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音停下腳步，眼睛睜大，睫毛顫了顫，不自覺握緊傅森的手。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傅森低頭看她，“怎麼不走？”
趙書音怔怔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傅森……”
“上去啊。”傅森牽着她繼續往露臺走。
兩人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一個西裝革履的小提琴手立在餐桌旁，琴絃優雅拉動，清新悠揚的旋律緩緩而來，環繞聖島的夜空。
這旋律很熟悉，是一個英國作曲家創作的小提琴曲《愛的禮讚》。
前面那個巨大圓形發光燈屏，水面似乎在隨着音樂浮動，就像剛才他們所看到的壯麗海上日落被複制到了裏面。
其他四人在他們身後也走上了露臺，餘嘉瑤看着眼前的佈置，連連發出“哇”聲：“這裏的佈景太美了！那個像真的日落一樣。”
方星牧也說：“小森森，幹得不錯！”
露臺中央的兩人都還穿着下午在婚紗店買的迷你婚紗和西裝，站在這個場景裏，要是再有一個證婚人，就跟婚禮現場差不多。
不過，趙書音沒戴頭紗，因爲太長，走路有些累贅，拍完照她就把頭紗摘了。
趙書音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到身後的幾人上，“你……你們早就知道了？”
幾人都沒說話，溫若凝和餘嘉瑤都在笑着，答案不言而喻。
怪不得下午非要說服她買婚紗。
原來都是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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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音扭過頭，看向旁邊，“這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傅森低頭看她，眼裏映着前面橘黃的光，“說了啊，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但下午才說的話，晚上就實現了，這前後就不過幾個小時，也太快了吧？
趙書音眨了幾下眼睛，腦海裏一直搜尋着放假前的回憶，這肯定是在國內時就聯繫婚慶團隊準備的，她怎麼就一點都沒發現呢？
傅森握着她的手腕，沿着小路往裏面走一些，兩人在那一行字母前停下，小提琴曲的最後一個音符也落下。
也是在前一秒，傅森像是識破了她心中所想，輕聲開口：“書音，我早就等不及了。”
趙書音擡起頭看他，又是一怔，臉漸漸染上紅暈，幸好有燈屏投射過來的橘色光掩飾，才沒被發現。
不過，有人明顯比他們更着急，周潯也悠悠出聲提醒：“你們還要對視多久？入夜之後天氣就變涼了。”
方星牧也興奮催促：“小森森別猶豫了，趕緊上啊！”
傅森回頭看他們一眼，眉梢擡了擡，又轉動脖子，視線回到面前的人上。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開始了？”
趙書音含着情意的雙眸，微微彎着，眸光流轉，臉上羞意又深了幾分，她輕輕點了點頭。
傅森指尖在衣領處撩了下，一條銀色項鍊被扯出來，上面的吊墜是兩枚鉑金戒指，款式很簡單，但戒圈小一點的那枚上面還鑲了幾顆碎鑽。
解開項鍊的扣子，兩枚戒指從項鍊上掉下來，落到傅森的掌心裏。
趙書音盯着他手上閃着銀光的東西，傅森平常很少戴項鍊的，今早看他脖子上多了一根銀色鏈子，她就有些奇怪，原來戴着的是求婚戒嗎？
下一秒，傅森抓起她一只手，攤開手掌，將那兩枚戒指放到了她的手裏。
“書音。”他輕輕喊她名字。
傅森的體溫通過戒指傳至她的手心，趙書音怔怔擡頭，“嗯？”
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傅森握着她的手，緩緩開口：“這對戒指款式可能有些舊，因爲是我留學時就買好的。我本來打算在我們大學畢業後就向你求婚，把戒指送給你。只是沒想到那時候沒能送出去。”
趙書音瞳孔微微縮了下，被他握着的手，指尖往掌心攏了攏。
怪不得他會說“早就等不及”。
傅森的聲音繼續響起：“對不起，以前讓你受了委屈，但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就有跟你共度餘生的想法。我希望能跟你一起去環遊世界，希望每天早上醒來看到的人是你，希望下班回家就能看到你，我想跟你度過每一個日升日落。”
趙書音聽着他的話，眼眶漸紅，泛起盈盈淚光，傅森擡手在她臉上摸了下，然後握着她的手，慢慢單膝跪下來。
“書音，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你願意做給我的傅太太嗎？”
趙書音心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但眼眶早已蓄滿淚水，從眼角溢出，滑落到臉上。
她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擦，傅森仰起頭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等待她的回答。
他們身後，溫若凝和餘嘉瑤的眼睛都泛起淚意，她們也都緊緊握着自己另一半的手。
周潯也鬆開溫若凝的手，摟着她的肩膀，把她帶到自己懷裏來，溫若凝也伸手摟着他的腰。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趙書音這裏，她不想哭的，但眼淚卻不聽話，總是流下來，擦不乾淨。
傅森看她哭，心裏雖然緊張，但也有些心疼，沒等到答案，他就先站起來，把趙書音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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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指腹給她拭去眼淚，又輕聲哄道：“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趙書音擡起頭，桃花眼紅紅的，泛着水光，幾分可憐，就在這出其不意的時候，她突然撲到傅森懷裏，抱緊他的脖子。
“傅森，我願意嫁給你。”
女生聲音有些小，帶着輕微的哭腔，但落入傅森耳中，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傅森愣了一下，溫軟的人還在他懷裏，他才意識到那不是幻聽，她剛才真的說了“我願意”三個字。
他把手摟到趙書音背上，手臂收得很緊，過了幾秒，他在趙書音臉上親了下。
嘴角高高揚起，劃出一個很大的弧度，“謝謝老婆。”
趙書音從他懷裏退開一些，仰起脖子，臉頰染着微紅，傅森空出一只手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兩人看着對方，眼裏都是綿綿的情意，傅森低頭想親她，趙書音擡手擋住，眼睛不禁彎了下，“傻瓜，還沒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