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秋聞言冷哼一聲,滿臉不爽地剜了孫母的身影一眼,對那賭氣的婚姻充滿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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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結了婚,她想問問那個男人的事情,難道也不可以嗎?
她用力捏了一把夏小玖的手臂:“我就叫你問問林遠航怎麼回事?你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夏小玖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待會就問林遠航。”
她說着一溜煙去尋林遠航,心下頗有些不服氣。
雲嵐被人抓起了,秦錚也走了,洛雨秋也嫁了人,她留在大隊也不知爲了什麼?
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回城呢?
……
青陽鎮
劉老太收到了雲嵐寄回的第二個箱子,左鄰右舍羨慕的眼光把她弄得輕飄飄的。
收了一個幹孫女,上回便寄了許多幹貨與肉,還有一些兔皮。
才過多久時間,怎麼又寄了一大箱,這個小丫頭,真不知怎麼說她才好。
任元勳幫着劉老太把箱子搬回劉家,一邊說道:“這箱子很沉,也不知阿嵐這丫頭又弄了什麼東西?”
“肯定是上回收到了錢,又買東西寄回來了,這丫頭,半點也不知道給自己留點。”
劉老太不滿地說着,心下卻是甜滋滋的。
羅老太早坐在院子裏了,看到劉老太手中未拆的信,笑着催促道:“還有信,看看她寫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左右還不是那些話?”
劉老太一邊說着,一邊戴上了老花鏡,慢騰騰地看着信的內容:“嗯,阿嵐說這次寄了一些果脯與乾果回來,還弄了一個小罈子的醬黃瓜,給阿英吃的,嗯,給她開胃的。”
羅老太滿臉含笑點頭:“這是知道小英的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所以特意寄回的?”
“費了這麼多心思,大老遠的寄回來,也不知壞了沒有,浪費郵錢。”
劉老太一邊說着,一邊催促任元勳儘快開箱:“快打開看看,也不知裏面的罈子摔壞了沒有?這東西也是好寄的麼?”
任元勳聞言連忙用刀片開了箱,把裏面鋪着的臘貨,皮子與細棉布取出,發現罈子周圍塞了許多草稈固定,不禁鬆了一口氣。
“阿嵐肯定會想辦法的,你看,這麼多草稈把四面八方塞得滿滿的,防震,沒事。”
羅老太卻從地上撿起了兔皮,細棉布,還有乾貨,連聲嘆息:“這些都是她弄回的?當真費了不少心思了。”
劉老太看了看信上所說的:“說是處理布,供銷社有個員工是他們大隊的人,與她交情不錯,幫忙弄的,給小孩子做幾件衣服,皮子也是給小孩子的。”
她說着慢慢看完了信,對任元勳道:“那木耳金銀花黃什麼的,給我留一點就好了,其他的全搬走吧,她說了給她娘與未來弟弟的。”
信上雲嵐還連連致歉,說這回給劉小英準備的東西多了點,不好給她寄,下回給她多寄一點,讓她別生氣。
劉老太會生氣嗎?她一點也沒生氣,寫信專門寫給她,寄包裹也寄她的地址。
證明這幹孫女把她這裏當家了,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親孃身體不好,她回來不了,多寄一點也是應該的。
“那怎麼行?這果脯給你留一個小罈子吧,還有臘肉與乾貨都留下。”
任元勳連忙把這些收拾出來。
劉老太連連揮手:“拿去,拿去,上回寄回的也沒吃完呢,我一個老太婆,牙口又不好,能吃幾塊。”
“還有果脯,老婆子吃不得這些酸溜溜的東西,給小英拿去。”
“對了,阿嵐也說了,大隊要防汛修水渠,現在忙着呢,不能請假回家,所以不回了。”
羅老太也含笑連連點頭:“回不來也不要緊,給小英寄了這麼多東西,也有心了。看吃這個能不能胃口好一點。”
“她呀,留點木耳蘑菇黃花菜等乾貨,就可以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知花多少心思才能採得了這麼多。”
“還得曬呢,老費功夫了,也不知她哪來這麼多時間往山裏鑽?”
劉老太說着,把任元勳全給她留下的乾貨袋子打開,又抓了一把給羅老太。
“東西不多,給你們也嚐個味道吧!”
“羅大娘,再帶只臘兔回家,給孩子補補營養。”
任元勳說着也塞了一只臘兔給羅老太,把羅老太高興得見牙不見眼,嘴巴也合不攏。
她含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說得當真不錯。”
“你和小嵐的娘結婚,成了一家人,連性格也相似,都是這麼的大氣又有孝心。”
她說着拍了拍劉老太的手背:“你呀,收了小嵐當孫女,這是你的福氣呀!”
“這個自然是我的福氣,可惜我沒能耐,不能讓她留在這裏。”劉老太說着嘆了一口氣。
任元勳又安慰了劉老太一番,把院子裏的水缸挑滿了水,才告別了劉老太,抱着一個箱子的東西回家。
劉小英已經請了長假在家休息。
也許是當年虧空太過,也許是年紀大了,自從有孕之後,幾乎吃不得半點葷腥,雲嵐給她養的一點點血色,也在這兩個月裏消耗得一乾二淨。
任元勳把雲嵐寄回的箱子抱回家,劉小英正軟綿綿地靠在躺椅裏躺着,腿上蓋着一張厚實的舊毯子。
看到任元勳,她勉強掙扎着坐起來,任元勳連忙上前扶了一把,順手把一個枕頭放到她的腰後。
“下午怎麼樣?還這麼難受嗎?”
任元勳擔心地看了看劉小英,又安慰道:“你看,阿嵐寄了許多東西回來,說是給你開胃的,你嚐嚐看。”
任元勳說着,一邊把藤竹編的小箱子裏的四個小罈子取出,還有細棉布,兔皮,臘肉。
“阿嵐當真費了不少心思,你看,還弄到了兩塊處理布給孩子做衣服的,這料子當真舒服。”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細棉布放到了劉小英的手上,一邊拆了一個罈子。
“這罈子裏面好像是酸梅,阿嵐特意給她弄了開胃的。”
盛了一小碗酸梅汁加酸梅出來,聞着那股酸爽的味道,不禁笑道:“你看,果真費了不少心思,嘗一個,看看可吃得?”
劉小英摸着那柔軟的細棉布,眼中有些酸澀,這麼好的料子,她這輩子從來沒穿過呢。
這丫頭,難得弄得一塊好料子,自己不用,卻寄了回來。
一顆酸梅穩穩挾到了她嘴邊,一股酸爽清涼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忽覺餓了。
下意識張開了口,把酸甜多汁的酸梅子一口咬下,只覺酸酸甜甜的,十分美味。
她含笑點點頭:“好吃!”
“拿着,喜歡就多吃一點,對,她還弄了醃小黃瓜,待會給你下飯。”
正說着,大門被輕輕敲了幾聲,一個老戰友張龍憨厚地站在門前對他笑了笑:“任哥,我有點事情找你。”
任元勳應了一聲,叮囑妻子慢慢吃,他馬上回來,這才隨着張龍走出了樓梯,關心地問:“老張,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是你家繼女有事,蘇南那邊有人發電報讓我幫忙查你的女兒底細。”張龍嚴肅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