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許音塵在洞房裏,正軟香溫玉抱滿懷,忽聽有人喊,‘侯爺不行了’,他當時確實吃驚不小,披了衣服就跑出來了,鞋子都穿反了。
柳嫣然卻在一邊暗笑:可惡的許音塵,竟然和那個踐婢洞房,都不關心老子的死活了?
是她偷偷讓月姐兒院裏的丫鬟,去洞房外面喊了兩聲就溜了,才有剛剛許音塵的緊急出場。
當許音塵得知侯爺病情有好轉時,心裏也是很高興的,神情複雜地看了看葉曉晴。
葉曉晴清了清喉嚨,正色道:“今日,我忠義侯府可謂是雙喜臨門,實在是可喜可賀!”
許音塵狐疑地看着葉曉晴:“雙喜臨門?莫非府上,還有什麼喜事嗎?”
“當然了!”葉曉晴目光掃視全場,當她的目光落到許關河身上時,不知怎地,竟然滿是憐惜。
上一世,這個許關河從未害過自己,就那樣渾渾噩噩的苟延殘喘。想那許關河的母親梁氏,也並非作惡之人,確實不該遭受孤獨終老的報應。
葉曉晴記得,上一世,在她遭受柳嫣然的折磨之時,梁氏曾經出言阻止,還被柳嫣然扇過耳光……
這一世,她葉曉晴必然睚眥必報,仇不能不報,恩情自然也不能相忘。
思及此處,葉曉晴沉聲道:“請老先生給許大少,也診看一番吧!”
老大夫看了看許關河,搭了搭他的脈門,仔細聆聽了一會兒,才道:“神志不清,心智迷濛,言行乖張,應是癡傻之症。”
大夫人聞得此言,忙接口道:“老先生,可有良方診治?”語氣焦灼又期待。
“尚無針對此症的良方,只能開些中藥慢慢調理,可配以鍼灸刺激穴位,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但是,療效甚微。還怕……不能持之以恆。”老大夫語氣遲疑地回道。
大夫人面色一僵,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了。
葉曉晴看向老大夫,說道:“老先生,如果希望尚存,還拜託老先生,施以仁手,侯府上下感激不盡。”
老大夫朝葉曉晴拱了拱手,又看了一眼許關河道:“許大少年紀輕輕,遭此惡疾,令人扼腕嘆息,老夫定會盡力而爲。但是,如果效果甚微,還請少夫人不要怪罪!”
“不敢,不敢,老先生辛苦了!”葉曉晴彬彬有禮,優雅大方的樣子,讓許音塵愛羨至極。
老大夫下去開藥方,準備鍼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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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晴轉頭吩咐道:“相憐,以後許大少的診費,你讓老先生來暗香閣結算。”
“是!”相憐輕輕應了一聲。
大夫人見到此情此景,慌忙起身,來到葉曉晴身邊,眼中含淚道:“曉晴,謝謝你,爲我的關河治病……我的關河……已經整整十年了,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
葉曉晴輕輕地拍了拍大夫人的手,道:“婆母不必客氣,相信許大少會慢慢好起來的。”
然後,又看向衆人,最後目光鎖定在許音塵臉上。
此刻的許音塵正癡癡地看着葉曉晴,他覺得治家有方,爲人處世又大方得體的葉曉晴,簡直不要太帥太美了,好嗎?
葉曉晴看到許音塵的花癡表情,不禁心中嫌棄道:渣男,賊眉鼠眼的樣子,着實可惡至極!
葉曉晴收了收胸中厭惡,繼續正色道:“今日,侯府還有一件喜事!”
衆人皆目不轉睛地看着葉曉晴,等着聽她說另外一件喜事。
“夫君,剛剛將軍府小廝來報,夫君的升遷調令已下,夫君馬上就可以入職兵部了,調令不日即可到府。”葉曉晴看着許音塵,言之鑿鑿。
許音塵聞得此言,自是歡欣鼓舞,感激涕零地看着葉曉晴,馬上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夫人,入兵部,擔何職?”
“兵部侍郎,是兵部尚書的副職,協助尚書處理兵部事務。夫君可有信心做好?”
“那是自然,區區兵部事務而已,又不是上陣殺敵,有何不可?”許音塵信心滿滿。
老夫人更是喜笑顏開:“葉氏,照此一說,今日,我侯府確實是雙喜臨門了!侯爺無恙是好事,世子爺升遷更是大喜事!值得慶祝一番!”
柳姨娘開心地上前,拉起許音塵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娘就知道,我的音塵最有出息了!”
許玉榮也跑過來,挽住許音塵的胳膊,笑銀銀地道:“大哥,恭喜你!”
許音塵心裏開心的情緒溢於言表:“娘,你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兒子沒有讓你失望吧?嘿嘿!”
柳姨娘不住地點頭,廳中衆人皆是喜悅。
葉曉晴看見此情此景,心中頗爲不以爲然。
記得前世,她是通過父親的關係,幫助許音塵進入兵部的。而且,那時候,她是真心實意地開心。
希望許音塵官途坦蕩,同時,也希望整個侯府越走越高……
這一世,她不會再對侯府,抱有任何希望了,你們這些白眼狼,就盡情地笑吧!你們哭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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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晴正思量間,卻見許關河一步一搖地向她走過來,眼神中露出些許的關愛,是關愛嗎?難道是她的錯覺?
許關河搖搖晃晃地走到葉曉晴面前,指着葉曉晴,憨憨地笑了,嘴裏小聲嘟囔着:“小姐姐,小姐姐……”
葉曉晴心裏一軟,看着許關河:“你……認識我嗎?”
許關河頓了頓,仍舊憨憨的樣子,嘴裏還在說着:“小姐姐,小姐姐……”
葉曉晴搖了搖頭,曾經如此聰慧陽光的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隨即,她又收斂了一下她的悲天憫人的聖母心,目光掃過衆人,表情不怒而威。
最後,葉曉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下個月就是中秋節了。不如,趁着過節,搞箇中秋宴,如何?順便慶祝一下夫君高升。”
此話一出,正中老夫人下懷:“葉氏,祖母也有此意。若能在中秋宴上,讓世子多結交一些京城貴胄,自然甚好!”
隨後,又與柳姨娘交換了一個眼神,方才笑道:“葉氏,那這中秋宴的事情,就只能你多操勞了。”
葉曉晴大方地笑了笑,看着老夫人說道:“祖母,並非孫媳耍滑偷懶,孫媳覺得,這次的中秋宴還是交給大小姐操持,比較合適。”
許玉榮聽見這話,心頭一喜,暗自盤算:這主辦中秋宴,是不是有油水可以撈呢?這葉曉晴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怎麼會這麼好心,讓我佔便宜呢?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許玉榮正盤算,就聽見老夫人開口了:“葉氏,這幾年的宴客,走禮之事,都是你在打理。這次的中秋宴,想必也都請的是一些達官貴人。
音容她沒有操持過宴會,如若出現個一差二錯的,難免整個侯府都要落人口實,這不妥吧?”
葉曉晴掃了許玉榮一眼,才回老夫人道:“祖母,正因爲這次的中秋宴很重要,孫媳才想着讓大小姐操辦。
一來可以在京城貴胄面前,展示一下侯府大小姐的持家之道,爲將來覓得良人佳婿,做個鋪墊。
二來孫媳也想趁此機會,把大小姐介紹給京城貴女們認識。這不讓衆人見識一下大小姐的本事,怎麼行呢?”
說罷,又看向許玉榮,問道:“大小姐,你可願意?”
許玉榮聽了葉曉晴的一番話,心中一陣狂喜,馬上應道:“嫂嫂,玉榮願意是願意,就是這操辦的銀兩……”
葉曉晴笑了:“銀兩方面,大小姐自是不必擔心,找管家在府裏的賬上支取便是。”
許玉榮高興了,樂顛顛地跑到柳姨娘身邊,心裏美滋滋的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