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現在是我在問你

發佈時間: 2025-01-09 17:3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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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色的手機殼,有些舊了。

之前換了新手機,從抽屜裏翻出來的手機殼就對付用着,也沒買新的,那時候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

會被慕北川看到。

手機殼的樣式不算很精緻,但在手機殼裏面貼着一張照片。

我和慕北川的合影。

照片上的兩個人親密相依,男人一如既往的淡漠卻俊美,而女人,臉上的笑容亦是前所未有的燦爛。

他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多久,我就渾身緊繃了多久。

現在我以爲他會質問我,或者嘲笑我,口是心非,明明還留着合照,卻又故作不在意的時候——

他將手機殼還給我。

什麼都沒說。

不問最好。

我將手機殼套在手機上,結賬,轉身。

他默不作聲,如影隨形的跟着我。

宛若一個沉默的影子。

我加快腳步,一心想着快點回去,好把他甩開。

儘管我用這個手機殼真的只是順手,但被他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一路上,我心神緊繃。

他一直不開口。

直到許家別墅近在咫尺,身後忽然傳來他沒什麼波瀾的聲音。

“我以爲你已經把它扔掉了。”

我腳步不停,含糊應了一聲,“窮,用過的東西不捨得扔。”

“不是念舊情嗎?”

我腳下一個踉蹌。

這話問的就有點過於璦昧了。

我忍了又忍,沒忍住,悄悄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一直說這些不該出現在我們之間的話?

我咬着牙,不吭聲。

只要當做沒聽見就好了吧……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他輕輕一拉,我就不得不站在原地,再邁不出去一步,我下意識看了眼別墅的方向。

“慕總,請放開。”

距離別墅那麼近,他就不怕被看到嗎?

平時不是對我極其厭煩排斥,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嗎?

他沒有鬆開,“爲什麼留着它?”

“節儉慣了。”

他不說話。

我不由看了他一眼,他冷冷道,“你看我信嗎?”

我心頭說不出的煩躁。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那麼重要嗎?”

“你說呢?”

他反問。

表情高深莫測的讓人無法猜透其心思,我也就不猜了。

“我認爲不重要,過去就是過去,不會因爲一個手機殼而改變,況且,慕總你的應該已經丟掉了。”

是的。

手機殼是黑白情侶款。

相同的殼,不同的顏色,同樣的照片,我們各有一個。

後來,我的壓了箱底,直到前段時間手機進水,我換了新的手機,這個手機殼才重現天日。

慕北川抿緊薄脣,臉色漸漸緊繃。

我瞭然,“你看,你都扔了,這手機殼已經不能算是情侶款,只有上面的照片,如果你覺得礙眼,我可以把它遮住,或想辦法讓它弄掉。”

“你打算怎麼弄?”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危險。

不知道在不高興些什麼,難道是擔心我會破壞上面屬於他的部分照片?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照片有所損壞,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我的那部分剪掉,你的物歸原主。”

我爲自己點贊。

這真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辦法。

我拆下手機殼,當場就要實施,拉着我手腕的手驟然一緊。

一陣輕微疼痛傳來。

“嘶……”

他一怔,鬆了些力道,咬牙道,“你就這麼不想留着我的東西?”

我怔怔的看着他。

他臉色緊繃,“不用還,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對哈。

這位是誰啊,上過電視,登過雜誌,照片在網上隨便搜一搜就有很多,怎麼也不會吝嗇我手裏這一張。

我鬆了口氣,有些喜悅。

“謝謝。”

“你很開心?”

他盯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靈魂深處。

我也不瞞他,“是的。”

然後我就看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冷峻的眉眼舒緩開來,說不出的愉悅。

“裝模作樣。”

我不太明白,他爲何有這樣的評價,避免他又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誤會,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這個手機殼手感很好,我用着趁手,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弄壞它。”

“……就爲這個?”

“對啊。”

不然還能爲什麼?

難不成是爲了捨不得與他的合照嗎?別開玩笑了,那是800年前的事了,我這人雖說有些戀愛腦,但那是從前。

我有一個絕佳的優點。

一旦下定決心,就絕對不會再優柔寡斷。

一如我愛上他時,直面自己,放任熱烈的感情肆意燃燒,絕不逃避。

如今,也一樣。

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掙脫他的手,低聲提醒了一句,“之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以免被陳小姐看到。”

說完半天沒有得到迴應。

卻見他眼眸深沉的盯着我,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像是聽到了什麼不接受的事,壓迫感也特別強。

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只想儘快離開這裏。

他攔住我,不甘心的問:“你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嗎?”

我抿脣不語。

試圖用沉默的態度讓他知道,是的。

慕北川不信邪,“那些過往,你對別人造成的傷害,你通通都要忘了?何歡,你忘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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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彷彿我是個罪人,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我心裏一陣不爽,也覺疲憊。

這樣糾纏下去,沒完沒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

“現在是我在問你,回答我的問題!”他聲音冷沉,眼眸深處似帶着緊張。

我知道,此時我只要說一句是,就能夠了斷這沒完沒了的糾纏。

但我不服氣啊!

憑什麼?

當初讓我滾,永遠不要在他面前出現的人是他,後來謂我如蛇蠍,恨不得將我打包丟到天邊去的人也是他。

我放下了。

百般糾纏的人還是他。

我忍了又忍,“慕總,我能不能請教,我傷害誰了?”

他的臉色冷若冰霜。

“裝傻有意思嗎?”

“你的指控,我不接受,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同樣不示弱。

他冷笑,“繼續裝。”

我忽然發現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實,“難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覺得是我傷害你?你自己就沒有半點錯嗎?”

“我問心無愧。”

他冷冰冰的道。

我張了張嘴,喉嚨裏像堵了一塊棉花,艱澀道,“你,到底憑什麼,用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