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知道吧,平西郡王是我義父,你說我們關係怎麼樣?”蘇墨月笑着說道。
蘇慕北張了張嘴,詫異地看着蘇墨月。
這次回來,妹妹明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你問千羽幹什麼?”蘇墨月繼續追問道。
蘇慕北便把兩年前和袁千羽的事情說了,又嘀咕道:“那塊玉佩估計是丟在戰場上了,真是可惜了,那可是定情信物。”
蘇墨月想起袁千羽之前說的,在等個人。
“所以,你就是那個負心漢?”蘇墨月語氣不善地問道。
蘇慕北不悅地說道:“誰是負心漢?”
“就是你,你可知道千羽爲了你,推了多少婚事。”
“她還說,要是你不在了,她也不成親,出家做姑子去。”
這一句話,嚇得蘇慕北手裏的茶杯差點掉落。
做姑子?
心裏忍不住一陣後怕,還好只是兩年。
若是自己多年後想起,難道要去尼姑庵和千羽相認麼?
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那畫面太驚悚了。
“那現在怎麼辦?”蘇慕北慌亂地問道,“昨日她在宮裏質問我了,我沒認出來啊。”
“平西郡王會不會忽然給她定親?”
蘇慕北一句接一句地問道。
蘇墨月想起剛才他說的玉佩,便讓他等一會,自己去了書房。
沒一會就拿了一個盒子進來,交給了蘇慕北。
蘇慕北打開一看,正是自己那半塊玉佩。
“怎麼在你這?”他以爲這玉佩早就在戰場上被踩碎了。
蘇墨月說道:“景王當年去找你,撿到了這塊玉佩,後來給了我。”
她當時還想,怎麼缺了一半,沒想到居然在袁千羽那。
蘇慕北接過玉佩,嘟囔道:“算他有點用處。”
又囑咐蘇墨月,“事情沒真相大白之前,你要看住千羽,千萬別讓她定親。”
蘇墨月看自家哥哥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動了真心了。
也不枉費千羽等了他兩年,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蘇慕北滿意地從窗戶離開了,蘇墨月則打算起身,去和母親說說哥哥的事。
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就感覺到眼前一黑,旋即摔在了地上。
翠蘭在門口眼看着蘇墨月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把人扶起來。
蘇墨月倒是沒完全昏過去,囑咐翠蘭,“扶我坐起來,別驚動別人,去找三表哥過來。”
翠蘭忙把蘇墨月扶在椅子上坐好,又轉身出去找沈時射。
沈時射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先給蘇墨月把脈。
“你都什麼感覺?我看你脈象,沒看出什麼啊。”沈時射不解地問道。
蘇墨月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反應,“我就是忽然腦子空白,有些靈魂出竅的感覺。”
沈時射想了半天,沒想出所以然,便讓蘇墨月再自己觀察觀察。
但是兩人都清楚,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有這樣的症狀的。
只能說明,他們醫術不精,看不出來。
沈時射有些憂心,還回去翻了醫書,依然沒有發現。
這些日子,禮部的人都在忙着接待北齊戰王。
京中看似一片平和,實則暗潮洶涌。
景王府這些日子也忙得熱火朝天,管家整日帶着府上的人準備提親的聘禮。
爲表誠意,周昱祁這次沒有讓永平帝賜婚,甚至連提都沒提。
他直接去找了靜安長公主,作爲親長陪他去沈家提親。
靜安長公主高興地應了,兩人商議第二日一大早就去。
這日晚間,蘇墨月再次在自己房間暈倒。
翠蘭沒有聲張,而是直接去找了沈時射。
沈時射進來的時候,蘇墨月已經轉醒了。
還未等沈時射把脈,蘇墨月便說道:“我中蠱了。”
沈時射臉色一變。
中蠱?
要說行醫之人最怕的,蠱毒就是其中一個。
尤其是南疆的蠱毒,非常的詭異。
他不死心,拽過蘇墨月手腕,繼續把脈。
和上次一樣,什麼都沒看出來。
蘇墨月苦笑了一聲,“表哥還記得麼?之前我被抓,紅葉給我放血。我今日查了書才知道她爲何放血,是在養蠱。”
沈時射面沉如水,“你看見了麼?確定麼?”
“我沒看見,但是我現在的症狀,和中蠱初期的症狀非常像。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控制我了。”
蘇墨月絕望地說道。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被南疆的蠱蟲入體,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雖然精通醫術,但於蠱術上並沒有研究。
蠱蟲這種東西,非常的邪性。
有的,甚至能控制人的思想和行動。
被那種蠱蟲入體,人和傀儡就沒區別了。
而她,有什麼值得對方下蠱毒的?
一是因爲她是沈鄴的外甥女。
二來當時她和周昱祁有婚約,她是未來的景王妃。
他們給她下蠱,就是爲了對付她至親的人。
不然大可以一刀殺了她,沒必要費那麼大力氣。
蘇墨月看向沈時射,“表哥,若是我有什麼異常,你千萬別手軟。”
沈時射怒斥道:“你說什麼呢?不會有意外的,不是已經去找老頭子了?他肯定有辦法的。”
這件事,兩人沒告訴家裏的任何一人。
這一夜,蘇墨月整夜未睡,沈時射也睜着眼睛到天亮。
早上用過早飯,翠蘭就進來說道:“小姐,景王殿下來下聘了,還有長公主殿下。”
若是前些日子,翠蘭肯定會高興地跳腳。
可是昨日,她已經聽見了小姐和三少爺的話,此時只剩下心疼了。
蘇墨月苦笑了一聲,他們之間,還真是有緣無分,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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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王爺來。”蘇墨月吩咐道。
翠蘭便去請周昱祁了。
周昱祁過來的時候,蘇墨月平靜地在花廳坐着。
“怎麼了?我來提親你不高興?”
周昱祁拉住蘇墨月的手問道,總覺得她眉眼間沒什麼歡愉之色。
蘇墨月擡起頭,看向周昱祁。
她本來想直接拒絕親事,像周昱祁當初拒絕她那樣。
可又覺得對他不公平,他們前些天剛說好,有什麼事都不要隱瞞。
“我中了蠱毒了,應該是上次被抓的時候。”蘇墨月平靜地說道。
周昱祁心下一沉,在蘇墨月身邊坐下,仔細地問道:“那你現在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現在沒什麼不舒服的。”蘇墨月說道。
周昱祁長出了一口氣,“那沈時射怎麼說?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
“你不瞭解蠱毒,蠱蟲到最後就會支配我。我可能會傷害你,可能會背叛舅舅,甚至可能弒君殺母。”
想起這些,蘇墨月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恐懼。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還要做出很多傷害親人的事。
周昱祁神情一怔,關於蠱毒,他只聽過傳聞,並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