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熟練,徐蘭芬還真是一點不帶水分的,
她前世一個單身母親,那要會的東西多了去,家裏電線,馬桶,下水道,反水閥裝置哪一樣不是自己來。
半夜若是馬桶堵了,你能找到人?
這些都得自己想辦法解決,解決不了就得帶着芸芸出門住。
久而久之,徐蘭芬的生活技能給點的滿滿的。
袁阿婆用徐蘭芬之前就調查過她的背景,做了半輩子的英語老師,書香門第,這樣的斯斯文文的人,你說她看賬本厲害,可以理解成人家頭腦好,看得雜書多,也就自學成材了。
但是這個通下水道這件事也能自學?
袁阿婆不太確定地看着眼前擼袖子的女同志,“小徐,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等老袁回來再去找找人。”
做人不能太缺德,人家給你送年禮,
回頭你就叫人家來通下水道,這不合適,不合適。
徐蘭芬壓根沒有管那麼多,擼袖子就進了院子,袁阿婆披着暗紅色金線的披肩邁着小步子往裏面追,
“小徐,這不好吧,我一會叫人來弄,你別……”
弄髒了衣服!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徐蘭芬就已經拎着傢伙進入了水漫金山的廚房。
這房子是經過改造裝修的,比如說這個廚房的下水道的管道就改造過的,袁阿婆跟保姆阿姨都不知道怎麼弄。
但徐蘭芬觀察了一下,從保姆阿姨那裏接過長鐵管,一邊倒熱水一邊攪動這裏面的東西。
半個小時後,
廚房裏的污水就順着下水道往下走了,徐蘭芬掏出一沾滿飯粒的抹布,
“袁阿婆,是這東西堵了!”
袁阿婆點點頭,想要湊近看一下,但無奈廚房實在沒處下腳,隔得遠遠的,
“哎喲,這可真是麻煩你了,小徐,你讓我只能感謝你好了…”
徐蘭芬嘿嘿一笑,“小事兒!”
水是下去了,但廚房裏積水嚴重,又都是帶着油污的積水,她主動留下來幫着保姆阿姨打掃,先是用洗衣粉抹了一遍,沒有油污後,又用清水,乾淨的抹布各擦了一遍。
最後還讓保姆阿姨將室內的窗戶都開一點通風。
這才功成身退。
出來的時候袁阿婆在打電話,徐蘭芬也沒打擾,匆匆忙忙的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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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了穩定的工作以後,在市區內自己租了一個房子,離這邊不遠。
回去洗了一個澡,就聽到敲門聲。
“小徐,這是老闆讓我送過來的禮品盒,老闆說都是一些乾貨,能儲藏很久的。”
丟下東西,司機就怕被狗粘上似的,轉身就跑。
這邊的租戶也有不少是在商行,或者是日化廠上班的職工,聽到動靜紛紛探出頭來看。
看到徐蘭芬手裏提着的東西的,嘖嘖稱讚,
“瞧瞧,會拍馬屁,願意伺候老頭子就是不一樣,那麼大的魚膠都送過來了,”
“好東西啊!”
徐蘭芬看着手裏的東西,心裏倒是沒有太多的波瀾。
只覺得,捅個下水道的報酬還挺高。
回到屋子裏,打開臺燈,繼續看會記學。
誰的腦子是天生好用的,既然這段時間她去不了倒騰貨物,那就把基礎打牢固,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不管是什麼年齡都該努力學習,向上!
不能放棄投資自己。
這些東西自己也用不着,回頭都給閨女寄過去。
——
京市,
周芸芸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發去火車站。
“過了年我應該會繼續留在羊城,這房子可能暫時不會回來了,你……”
她想說,如果兩人對未來的規劃不一樣,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到此爲止。
只是這話不知道爲什麼,到了嘴邊硬是說不出來,
劉琛握了握她的手,“我送你。”
他去找過親生母親,但依舊撲了個空,送周芸芸去火車站後,他打算再去看看。
也知道芸芸想說什麼,可只要一天她不說出來,兩人就還能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他儘可能地配合她的步伐。
人常說,事情總是攆着那個命運多舛的人。
劉琛出生月份不好,他是冬月生的,最冷的那一天,生他的時候劉秀痛了三天三夜,自己剪斷的臍帶。
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剛出生也有過真真切切想要好好喜歡孩子的時候,
但孩子越長越像老頭子,她對孩子的喜歡就越來越少。
演變到後來成了恨!
恨不得他去死。
劉秀抱着孫女在招待所裏待了一個下午,遲遲等不到李延年的回話,她覺得李延年就是在忽悠自己,她得自己去找。
狗兒子不是說他們最好不要見面嘛?
憑什麼不見面,她給了劉琛生命,將他撫養長大,轉頭來就投靠了那個有錢的爹,她的一腔怒火沒有地方撒氣,抱着孫女就在街道上面亂撞。
她不知道劉琛在哪裏,只知道這個王八犢子爲了躲着她還調了工作。
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她可以打可以罵,也可以丟掉不要,但是劉琛不能,他是兒子,兒子養母親老,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要找到劉琛,她要住進兒子的家裏。
腦子迷迷糊糊的就往馬路中間走。
一輛裝着木頭的大貨車看見了路中央的人,一個剎車下來,車子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劉秀抱着孫女嚇得倒退了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貨車由於裝得太多,失控往旁邊的馬路牙子上面撞了過去,這時候劉琛騎着單車正巧路過,眼看着貨車朝着他撞了過來,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把周芸芸往旁邊推了過去,想讓她遠離危險。
木頭稀里嘩啦從貨車上滾了下來,直接往劉琛身上砸了過去。
周芸芸被車尾颳了一下,暈了!
劉琛,被壓在了木棍下面……
醫院,
劉秀抱着孫女瑟瑟發抖,當時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她就看到好多血,好多血……
那些血跟自己生孩子的時候一樣多,
而木頭下壓着的是兒子劉琛。
因爲車禍發生在郊區,劉琛跟周芸芸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劉秀也跟着來了。
罵過一千一萬遍讓狗兒子去死,可真到了這種時候。
她心慌了,忍不住地擦眼淚。
送進去的時候,人就已經血肉模糊了,兩根比人的身體還粗的柱子壓着他,那腿都擡不起來,被折成了7字型。
魏司令是在半個小時後趕到的,看到劉秀站在手術室外面,本能皺了皺眉,然後問身邊跟着一起來的醫生,
“人現在可以移動嗎?能不能轉院?”
醫生搖搖頭,“不行,現在移動凶多吉少。”
劉秀看到許久沒有見面的老頭子,哭的更厲害了,
“大牛,嗚……”
魏司令怒吼一聲,“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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