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只是冷笑,話語鋒利如刀:“是嗎?那爲何不敢把那藥丸交由藥師驗證?”
凌芷雲聞言,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眼眶紅腫,她的手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心中猶如萬箭穿心:“就連你,也開始懷疑我了嗎?”
傅言晟靜默無言,他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湖水,冰冷且毫無波瀾:“我何以再信?我給予你的機會數不勝數,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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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我,離我越來越遠,而對凌茉回卻是呵護備至,你的心中顯然只有她,我又該如何想,如何做呢?”
凌芷雲的話裏,是掩不住的痛楚與絕望。
傅言晟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堅決,沒有半分迴旋餘地,那般的冷酷與絕情,彷彿兩人之間從未有過絲毫情感。
凌茉回深知傅言晟的性子,無論是在故事的最初還是現在,對於那些他不放在心上的人或事,他總是表現得冷血無情。
想起原着中的凌芷雲,其結局淒涼,似乎並不比現下的自己好過多少。
凌芷雲在傅言晟那無情的眼神中徹底失去了希望,她悲憤交加,發出一聲絕望的冷笑,決然轉身,朝着冰冷的牆壁撞去。
這一刻,所有人反應不及,眼睜睜看着凌芷雲嬌弱的身軀撞擊在堅硬的牆面上,鮮血瞬間濺開,染紅了衣裳,她倒在地上,氣息微弱。
整個廳堂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凌母心如刀絞,痛哭失聲;凌父則是焦急萬分,手忙腳亂地命僕人火速請來最好的御醫。
凌茉回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心亂如麻,是她,親手將親妹妹凌芷雲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凌芷雲是父母的親骨肉,而她,只是一個領養的孩子,她的行爲既傷害了凌芷雲,也辜負了凌家的養育之恩。
意識到情況不妙,凌茉回慌亂之下,轉身逃離了這讓人窒息的月軒樓。
“凌茉回!你去哪裏?”
傅言晟緊跟其後,焦急地呼喊。
凌茉回突然停下腳步,猛地掙脫傅言晟試圖挽留的手,聲音帶着哭腔:“別跟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傅言晟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然後緩緩收回,空氣中充滿了沉重與無奈。
凌茉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恍惚間遊蕩在喧囂的街頭,四周雖是人來人往,但她的內心卻一片荒蕪,思緒如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突然之間,背後傳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猶如春日暖陽穿透薄霧,溫暖而親切。
“茉回!”
這聲音彷彿擁有魔力,讓凌茉迴心頭猛地一顫。
她迅速轉身,只見凌初雲正踏着穩健的步伐,帶着一股不緊不慢的從容,向她緩緩而來。
他的身影在微風中顯得格外挺拔,眼中的關懷如同細流,溫柔地流淌在兩人之間。
“傅言晟告訴我,你心情不太好,我一聽就立刻趕來了。”
凌初雲邊說邊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裏蘊含的是對凌茉回無盡的心疼與愛護。
他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心靈的迷霧,直接觸及到凌茉回最深處的自責與痛苦。
“茉回,那件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真的沒必要這樣苛責自己。”
凌茉回聞言,不禁向前邁了一步,幾乎是本能地輕輕環抱住凌初雲,彷彿在這個懷抱中能找到片刻的安寧與慰藉。
她的聲音略帶哽咽,卻異常堅定地說:“可是我……我間接害死了凌芷雲,她是爹孃唯一留下的血脈啊!”
凌初雲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背脊,每一次觸摸都像是在傳遞力量與安慰。
“爹孃早就告訴過我,雖然你並非他們親生,但在他們心中,你和雲兒一樣重要,都是他們生命中最珍貴的存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每一個字都飽含深情。
凌茉回聞言,感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將臉深深埋進凌初雲的胸膛,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哥哥,代我向爹孃說聲對不起,我真的好愧疚。”
“茉回,你沒有錯,無需道歉。”
凌初雲的語氣依舊溫柔,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試圖撫平妹妹心中的波瀾。
凌茉回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拭去眼角的淚痕,語氣溫和而堅決:“哥哥,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等我準備好了,我會親自去面對爹孃。”
“好的,茉回,記住,不要過分苛責自己,爹孃從未有過半點責備你的意思。”
凌初雲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給予凌茉回無限的安慰與支持。
告別了凌初雲,凌茉回本打算返回那座充滿回憶的相府,然而她的雙腿卻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邁向了那座神祕莫測的月宅。
剛一踏入月宅大門,一陣突如其來的重擊讓她瞬間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當她再次醒來,憤怒的呼喊幾乎脫口而出:“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暗算我!”
凌茉回的怒喝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她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輛飛馳於荒山野嶺之間的馬車內,身邊只有一位身披銀灰色長衫的男子,那便是趙總管。
“趙總管!原來是你!”
凌茉回的指控脫口而出,隨即她急切地掀開車簾,眼前是連綿不絕的荒山與蒼茫大地,馬車正疾馳在這片無人之境。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是首輔夫人,鄧貴平,你如此膽大妄爲,竟敢綁架我!”
凌茉回的質問中夾雜着難以置信與憤怒。
鄧貴平卻只是冷冷地指了指車窗外,“我們已經離開了大齊,你不再是首輔夫人,在這裏,你的身份無關緊要。”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眼神深邃而冷漠,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凌茉迴心中驚駭,喉嚨乾澀,“我…我已經離開了大齊?”
這個問題彷彿是一個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我抓你自然有我的目的,還記得上次的偶遇嗎?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不過那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鄧貴平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
接着,他攤開了手,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把它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