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玥如實回答:“王爺返回了監審寺,說是要見魏止陽一面。”
小皇帝揹着手:“璟皇叔又在打什麼算盤?”
“估計,他是想私下跟魏止陽做個交易。”慕玥已經把白璟燃的行動給徹底看穿了。
“什麼交易?”
“臣妾猜測,王爺應該是想從魏止陽口中套出更多的情報。魏止陽曾經讓陳家在永安棧房租用了一間水窖,然後存放了大量的黃磷,這件事想來蹊蹺,只有在戰場才用得上黃磷,而魏止陽並不掌兵,他的這些黃磷,到底囤了是給誰用的?”
慕玥話鋒一轉:“還有,當年,青竹飆帶領一衆山賊劫持了魏止陽的鏢車,而鏢車裏究竟押送了何物,青竹飆並未說清楚,臣妾覺得,此事若是深究下去,肯定也沒那麼簡單。”
小皇帝眉頭一挑:“爲什麼這麼說?”
“鏢車被劫之後,魏止陽親自去清風寨談判,想把鏢車要回來。那可是山賊的大本營,然而他竟視死如歸。說明,鏢車裏的東西比他的命還要重要。魏止陽從不缺錢,可見鏢車裏的東西,絕非金錢。”
小皇帝沉思半晌:“那你覺得會是什麼?”
慕玥權衡再三,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很可能,是軍火。”
小皇帝不敢置信:“玥皇嬸,你這話可有根據?走私軍火?!這可是通敵賣國罪!”
本朝手握兵權之人,都不缺軍火。
魏止陽若是要幹走私軍火這一行,就只能賣給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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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玥鎮定自若:“王爺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會匆匆忙忙趕去監審寺,他想讓魏止陽供出軍火走私相關的所有人物,搞不好,皇太后也參與其中,王爺太想把她一網打盡,才會有點沉不住氣。”
小皇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璟皇叔不急着把魏止陽的罪行公之於衆,是想拿這個當條件,讓魏止陽開口。”
小皇帝並不責怪白璟燃的自作主張。
他知道,白璟燃做事向來很有分寸,“既然璟皇叔想徹查到底,那就讓他好好進行盤問。若能借機給太后將上一軍,有何不可?”
慕玥目光陰沉:“皇上,太后那邊肯定也料到了王爺會來這一招,她不會沒有準備。”
小皇帝神情嚴峻,“你想讓朕做什麼?”
慕玥直言:“臣妾想懇請皇上,儘快降旨,最好在傍晚之前就將魏止陽定罪,不能再拖!萬一節外生枝,恐怕會讓魏止陽逃過一劫。”
慕玥這個建議,可不僅僅是爲了保全白璟燃,更重要的,她想讓魏止陽正式伏法,好讓正義得到伸張。
“玥皇嬸,你這可是在跟璟皇叔對着幹。”小皇帝嘆一口氣,擺出爲難的表情:“朕要是答應了你,璟皇叔恐怕會很生氣。”
慕玥打斷:“我知道王爺想趁這次機會一口氣拿下皇太后,可時機未到!王爺此刻處境危險!皇上,你必須找個理由,讓他立即離開監審寺!”
小皇帝遲疑:“你說了這麼半天,璟皇叔到底會出什麼事?”
慕玥正要開口,兩名太監從遠處飛快跑來。
慕玥的視線驟然冷峻,一定出岔子了。
太監跪在小皇帝面前,驚慌失措:“皇上!不好了!”
小皇帝急了:“什麼事?!別支支吾吾!”
“攝政王,發瘋了!”
小皇帝愣住:“發瘋了是什麼意思?”
“王爺正在監審寺死牢審問魏止陽,可突然間,他不知什麼原因,大開殺戒,親手拿刀把魏止陽給……給亂刀砍死了!”
“璟皇叔動手殺人?不可能!”小皇帝不敢置信:“速速擺駕,朕要過去看看!”
慕玥皺着眉頭,萬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局面發展。
她料到了白璟燃會攤上事,可她沒料到的是,死的竟是魏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