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赫連瑾去見了鍾才人。
鍾才人看到皇后比上次還要恭敬。
赫連瑾開門見山的說:“本宮早就說過,無論是解你禁閉還是關你禁閉都很容易,你出去只要安分守己,和本宮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鍾才人陪笑道:“臣妾相信娘娘的品性,只要以後臣妾對娘娘恭敬,娘娘自然也會厚待臣妾。”
從她嘴裏說出來相信自己的人品怎感覺那麼諷刺呢,她是忘了,當初是怎樣將她推入水中,又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一個人頭上,被關禁閉奪封號降位分的。
不過這一年鍾才人確實改變了很多,原來的不可一世變的這般卑躬屈膝,簡直判若兩人。
其實還是以前那種更好對付,她就不相信鍾才人會真正的安分起來。
她若是還敢生事,這次出去就別想着有機會關禁閉了。
畢竟,自己對敵人仁慈,就相當於給了她們害自己的機會。
赫連瑾也不想和她多說,直接問道:“你和你的人可想好怎樣將我妹妹送回家了嗎?”
送回家容易,主要是怎樣送回家,畢竟皇后的妹妹,所有人都知道摔下懸崖死了,過了一段時間又回來了。
外面會怎麼說,一個大家閨秀在外那麼久,以後還能有什麼好婚事。
最主要的是和鍾才人端王做的是交易,自然不能讓凌煜瞧出什麼。
這段時間出了那麼多事,將凌煜折騰的可不輕,起因就是玥兒,淳王死了,東太后和沈家沒了,突然玥兒回來了,讓凌煜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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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才人神情自若:“外人怎麼說臣妾管不着,臣妾卻不敢欺瞞皇上,二小姐出事之後,皇上讓端王一直在背後調查二小姐的死,是端王的手下查出二小姐墜落山崖,這段時間一直被一對獵戶夫婦照顧,之所以沒有回府是因爲二小姐摔壞了腦袋,記不起之前的事,直到被端王的人發現,請了好大夫,恢復了記憶,才能確定皇后娘娘親妹的身份。”
赫連瑾滿意的一笑,這些他們早就編好了。
編的天衣無縫的,凌煜不知道內情,自然能騙過他。
可是別想騙過自己,當時哥哥找到時,除了衣服就是一些被野獸啃咬過的殘肢剩骨,這點特意讓雲初去找哥哥確定過的。
定然那時候就被人算計了,而不是恰巧被端王找到。
她現在只想讓妹妹回家,也不想和他們扯別的。
“確實不能欺瞞皇上,若是欺瞞了皇上,本宮和妹妹可就成了被人算計的可憐人,皇上自然不會怪罪我們,別人可就不好說了。”
鍾才人笑着說道:“二小姐被淳王暗害,皇后娘娘因爲二小姐哭暈了好幾次。除了娘娘福澤深厚,也是端王的人得力,才讓本陰陽相隔的人又能重新見到,只不過好多事都需要付出,娘娘既然選擇了二小姐,皇上那邊可就……”
赫連瑾淡淡笑着:“所以我們上了一條船,就互相信任吧!本宮已經向皇上說了,解了你的禁閉,他現在應該還沒有告訴端王,你派人遞給端王一個信,儘快讓他將玥兒的事告訴皇上,免得皇上起疑心。”
若是這邊皇后剛解了鍾才人的禁閉,那邊妹妹被端王找到回來了,以凌煜的心思,一定會想到一塊去。
所以,要把這兩件事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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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才人點點頭:“臣妾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臣妾整日關禁閉,通知端王還需要娘娘。”
赫連瑾眼眸微轉,隨之冷然一笑:“你即便關着禁閉也沒少和端王通信,何必讓本宮多此一舉。”
和凌煜住在一個宮裏,和端王多說話,不是沒事又惹凌煜不痛快嗎,上次在獵場那一番鬧騰還不讓人印象深刻。
她拿出之前送給玥兒的玉釵,遞給鍾才人:“你將這支玉釵交給端王,然後他知道怎麼做。”
鍾才人端然笑着接過玉釵,心想皇后果然心思細密,即便爲了她妹妹,讓她私下和端王通個消息,她都不肯。
赫連瑾從鹹福宮出來,就看到朱翹一臉困惑。
朱翹剛才一直在旁邊站着,和鍾才人的話自然全都聽到了,她心中有疑問是正常的,只不過在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
走到半路的時候,秋儀迎着走了過來,跟着皇后的鳳輦,小聲說道:“皇上早朝回來將賢妃和淑妃都叫了過去,好生訓斥了她們,皇上估計這會兒還在生氣呢。”
赫連瑾命人停了鳳輦,看着秋儀低聲問道:“早朝上發生了何事?”
“聽說,淑妃和賢妃的父親上奏,皇后的鳳儀宮雖然燒了,長久和皇上住一個宮裏不合規矩,建議皇后搬去先皇后的鳳棲宮,皇上在朝堂上就發了怒,說前朝是前朝,後宮是後宮,後宮不議政,前朝也不可置喙後宮。皇后住哪個宮殿,是皇上和皇后應該考慮的問題,大臣們該把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上面去。”
赫連瑾的聲音清清淺淺:“皇上有意專寵本宮,賢妃和淑妃的父親明擺着爲他們的女兒鳴不平呢,皇上這樣說,恐怕也堵不住他們的嘴吧!”
“是啊,畢竟後宮那麼多嬪妃,皇上已經幾個月沒再寵幸過她們,還讓娘娘和他同住一宮,嬪妃們和家人哪會那麼容易平息的。”
赫連瑾的語氣淡然如常:“無論他們接受還是不接受,都是皇上的意思,鬧也白鬧。只不過淑妃向來謹慎小心,賢妃幾年沒爭過寵,他們的父親卻偏偏帶頭在朝堂上說這些。”
秋儀悄聲道:“低位嬪妃本就不受寵,她們自然沒必要挑頭,高位嬪妃中,皇貴妃的家族相當於全部覆滅,就只剩下賢妃和淑妃了,賢妃最近對皇上親近了許多,至於淑妃……”
赫連瑾眸中閃過一縷寒光:“淑妃眼裏只有利益,她對本宮恭敬是爲了利益,同樣有一天爲了利益……”
她此刻不禁腦中浮現出凌煜中毒生死未卜之時,淑妃對着自己那副咄咄逼人的面孔。
本來和高位嬪妃就存在着利益之爭,在後宮根本就不是講理的地方,而是講的實力和手段。
帝后在她們之上,誰敢不服,無論是明面上叫板還是背後耍手段都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