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廠長，這段時間我是真的很忙，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我一定幫你辦好。”向晚笑嘻嘻地說道，絲毫不懼林廠長。
“我昨天剛接到縣政府的通告，結果你這兩天都沒有來。”林廠長還是那副嚴肅的樣子，強調了一下，“按計劃，你們要在兩點三十分的時候，參加縣政府的一個會議，表揚一下那些傑出的年輕人。”
向晚雖然不是磚廠工人，但在林廠長眼裏，她已經是一個磚廠的人了，向晚的一切發展，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向晚“哦”地應了一句，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表面上的事情，她並不在意，也不在意這些表面上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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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已經將磚廠的事情，全部交給了程豔秋，而她則是在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等處理好之後，便返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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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連電話都沒有，林廠長聯繫不上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也太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了吧？”林廠長叮囑道：“這次的大會很重要，你一定要認真對待，這關係到你的仕途，關係到我們的未來。”
“還有磚窯工人的下場！”向晚打斷了林廠長，笑嘻嘻地說道：“我在磚窯裏，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沒正形!”林廠長狠狠地盯着向晚。
就在今天，2點30分！天哪，我們這就出發？
向晚沒時間穿衣服，也沒時間化妝，騎着一輛車就去了延臺縣。
老張叔一天都在給人送東西，哪有時間給她送東西。向晚蹬着腳踏車，心中卻在計算着，老張叔叔啥時候能有一臺手扶拖拉機。
而且，她還需要在鎮上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從村子到縣城，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同志!”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向晚看到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連忙停下腳步，說道：“你好，我能問一下，今天的優秀青年頒獎典禮在哪裏嗎？”
“在三層，就在這幢大樓的後面。你上樓去找大會議廳問問，大家都懂。”說着，他就帶着向晚往前走。
向晚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將自己的車往那邊走去。
下午兩點半的會議，現在都凌晨兩點了，要是錯過了，那就糟糕了。
向晚一路小跑着，一直走到走廊裏，她的速度才放緩下來，現在距離會議開始只剩下十五分鐘，她需要慢慢調整自己的氣息。
現在正是上班的時候，公司的人都已經來了，走廊上靜悄悄的。向晚正沿着樓梯往上走，突然聽見一道有些耳熟的嗓音，她忍不住停下了步子。
“聿馳，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可想好了？”
嗯，確實很熟悉。
向晚百分百確定，這就是趙芳梅的聲音，因爲她對周聿馳的稱呼，實在是讓人記憶猶新。
她跟周聿馳在走廊上聊什麼？
“抱歉，我這幾天很忙。”周聿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從兩人的談話來看，趙芳梅和周聿馳在一起，到底想做什麼？向晚雙腿僵在原地。
“今晚要看場戲，對不對？”趙芳梅語氣裏帶着幾分不滿，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分。
“如果我不想呢？”周聿馳不置可否，但也同意了。
向晚額頭上的汗都涼了，周聿馳還真是個不錯的人，竟然要一起去看電影。
可是，這與她何干？男人沒結婚，女人沒結婚，周聿馳想跟什麼人談戀愛，那是他自己的事，可向晚卻覺得很不自在。
向晚失魂落魄，根本沒有聽到趙芳梅後面的話，她只是聽到三層樓上傳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應該是趙芳梅離開了。
向晚靠在牆上，打算等周聿馳離開後，她就上樓，免得兩人之間的對話太過尷尬。
“你怎麼來了？”周聿馳從樓上下來，走到向晚面前，皺眉問。向晚垂下眼簾，嘆息一聲。
完了！周聿馳一定會認爲，她是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向晚想哭，這樣的跟蹤和偷聽，她上輩子做過很多次了。
“我跟趙芳梅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周聿馳冷笑了一聲。
“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向晚舌頭一卷，百口難解。
“原來如此。你沒有聽到嗎？”周聿馳似笑非笑地盯着向晚。
唯一的缺點，就是跟蹤。
“周聿馳，我就是看着大家都不說話，有點不好意思，就打算等你離開後，我在上樓。”向晚擡起頭，對周聿馳說道：“你想跟什麼人一起去，跟我無關。”
“你不是在偷聽嗎？你聽不懂？”周聿馳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說道：“今晚除了我，還有趙芳梅。”
向晚“哦”地一笑，然後“啊?”地說道：“爲什麼要告訴我？我說過，我沒有竊聽的意思。”
“是我。”周聿馳忍住笑，“這次的活動是縣政府舉辦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人蔘加。”
“關我屁事。”向晚一邊說着，一邊避開周聿馳上了三層。
快到會議的時候了，她怎麼還在這裏浪費時間？
向晚低頭往三樓走去，周聿馳見向晚一臉焦急地往樓上走，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她還是那個樣子。
她就是這麼愛看他，卻又不肯承認。
果不其然，等向晚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下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後排，左右張望了一下，除了靠近窗口的兩個座位外，再也沒有座位了。
向晚也管不了這麼多，默默地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順手將自己的書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
離開會只剩下五分鐘了。向晚聚精會神地等着前排的幾位大領導入座。
這段時間她經常來延臺縣讀書，舞臺上的那些人她都認得，所以並沒有太過緊張。
她以前沒看過新聞，也沒看過報紙，也沒聽過領導的演講，因爲她知道，那些演講都是虛無縹緲的，她一個家庭主婦，根本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發現，那些領導人的演講，特別是那些重大的演講，都像是一個國家的政治風向標，只要是個敏銳的人，都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周聿馳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