“一旦融合後，我現在的外殼，也就是玉雕法器便會碎裂。”
“雲霧山也會消失。”
感受到徒弟的不捨，寂月摸了摸她的頭髮道：“放心，師父一直在，記憶也一直在。”
“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
蘇芷瀾鼻子酸了酸道：“師父，我上一世死後重生還有死後去了不同的時空，是師父安排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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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點頭道：“是這樣，因爲那時候你的殘魂還沒補全，只有送你到不同的時空隧道修補，再重新逆轉時間，讓你重生回來彌補遺憾，你的靈魂才能修補完整。”
“如今這一世，你的靈魂已修補的差不多了，身體很健康，如此，師父也就放心了。”
“不過……”
頓了一下，似想到什麼，寂月耳根泛起了一絲緋紅色。
蘇芷瀾感覺關鍵事情，師父沒說完。
“不過什麼，師父爲何不說清楚？”
寂月知道自己徒弟很固執，有些事不說清楚，她會追問到底。
而且他的時間不多了，這些也該說出來。
“千年前因爲你的獻祭，以及當初你身體裏有師父的內丹，你和師父有一絲靈魂交織在一起，只有陰陽相合，靈魂才能徹底修補完整，內丹也會轉化成力量。”
“否則會有一絲殘缺。”
不光是她的靈魂，就是他的靈魂也能修補完整。
實力會恢復到如初。
蘇芷瀾有些驚訝，她用手給自己把脈都感覺不到什麼。
只是覺得身體裏有一股力量。
“所以我身體裏存在的力量是內丹的力量，跟蘇家血脈無關？”
寂月搖頭道：“並沒有關係，千年前大月王朝混亂，當時你落下懸崖被蘇家先祖所救，後來你爲報恩用血救蘇家先祖。”
“這件事不知爲何被蘇家族人知道，他們以爲血液裏有內丹的力量，所以蘇氏族人把蘇家那位先祖做成了藥人，用他的血供養蘇家人好提升蘇家力量。”
“可根本沒有提升什麼力量，蘇家人就以爲後代才會覺醒這股妖力。”
“實際上那位蘇家先祖是個狠人，他在被煉成藥人之前換了一身的血，血液裏自然沒什麼力量。”
蘇芷瀾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所以千年前師父把內丹給了我，如今哪怕我轉世了，內丹依然在我身體裏？”
“還是說因爲我獻祭了，內丹在師父身上？”
寂月溫聲道：“一半一半，一半在你身上，一半在他身上。”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封墨槿。
蘇芷瀾臉一下子紅了。
她明白師父的意思了。
好像應該是需要陰陽相合，內丹才能融合爲一。
才能發揮力量。
她身體裏隱藏的力量不是蘇家血脈覺醒的力量，而是她本身身體裏內丹的力量。
“可是爲何小白會說蘇家後人只有女子才能覺醒血液的力量？”
小白便是她的靈寵白貓。
不過白貓的記憶也不全。
“師父，那個靈寵也是師父給我的對嗎？”
寂月清雅一笑道：“恩，那是千年前，師父送給你的寵物。”
他那時候作爲國師，有時候也會忙。
怕徒弟無聊，便點化了一只靈寵陪着她。
只是後來靈氣稀薄，這是靈寵無法成精也無法化成人。
但能通靈性。
蘇芷瀾心裏涌起一陣陣暖流，“師父，你對我真好。”
寂月溫柔的給她整理臉邊的髮絲，就如同千年前的時光那樣。
她不擅長收拾頭髮，每次都是他給她梳理打理。
就連她的及笄禮，也是他爲她舉辦的。
她頭上的頭飾，每一件都是他親手打造。
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疼寵的人兒。
捨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最後她卻爲他獻祭一切。
那時候他的心有多疼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時候他都有毀天滅地的想法。
可最關鍵的時候，他收集到了她的殘魂，知道她可以恢復，他這才打消了那種黑暗的想法。
只要她好好的，他可以去愛護凡人的世界。
否則，他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