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深辦事很謹慎。
離開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暗地裏調查有關布叻皇室的事。
與此同時,他還瞞着南星悄悄聯繫上其他五位兄弟,準備明天宴會上給南星一個驚喜。
做完這些,夜庭深給自己點了支菸,坐在沙發上緩了緩神經。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等腦細胞徹底放鬆下來,莫名想到一個人。
與此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
位於玫瑰莊園大酒店頂層總統套房,女人正衣着性感,身姿嫵妹地側躺在kingsize上,笑着朝他勾勾手指。
動靜結合間,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夜庭深猛按太陽穴,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想到那個女人。
他指尖夾着菸蒂,狠狠吸了一口。
香菸不刺鼻,卻很濃烈,嗆得他五臟六腑都有些難受。
默了幾秒,夜庭深撥了個電話出去。
“她人走了嗎?”
“嗯?”夜雨接通電話,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夜庭深指誰,“哦,我辦完退房手續之前她就走了。”
今天一早他去房間找夜庭深,是那個女人開的門,當時夜雨嘴巴就張成了O型。
想到什麼,夜雨補充道:“老大,聽說西聿那邊出事了,要不然那位溫家小千金也不會走得這麼匆忙。”
“是麼,”夜庭深垂着頭,眉心擰了擰,一點點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裏。
半晌說道:“去查一查,有什麼情況立馬通知我。”
“哈?”夜雨懷疑自己聽錯了,和旁邊聽牆角的夜風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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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老大居然會對那個女人的事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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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什麼情況?
“另外告訴夜風一聲,明天的宴會多加幾批人手,對來賓仔細檢查,提高警惕。”
南星迴歸夜家的消息雖然還沒正式刊登,但從今晚夜家發出請柬的一刻起,想必早已暗地裏瘋傳。
夜家在帝都權勢高聳,尊貴顯赫,明日勢必會有一大批賓客蜂擁而至。
這種情況下,難免魚龍混雜。
央央的安全第一,不能出任何紕漏。
夜庭深掛斷電話,起身去南星的房間看了一眼。
見房間裏的燈熄滅了,以爲南星是睡下了。
夜庭深沒再打擾,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另一邊,南星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着。
她伸手打開一盞牀頭燈,從牀上坐了起來,懷裏抱了個枕頭髮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星姐,這是我搜集到的布叻皇室資料,已經發過去了,你查收一下。”
“好,辛苦了。”
南星把資料點開,上面記載了納德親王掌權的前後過程。
以及母親冷如雪,也就是威曼公爵這一派在支持納德親王時所遭受的一系列動盪。
“馬哈公爵……”
南星目光落在這幾個字上。
作爲母親那一支的敵對黨派,馬哈公爵頗具野心,在權力鬥爭中手段尤爲殘忍,最終還是敗倒在納德親王手下。
資料上,有關於母親的事蹟並不多,只有十八歲之前的一些簡單敘述。
南星的外祖父威曼公爵因病離世不久,舅舅威爾公爵繼承爵位,可是沒過幾個月,便在海上離奇失蹤,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如今納德親王早已掌握大權,也曾多次派人尋找威爾公爵的下落,至今一點音訊都沒有。
除了最壞的那個消息,人們也想不到其他。
馬哈公爵。
南星咬緊牙關,心中恨意如火山岩漿般噴涌而出。
不止母親遭受的那場大火,還有舅舅的意外失蹤,看來都和這位馬哈公爵脫不了關係。
南星正義憤填膺之時,手機再次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南星目光不自覺變得溫柔。
“喂,厲北添。”
南星撥了撥鬢角碎髮,手裏有一下沒一下戳着抱枕。
“早就到了吧?”
“對呀,下午就到了。”
“那怎麼不回我消息?”厲北添沉聲道,嗓音透着不悅。
“嗯?”
南星這才想起來看微信。
果然,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厲北添就給她發消息了。
那時她還在回帝都的路上。
南星有些愧疚地解釋,“來的路上睡了一覺,下車後就一直陪爺爺了,忘了回你。”
電話裏,厲北添沒吱聲。
“喂,厲北添你在聽嗎?”南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頓了頓,用撒嬌的語氣說:“哎呀臭傻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人家知道錯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咳咳……”
此時,厲氏集團總裁辦,前來送文件給厲北添簽字的齊特助在聽到電話裏女人撒嬌的語氣時,腦袋嗡的一聲。
內心奔騰過無數頭草泥馬。
就是說,他怎麼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居然趕在了自家老闆打情罵俏之際。
那聲音一聽就是南星小姐的。
只是這種冒粉紅泡泡的甜蜜時刻,他一個大電燈泡杵在旁邊聽着,那可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啊。
“哼,厲北添,你怎麼不說話呀?你再不說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對面的南星哪裏知道這個時候厲北添還在公司,而且還有第三人在場。
她秉承軟的不行來硬的,就不信厲北添還真那麼小氣不理她。
“好了,明天一早讓江莉發份財務報告給我。”
在合同上籤好自己的名字,厲北添把合同推出去,又順帶囑託了一句。
“哈?”
這個時候南星終於明白過勁兒來了。
怪不得厲北添不吱聲。
原來小丑竟是她自己!
此時的南星,尷尬的都快用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了。
厲北添這傢伙,居然不告訴她旁邊有人。
這不妥妥讓她社死嘛。
嚇得南星頓時不敢隨便說話了。
厲北添看了眼擱在旁邊開了免提的手機,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柔光在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爍。
下一秒,他關了靜音,擡頭看齊徵,“帝都那邊有沒有什麼項目?”
正盯着鞋尖兒思過的齊徵見厲北添跟自己說話,急忙站直了身體,“報告厲總,帝都那邊暫時沒什麼項目。”
“是麼?”厲北添轉動着手上的派克鋼筆,一副若有所思。
齊徵一時拿不準厲北添的心思,但他突然想到南星去帝都這件事,於是下意識試探道。
“厲總,帝都那邊的分公司上個月銷售業績下滑,您看是否需要親自跟進視察一下?”
厲北添聞言,掀起眼皮。
看他的眼神格外欣慰,“既然這樣,那就有勞齊特助去安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