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昨晚的決策下達出去,這時候紀如珩應該是去收網了。
等紀如珩回來,應該就能收到一切危機解除了的好消息吧
中午飯前,紀如珩回來了。
他闊步走進營帳,沒看到門口那欲言又止的小兵。
進去沒兩秒,紀如珩又走出來,淡聲問道:“人呢”
守衛小兵自然知道,紀如珩說的人是誰,這便弓腰行禮,怯怯道:“徐公子讓屬下告訴您,她已經帶人走,走了”
“走”紀如珩的眉頭已經擰在一起,嚇得小兵都跪下了。
打聽了徐南意的去向之後,流光便趕緊進營帳來解釋道:“爺,夫人應該是認爲,已經化險爲夷,便帶人匆匆回京了,或許上京那邊還有”
啪
流光尚且沒有說完話,紀如珩已經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揮了下去,碎渣子滿地。
紀如珩此刻的臉色難看至極,山雨欲來風滿樓,連流光都不敢隨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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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守衛着的士兵,全都聽到裏面的動靜。
小侯爺對着流光都要發火,更別提他們這些人進去會是個怎麼死法了吧
這一下午,大家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但凡不得不走進營帳的人,都懷着一顆視死如歸的心,能活着出來,就算上天恩賜了
大家在膽戰心驚的同時,也不忘痛斥這一切痛和罪都是誰帶來的
小白臉徐公子
是的,徐南意突然帶人離開這件事,也在私底下傳遍了。
事兒是越傳越離譜,最後的版本竟然成爲:徐小受薄情負心,睡了小侯爺就跑
令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小侯爺沒有下令追殺徐小受,要知道小侯爺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狠主兒啊
怎麼了,這是真的動情了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不敢妄自揣測紀如珩的想法,他們只是想,這種煎熬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直到傍晚,紀如珩將流光叫了進來。
“爺”流光拱手做拜,此時他也不敢擡頭看紀如珩的表情。
只聽紀如珩冷淡的聲音。
“你回上京一趟,把這把匕首給她。”
流光這才敢擡一下頭,看到桌上放着一把精緻的匕首,上面鑲嵌着一顆紅寶石,看這造價應該不菲。
流光將匕首拿過來,仔細一看這花紋和風格是東延的,心裏奇怪,他一直跟小侯爺在一起,小侯爺什麼時候弄來的
紀如珩望着流光手中的匕首,深邃的目光彷彿透過匕首回到了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他們剛處理完一些事情,紀如珩閒來無事可做,便去邊境處的小鎮上四處走走,也算體察民情。
走着走着,便來到了一家很有名的兵器鋪。
他取下腰間的配飾,配飾上綴着一顆紅寶石,他便將寶石取下來,讓匠人把寶石鑲嵌在匕首上。
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想要給徐南意打製一把全新的匕首。
只不過,他想到的是,徐南意拿着的那把匕首,說起來是他送的,可那到底是林家的東西。
或許,他只是想送徐南意一把全新的匕首,別無他意
 
“還有,加派人手保護侯府。”紀如珩吩咐道。
“是”流光先乾脆地回答着,隨後語氣軟了下來,試探性地問道:“爺,邊境最棘手的事情也處理了,接下來都是一些小事,臘月肯定能回,爲什麼這時候,還要去把匕首專程送回去”
流光沒有說完,就被紀如珩的眼刀給嚇得失了聲。
他後半句是:爲什麼這時候還要去把匕首專程送回去給夫人豈不是多此一舉
紀如珩神情淡漠,流光也不敢再問這件事,只得默默遵從。
流光轉身離開,正要出去時,卻又轉過身來,忍不住道:“小侯爺,屬下可否多嘴一問,爺爲什麼如此放心地把上京城交給夫人”
別人不知道,流光是清楚的,這位夫人是半路上殺進這個團隊的。
與其說他們有夫妻情分,不如說是主僕關係,和他流光沒什麼兩樣。
可流光也能看得出來,主子對這位夫人似乎格外不同。
若是將徐南意當做紀如珩的屬下來看,那麼流光是很不服氣的。
他跟在紀如珩身邊這麼多年,才熬到這個位置,憑什麼徐南意才三五天就凌駕於他之上
的確啊,流光不服
紀如珩緩緩擡眸,望向流光,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
“現在你看,把上京城交給她有錯嗎”
“”流光無言以對,默默出去了。
有錯這簡直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上京城的妖魔鬼怪不少呢,紀如珩不在,他們都想翻天。
有徐南意在那裏鎮着,他們也看到了,一切都在按照他們所想的發展着,沒有一絲偏離。
甚至是這一次東延邊境的危機,也是由徐南意親自趕來化解。
流光不服,不得不服
既然紀如珩已經下達命令,流光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回到自己房裏,把早就給霽月準備的禮物裝好後,這便出發了。
營帳之中,紀如珩一人站在窗邊,望向窗外清冷的明月。
昨夜這裏還是春宵帳暖,今夜又是冷夜悽悽。
想到徐南意,紀如珩心裏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
上完就跑,他怎麼有種被嫖了還沒給錢的錯覺
徐南意,等我們再相見
徐南意,千萬別讓我再抓到你
離開了西楚大營之後,徐南意帶着紀五等人,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的距離。
到了晚上,她們所到達的地方已經不是冰天雪地,只是晚上很涼。
一路上人煙稀少,她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棧落腳。
客棧破舊檔次低,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大家草草洗漱後,便各自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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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意平躺在牀上,感覺到兩條腿都還軟着,看來昨天晚上的後勁這才起來。
她撐着身體起來,將牀頭的蠟燭吹滅,窗外的星空便顯得格外亮。
她側着身子,凝望着安靜的星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昨晚的激烈畫面。
這間客棧炭火不足,晚上睡覺脫了鞋襪都覺得冷。
可是想到這些,她感覺渾身燥熱得厲害,不由得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