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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半夢的態度,告訴了雲舒一切。
這次不等雲舒去扶,寧兒瞧着雲舒的動作就上前去替雲舒做了。
“半夢以後就做院兒裏的二等嬤嬤吧,地位僅在福嬤嬤之下。”雲舒坐回軟榻,“對了,將你駐顏的方子寫一份,我讓人給福晉送去,你可是不知道,當初我第一次見你,還以爲你剛三十出頭,卻不想你已然四十好幾的人了。”
雲舒的話語裏充滿了羨慕。
伊半夢此前是罪奴,每日要漿洗衣物,做很多的雜活,每日都被磋磨,但在這種磨難中,她卻硬生生的將自己的面貌留住了。
這可是是一份真本事。
“是,奴婢這就準備一張外敷的方子。不過,奴婢當時處境艱難,從未想過留住容顏,只覺得保住一條命就是萬幸了,因此特意調製了內服的藥物,想要護住身子。只是這內服的東西,稍微有些不慎就會傷及身體,若是格格需要,奴婢可號脈後專程調製。”伊半夢不等雲舒再多問,自己就將有關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先做外敷的吧,其他的你等我吩咐,以後你需要買什麼東西,讓高德替你買。若是想自己去買,自去就是,銀錢找福嬤嬤支取。”雲舒給了伊半夢十分的便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決定用了,雲舒便沒打算束手束腳。
“那個小丫鬟若是再來接觸你,你只管應下,我倒是要瞧瞧她還要幹什麼。”雲舒瞅着福嬤嬤手中的烏頭,思索着要不要來一出大戲。
隨後想着演戲挺累的,遂放棄,之後有機會再說。
“讓那個小丫鬟和她背後的主子夢魘纏身才好,嚇死她們。”順兒這會兒瞧着福嬤嬤手上的油紙包,咬牙切齒的說着。如此歹毒,實在是可恨。
“對,就順着咱們順兒的意思,讓她手上的冤魂晚上找她去。”原本有些猶豫的雲舒立馬點頭附和。
演戲太累,還是她動動嘴吧。
是夜,
烏雅氏坐在銅鏡前等着存菊給她卸下釵環,只是如何等都等不到存菊。
“這個存菊究竟幹什麼去了!”嘀咕一句,烏雅氏起身到門口瞧了瞧,外面烏壓壓的一片黑,瞧不見任何光亮。
“我問你,見着存菊了嗎?”烏雅氏招了門口一個小丫鬟問道。
“回格格,並沒有見着。”小丫鬟回話,那聲音啞啞,像是鈍鋸子拉在木頭上的聲音,有些難受。
但烏雅氏似乎沒察覺到異常,她聞言跺了跺腳,沒法子,只能又回到銅鏡前,準備自己動手卸掉釵環。
只她剛把手臂擡起來,門口傳來了聲音,來人正是存菊。
“存菊,你到哪裏去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快替我將頭上東西卸掉,我要休息。”烏雅氏很是不耐煩的說着,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存菊生氣。
平時存菊服侍她時都是面面俱到,那一張嘴又巧,交友那更是個中好手,爲她提供了不少方便,是以,她從未對存菊有過絲毫的脾氣。
只是,今日存菊也着實過分了些。
“格格,奴婢這就幫您卸。”存菊有些木訥的回答,似乎沒聽出烏雅氏在生氣。
烏雅氏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等着存菊服侍她。
只是等了半晌沒見存菊動手,烏雅氏徹底不耐煩了。
“存菊,你究竟在做什麼?是我平日太寵着你了是不是?”烏雅氏厲聲喝道,轉頭怒視着存菊。
但不到一秒,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眼前的人哪裏是存菊,分明就是死了好幾年的盞菊!
這盞菊眼窩子深陷,裏面沒有眼珠子,只有兩個黑洞。兩個黑洞正看着烏雅氏,配着她被割爛的臉,甚是恐怖。
更可怖的是,盞菊說話了!
“姑娘,你如何就要取了奴婢的眼睛?奴婢真的什麼也沒瞧見,你將奴婢的眼珠子還給奴婢好不好?”
伴隨着盞菊此話,她嘴裏和臉上的傷口還往外冒着鮮血,那鮮血涌的厲害,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在這夜裏聽着極爲滲人。
“你在說什麼,你眼珠子不見了又不關我的事,你應該去找嫡額娘,是她要我這樣做的,你不應該來找我!”烏雅氏牙關打着顫,身子慢慢的往後挪着,想要同那血人保持距離。
“姑娘,你不要騙奴婢,奴婢最後瞧着的是你,肯定是你。”盞菊向前邁了兩步,伸出了雙手,奔着烏雅氏雙眼而去,“姑娘,就用你的眼睛賠奴婢吧。”
“不要,你走開,不要。”
烏雅氏尖叫着想要躲,但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那雙伸過來的手,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雙手摁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股疼痛襲來,烏雅氏下意識握着盞菊的手腕,使盡掙扎着,想要把盞菊的手拽開。
“格格,格格,您怎麼了?”存菊掌了燈,喚着兀自在牀上掙扎的烏雅氏。
烏雅氏睜眼看見存菊,嚇了一激靈,手腕碰在了拔步牀的牀沿上,吃痛一聲,這才回過了神。
“格格,可是做噩夢了?”存菊拿了錦帕爲烏雅氏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想着夢中盞菊的樣子,烏雅氏嚥了咽口水,什麼也沒說,只是也不敢再閉眼睛,只得讓存菊掌了燈在旁邊陪着。
一直到雞鳴三聲後,才堪堪睡去。
雲舒午睡之後,渾身依舊軟綿綿的,她斜斜的攤在金絲竹做的貴妃椅上納涼,嬌妹橫生。
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熱得人受不了。
雲舒好想念空調。
“我的好格格耶,奴婢還是第一次瞧着女人能這麼美的。”寧兒在旁邊打着扇,將那冰塊的涼氣輕輕的掃過來,讓雲舒更舒服一些。
“嗯。”雲舒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懶懶的嗯了一聲,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清寧兒在說什麼。
“格格,耿格格來瞧你了。”順兒歡快的撩起簾子,將耿氏讓了進來。
這院裏都知道耿氏和雲舒關係匪淺,自是不會將人擋在外頭等着。
“耿姐姐,你如何來了,這外頭的日頭可毒辣着呢。”雲舒也沒起身,將身子往貴妃椅裏縮了縮,伸了手,等着耿氏來到近前,拉着耿氏讓她坐在貴妃椅上。
“瞧把你給懶的,”耿氏輕拍了下雲舒,“你前兒閒聊不是說想吃冰碗,我琢磨着弄了下,興許同你說的有幾分相似。”
一聽冰碗,雲舒就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