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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情有可原,那不尊之罪該領的處罰我便領了。”李氏當即應下,她腦子裏想着那個小蘇拉的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踩進了雲舒的文字圈套裏。
雲舒只說是情有可原,這裏面的空間便是有些大,她只需要將自己嗜睡的症狀詳細說給府醫聽,府醫斷會給她找一個理由解釋。
倒不是雲舒提前收買了府醫,而是這些府醫輕易不敢得罪貴人,只要有病症,便一定會給個理由,她雖只是個格格,但雍郡王府哪個不知道她是四爺的心尖尖。
別說這些個府醫,就算是宮裏的太醫,也準備了多套說辭,以應付宮裏的貴人呢。
這一套套的,雲舒也算是知道一些。
是以她才敢直接同李氏嗆聲。
“福晉,諸位姐妹作證,這可是側福晉自己說的。”
“嗯。”烏拉那拉氏點了點頭,其他人也一應應下。
不消一會兒,府醫跟在冬映的身後進來,恭恭敬敬的請了安這才蹲在雲舒近前,爲其診脈。
他來府中也有許多日子,對屋子裏幾位主子的身體不說全部瞭解,但大體情況還是清楚的。
此刻雲舒的脈象,讓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毛。
不應該啊。
“趙府醫,我家格格如何了?”寧兒瞧着府醫那甚是難言的表情,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難不成格格真的生了什麼重病不成?
趙府醫這才將手從雲舒腕上撤下,“非是壞事,是好事”。說着,趙府醫走到正中,“回福晉,雲格格爲喜脈。”
喜脈?
雲舒的腦子裏轟隆一聲,整個人驚喜住了。
她要做母親了!
烏拉那拉氏可是比雲舒還要激動,右手握着釧珠往旁邊的軟枕一扶,差點站起身來,因着力道沒把控好,釧珠直接擊打在了軟榻的木材上,發出咔噠的一聲。
“趙府醫,你說的可爲真?”烏拉那拉氏尤自有些不相信,再次確認道。
雲舒的身體情況她比誰都清楚,如今兩位太醫都說萬難有孕的身體懷了孕,她是又驚喜,又怕哪裏出了問題。
那患得患失的心情,比雲舒有過之而無不及。
“奴才不敢說假話,雲格格確實爲喜脈,只是時日尚短,脈象還有些淺。”趙府醫再次確認。他是四爺找回來的,後來又被福晉禁了口,雲舒的身體狀況他自然也清楚,這才是一開始他緊皺着眉毛覺得難以置信的地方。
這簡直就是天降喜事。
“這怎麼可能?!”李氏自是不信,一雙眼睛睜的老大,“她可是被太醫都批了寒氣入骨,難以有孕的。”
“都說那是謠言,有些人就是不願意相信真話。”耿氏這會子更覺揚眉吐氣,那臉上都是喜氣。
“那小蘇拉斷不可能騙我。”李氏梗着脖子,依舊不相信,“哦——我明白了。”
李氏轉身對上烏拉那拉氏的眼睛,就那麼直愣愣的盯着,出口的話語也是極爲不敬,“一定是福晉你爲了包庇鈕祜祿氏,才讓冬映同趙府醫串通好,拿這理由來誆騙我等,轉頭再說一個不慎流產,倒是將兩邊都摘的乾乾淨淨。”
李氏這話一出口,烏拉那拉氏臉色霎時難看至極。她素來以公正掌家,就算的確有維護雲舒之心,也不會邁過去心裏那底線做的這般難看。
這李氏,當真是該好好罰一下了。
雲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比所有人都盼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如今好不容易從府醫口中得了這天大的好消息,李氏居然詛咒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側福晉,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雲舒的聲音冷冷的,周身的氣勢瞬間放開,“先不說你值不值福晉同我一起串通坑你蒙你,就說福晉的爲人,她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何況,你根本不值得福晉與我聯手坑你!”
你根本不值得。
這幾個字宛若千斤重,狠狠砸在李氏的腦海裏,砸得她登時氣血上涌。
“你……!”李氏氣結,目眥盡裂。
居然敢說她不值得,她堂堂側福晉,雍郡王府唯一有皇孫傍身的女人,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格格如此瞧不上。
“我什麼我?”雲舒桃花眼一撇,宛若刀子直扎向李氏,“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蠢笨無腦,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側福晉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照管好弘時和弘昀,那才是大善。”雲舒本想說,小心孩子出了事故,但考慮到自己的烏鴉嘴的特性,孩子又沒得罪她,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這才換成大善兩字。
雲舒一直以來都謹守本分,恪守禮教,一副與世無爭的溫婉模樣,這番周身氣勢全開句句帶刺的模樣,衆人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廳裏落針可聞,連李氏都忘記了反駁。
不過此刻她也反駁不出來,因爲氣血翻涌間,李氏已經喪失了她僅有的思考能力。
最終只化作了“你……你……”的單音節自喉嚨卡出來。
“李氏,對上不尊,理應請家法杖二十,言語不敬,掌嘴十,但看在弘時和弘昀的份上,我給你留些面子,自去領了那二十杖,再抄寫妙法蓮華經三十二遍,爲烏雅氏和鈕祜祿氏腹中的孩子祈福。”烏拉那拉氏沉聲宣佈了懲罰,打算結束這場鬧劇。
李氏聽完險些昏厥。
杖二十,福晉一向寬慈,從未下過如此重的處罰,是以她從未想到福晉會下如此重罰。
宋氏好整以暇的揉搓着手中的錦帕,心中甚是開心,只有些可惜,那掌嘴處罰福晉竟然給換了,可惜啊可惜,抽耳光那才真的是罰人誅心呢。
這後宅的女人誰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臉那就是極度羞辱對方。
可惜了,可惜了。
“福晉,妾身剛剛突然想起一事,側福晉方才可是提了小蘇拉?”宋氏眼睛裏閃爍着光芒,開了口,“妾身記得那日張太醫來請平安脈時,身邊確實跟着一位小蘇拉,想來劉格格該不會是給人頂了鍋吧?”
“所以,她才能如此肯定,想來那流言……”宋氏的話並沒有說完全,恰到好處的停了下來。但她的聲音仿若有着魔力般,在場的人都再次思索着流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