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嘆了口氣,她給班主任鄭老師打了電話詢問白琳的情況,得知白琳被開除了,人搬出了宿舍,現在住在哪也不清楚。
她現在特別希望白琳自己蹦出來,她才能把白琳一次性解決掉,讓白琳安心嫁到莊家生孩子去。
慕澄雖然沒有白琳懷孕的實證,但她猜得也八九不離十了。
可慕澄覺得白琳絕對不甘心如此混沌地過日子,搞不好,白琳會放手一搏。
白琳爭取的機會就是她給顧昀掣下藥,意圖與顧昀掣發生關係,混到時間,然後把孩子栽贓給顧昀掣。
眼下,白琳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很難不讓人猜想她就是在等到時間,然後直接去顧家將她肚子的孩子賴到顧昀掣身上。
方才,顧昀掣問慕澄跟他和好的原因,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顧昀掣護了她那麼多回,這次,她要護着他!
想到這,慕澄關好了門回到了房間裏,她對着牆上的畫出神片刻,開始按着時間線捋白琳懷孕的時間線,還有捋清了白琳要如何運作整件事。
這日,慕澄去了工商了找餘斌,瞭解案件進展。
餘斌說他們這邊已經下了行政處罰,沒收非法所得,而且把其他的案件線索移交給了公安。
慕澄又去公安找人問,迎面就遇到了一個陌生的警官。
“你是慕澄吧?我叫張起,以前是顧團長手下的連長。”
慕澄微微頷首,她知道這就是顧昀掣給她紙條上寫的刑警隊長,以前顧昀掣手底下的老兵。
“您好,我叫慕澄,我聽顧昀掣提起過您,我這件事麻煩您了!”
張起禮貌地將人帶去了處理假冒產品的科室。
等到那邊說完具體情況,張起才起身,“那個…我們都比顧團年長,我就拖個大,叫你弟妹吧!”
弟妹?
“啊?”
慕澄一個勁兒地擺手,“不是…張隊長,我…我和顧昀掣還沒結婚,您還是叫我小慕吧!”
小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了!
張起笑了笑,他將慕澄邀請到他的辦公室,很快關於周盈盈傷人砸店的案子,慕澄就聽到了詳細講解。
“他丈夫洪勤要跟她離婚,她把所有的罪名都認下了,不過還是存在疑點。”
負責偵辦此案的民警說道。
慕澄頷首,“周盈盈只是一個車間工作小組的組長,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受益的那些錢最終到誰的賬上呢?”
張起發現慕澄的思維方式跟顧昀掣差不多。顧昀掣知道案件進展時也是這麼說的,他突然間覺得兩人十分般配。
慕澄又說,“周盈盈是案件的突破點,但卻不是親權案的核心人物,她一個小組長,運作不了盜版、趕工、出貨、物流,最後到銷售,這麼多步驟。”
她捏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說她按照圖樣自己做兩件衣服穿,我信。加班加點趕出上萬件衣服,在本市賣不說,甚至賣到了省外。這我是不信的!”
張起也是這麼認爲的,他又和慕澄說了一下週盈盈蓄意傷害白琳和黎錚的事情,又叮囑了負責偵破此案的警察。
他又說,“小慕同志,這個案子,我們會加速推進,聯同工商部門搞成典型案例。”
慕澄對此很滿意,她瞭解完一切,準備告辭。
就見張起又給她添滿一杯水,“小慕同志,林婉華的安眠藥來源已經查到了。”
林婉華?
難道說白琳的藥是從林婉華這來的,而顧昀掣查白琳,牽出蘿蔔帶出泥,把躲在後面給白琳出謀劃策的林婉華給揪出來了嗎?
慕澄忙問,“是附屬醫院開具的安眠藥?”
張起搖頭,他覺得林婉華很謹慎。
他沉聲道,“不是,是第一醫院的神經內科開具的,她開藥的理由是夫妻關係不和睦,夜晚失眠。”
夫妻關係不和睦?
這個理解就是性格不合和夫妻生活不和諧。
慕澄垂眸,眼中閃過絲絲鄙夷,那是對林婉華無恥行徑的鄙夷。
她擡眸望向張起,“那她私自給白琳管制藥物,難道不是在犯罪?”
張起搖頭,他沉聲道,“這個很難定性。因爲要白琳告林婉華私下開具管制藥物給她才算是非法給在校學生開具管制藥物,可我們之前去查看過白琳的就醫記錄,林婉華在團部醫務室,她根本不可能給白琳開藥。”
話說到這,慕澄明白了張起的意思。
她微微頷首,“也就是說,林婉華頂多會被團部記過,調崗抑或者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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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點頭。
他笑容狡黠,“這還得是顧團長去和團部反映林婉華的問題才能得到的結果。”
慕澄知道林婉華是個“高端玩家”,沒想到她高端局的每一環都被她算得清晰明白。
從警局出來,慕澄騎着自行車去了顧昀掣的團部。
她坐在冷飲廳裏等顧昀掣的時候,就聽冷飲廳的服務員的小陳正在跟另一個營業員聊天。
因店裏就慕澄自己,而她們覺得慕澄未必聽得懂她們的聊天內容,所以說話也沒個顧忌。
“聽說了嗎?林醫生的丈夫黎錚前些時候過來找林醫生,他要與林醫生離婚,他們科室的人都聽到了。”
“她丈夫不是救人落下殘疾的英雄嗎?怎麼會和林醫生離婚呢?”
另一個營業員很不解,“是不是他覺得自己殘疾了不想拖累林醫生?”
小陳卻似笑非笑地說,“才不是呢,我聽說那黎錚跟別人好了,他心裏有愧,只要了孩子的撫養權,他淨身出戶了。”
慕澄聽得牙根癢癢,還不待她發作,就聽顧昀掣清冷無波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黎錚是我的好朋友,他婚姻破裂,怎麼到你們這變成他不忠貞於婚姻了?”
小陳和那個營業員對顧昀掣算是熟悉的,顧昀掣可是有名的冷面團長,平時她倆都難與他說上話,眼下她們卻被人家給說了。
小陳掛不住臉,“顧團長,我倆也是聽說的,又不是我倆說您朋友壞話。”
顧昀掣又問,“誰說的?”
小陳訕笑,“醫務室的小姜說的,她說林醫生就是這麼跟她們哭訴的。”
顧昀掣與同樣神情憂憤的慕澄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選擇的不反駁,因爲此時反駁的話,會讓別人覺得兩人在偏向自己的朋友。
慕澄喝了一口橘子汁,“小陳同志,離婚是人家夫妻倆的事兒,但是在外人面前,自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所以林醫生的話未必是真的。”
她壓低了聲音,“按照常理,黎錚腿有殘疾,行動不便卻還只要孩子的撫養權,他不是傻嗎?但凡一個腦子正常的,那應該要房子和錢來保證以後的生活,他最起碼得僱個人照顧自己吧?”
顧昀掣看着慕澄四兩撥千斤地在那維護黎錚。
他嘴角漾笑,“就是,一個男人寧願帶着有先心病的孩子淨身出戶,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妻子得多糟糕。”
小陳和那營業員轉頭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慕澄又說,“明知道自己有殘疾,他耗着一個有體面工作的妻子,既能得到妻子照顧又讓自己的女兒有個完整的家,何樂而不爲?只能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這個女人對丈夫不忠,對女兒不愛,男人捨棄舒適圈選擇離婚。這個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一些?”
小陳兩人茅塞頓開。
後來,家屬院裏關於林醫生離婚的事情風向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