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互訴衷腸

發佈時間: 2025-04-17 10: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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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又惱又羞,紅着臉怒瞪着阜瑥。

瑩白如玉的小臉飛起一抹紅雲,像染過霞光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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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眸子盈盈若水,欲語還羞、似嗔非嗔。

看着秦姝這樣難得一見的樣子,阜瑥突然感覺喉頭像是着了火,又幹又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啞着嗓子說道:“你若再這樣看着我,我……”

秦姝連忙閉上眼睛,將頭轉向另一側。

阜瑥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秦姝的鼻子,起身下榻,順勢將秦姝拽坐了起來。

阜瑥半跪在腳榻上,握着秦姝的手,認真說道:“姝兒,我要娶你爲妻。”

秦姝臉上的紅暈頓時褪了個乾乾淨淨,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阜瑥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也知道你爲什麼對婚事如此諱莫如深。甚至不惜說出那樣的話。”

“可這浩瀚世間,不是所有男子,都是薄情負心之人。也不是所有男子,都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嚥下委屈,成全自己的私心。”

“你說你不想成親,卻願意與我在一起。姝兒,若我順勢而爲,佔了你的清白,卻不給你任何名分和敬重。”

“就算是你情我願又如何?我若是那樣做了,與那些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男子,又有何區別?”

秦姝將頭轉向一側,輕聲說道:“你是阜家家主,將來要娶的女子,必定是與阜家家世相當、高門大戶的女子。我說過,我不會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更不可能與人做妾。”

阜瑥輕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要納妾?又何時說過納你爲妾?”

秦姝低頭看着阜瑥。

阜瑥他輕輕扯了扯脣,眼中卻一片冰冷,“你一定還記得,我是如何出現在你府上的?”

秦姝點了點頭,“嗯。”

阜瑥無聲笑笑,“那次我重傷險死,就是拜我那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阜璟所賜。”

“阜家最輝煌時,曾是五國座上卿。阜家家主的地位,比一國國主還要尊貴。歷任阜家家主,只有嫡長子才能繼任。”

他幽幽嘆息一聲,道:“阜家最核心的機關術,只掌握在阜家家主手裏。”

“爲了防止因家主之爭傷及根本,阜家家主繼承人若有嫡子,則不許納妾。”

當然了,未來主母人選,也是需要族老們一致選定的。

“我父親,並不喜歡我母親。他揹着族中長輩,偷偷娶了戚氏爲平妻,生下阜璟後,才將他們母子接回族中。”

“母親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溫婉賢淑、寬容大度。”

說到此處,阜瑥脣角一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所以她親自去勸說族中長輩,接納了戚氏和阜璟,並讓阜璟與我一起學習機關術。”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或許母親也沒有想到,就是因爲她的賢良大度,幾次讓她的兒子差點命喪戚氏母子之手。”

“我是阜家第二十四任家主。我祖父,是第二十三任。”

“若非我祖父全力相護、又聯合族中長老剝奪我父親家主繼承的權力,只怕那阜家少主之位,早已易主。”

秦姝突然想起奶兄跟她說過的話,說阜瑥筋脈受損嚴重、體內餘毒未消。

阜瑥也曾幾次開玩笑地說,他吃毒藥跟吃糖一樣多。

她忍不住看向阜瑥。

阜瑥認真地看着她,“姝兒,如果這個世上,有誰能理解你的處境和感受,我想,我應該算一個。既知其中苦,又怎會重蹈覆轍?”

秦姝勾了勾脣,沒有說話。

若是承諾有用,那程家又如何會悔婚?

爹爹又如何會置孃親危險於不顧?

這世間多少負心的男子,哪一個不在花前月下立下終生不負的誓言?

到頭來,還不是照樣轉頭就一個接一個納妾?

也沒見老天爺劈死幾個。

女子的宿命,難道就只有那深宅後院不成?

阜瑥突然從袖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遞到秦姝手中握緊,“這個瓷瓶內,是南昭一種特有的情蠱,名‘情牽’。這是我從晉王殿下身邊的府醫金善手中特意討來的。”

他眼睛亮亮地看向秦姝,“情牽,取‘意惹情牽、相思至極’之意。只要服下此蠱,一生只對一人衷情。”

“姝兒若信不過我,在你我新婚之夜,我便服下此蠱。”

秦姝低下頭,看着掌心的瓷瓶,輕聲說道:“若是需要用蠱才能留住你的心,我要這又有何用?再深情,也只是虛幻的假象罷了。”

阜瑥忍不住笑了,“確是如此。”

他伸手去拿秦姝手中的瓷瓶,“既如此,那便扔了吧。”

秦姝擡手躲開,隨手裝進袖袋,“先留着,等我想好要不要用。”

阜瑥扶着榻沿站起身,湊過去吻她,啞聲說道:“那你知道,服下這情蠱,會怎樣嗎?”

秦姝身子往後仰,挑眉問道:“會怎樣?”

阜瑥湊到秦姝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需行周公之禮方可。”

秦姝蹙着眉頭想了想,心裏隱隱有些想法,卻始終不得要領。

上一世,她熱孝嫁入劉家。

熱孝未滿,劉寶財就闖進她的房,也是如阜瑥這般,將她撲在榻上。

被她拿着剪刀,以死相逼趕出去之後,便再未碰過她。

異世界時,那宋家小姐姐與新交的男友入洞房,秉承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秦姝都是提前遠遠的躲開。

這一世……

與程家的親事作罷之後,她沒再議親,更無人跟她說洞房之事。

在晉王府那次,她只覺得羞憤難當,恨不得將那登徒子打死,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

與阜瑥在山洞定情,秦姝這才初嘗男女之情的滋味。

至於其他,她也不懂。

可就算不懂,秦姝也直覺不是好意。

她含羞帶嗔掃了阜瑥一眼,擡手擋住他吻過來的脣,說道:“我何時說過要嫁你?我還說過,我不是安於後宅的女子。”

阜瑥在她掌心啄了啄,“嗯,成親之後,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秦姝眼睛亮亮的,“當真?”

阜瑥微微地笑,“等我的水磨落成,我帶你去看?銀子還是你投的呢。秦掌櫃家的磨坊,不介意多一個夥計吧?”

秦姝調皮地歪了歪頭,“那要看這個夥計能不能幹、機不機靈?”

阜瑥一下子撲過來,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外影乙急切的聲音,“秦姑娘、小阜大人,京中殿下有急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