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初試

發佈時間: 2025-04-07 05: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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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眸光微冷,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是哪個混賬男人負了她?

“……清墨?”

見他不出聲,蘇怡言有些緊張地扯了扯裙襬。

不知道究竟是不好看,還是不合身。

可他沉默的時間太長了,她感到一陣不安。

畢竟是第一次穿嫁衣,她還是希望未來的夫君能誇一誇自己的……

忽然她被一把抱住。

耳邊是謝淮的聲音,有些低啞:“棉棉,我現在就想和你成婚……”

他抱得很緊,生怕她逃掉似的。他的身軀滾燙炙熱,與她緊緊相貼,彷彿要將她揉進骨子裏。

“我……片刻都不願意再等了。”

他俯身將她抱入了裏間。

……

窗外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屋內空氣黏膩又潮溼,彷彿也下了一場雨。

二人身上的喜服變得有些皺巴巴的。

謝淮的前襟暈開了一團暗澤,散發着隱祕的幽香。

蘇怡言的裙襬也被他弄髒了。

她烏黑的髮絲黏在臉上,額頭布着細細的汗,臉上帶着尚未褪去的薄紅,眼角是幹掉的淚痕。

她無力地偎依在謝淮懷中,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用素帕替她一點一點擦淨。

“棉棉,可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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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的聲音啞得不像話,眼角是動情過後的一抹緋紅,勾魂攝魄。

蘇怡言沒回答,只是將臉輕輕埋入他的胸膛,只露出粉色的耳朵尖。

蘇怡言到底還是未經人事,又失去了過往的記憶,如同紙上談兵,哪裏見過真正的刀劍,登時被他的猙獰給嚇哭。

蘇怡言只哭着道,自己頂頂好的夫君幻滅了,風光霽月的公子怎能長着那麼個猙獰之物,要精緻秀氣才好……

謝淮手足無措地哄她。

最後只好把自己的命脈交到了她的手中,半騙半哄地向她證明,自己也是可以“精緻秀氣”的……

……

這一夜,兩人第一次同榻而眠。

蘇怡言覺得雨天潮氣太重,對他手臂的舊傷不好,而且他們二人再過幾日便成婚了,這樣並無不妥,就順嘴提了提。

往日總是拒絕的謝淮今日破天荒地說了聲“好”,還特地早早梳洗沐浴完,走進裏間鋪牀。

他換了牀新褥子和單子。

謝淮似乎天生做任何事都手到擒來,那單子被鋪得極爲平整,連一絲褶子都看不到。

他將自己的枕頭與牀榻上原本的那一只並排放着,成雙成對的感覺。

新打的婚牀足夠結實,夜裏翻身不會再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但蘇怡言忘記了,這新牀由於木料不夠的緣故,比原來那張舊牀尺寸小了許多。

蘇怡言和謝淮並排躺着,顯得有些擁擠。

他們身體捱得很近,肩膀相抵,能真切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今日一番折騰,兩人身上都一身黏膩,此時都已經沐浴過。

二人身上有着相同的皁角香氣,那香氣彷彿在空中無聲交織纏繞,平添了幾分璦昧旖旎。

許是小窗關着的緣故,蘇怡言覺得屋內有些熱,還有些悶。

謝淮突然側身從後面抱住她。

蘇怡言的心跳得很快,立刻緊張地攥住被子閉上眼睛裝睡。

今日事態的發展有些過於突然,雖然沒有到達最後,但還是遠遠超過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同每日食素的兔子,突然被逼着吃肉。

端方雅正的謫仙君子墮入凡塵,他一聲一聲喚她的名字,微微喘息的聲音猶如還在耳畔。

那嗓音低沉撩人,格外好聽,緩緩傳入她的耳鼓,讓她半邊身子幾乎都麻了……

她腦子裏亂哄哄的,手指不由得羞恥地微微曲起。

回想起自己茫然地手掬一捧銀白月光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臉上一陣熱意……

“棉棉,你睡着了?”

身後溫熱的氣息貼近,撲在她纖細的脖頸處。

她不答,眼睫輕顫,一顆心砰怦直跳。

身後的人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只是單純抱着她,溫熱的薄脣貼在她後脖頸那片柔嫩的肌膚處。

“睡了……”

他輕聲呢喃,也不知道是同她說的,還是同自己說的。

蘇怡言繼續閉着眼睛裝睡,心跳慢慢恢復平靜,後來迷迷糊糊竟真的睡着了。

靜夜。

牀幔輕晃,月色下,一個身影動了動,支起了身子。

謝淮睡不着,他專注地看着枕邊人。

女子睡得正香甜,呼吸綿長。

她雙眼緊閉着,長長的睫羽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不知她做了什麼好夢,脣角微微揚起,眉眼間都是歡喜。

謝淮垂眸看着,眉宇間盡是溫柔之色,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夢到自己。

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髮,謝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伸手摸摸她的耳朵,指尖捻着她白嫩小巧的耳垂,之後又捏捏她的秀氣的鼻尖,輕輕摩挲着她柔軟的脣瓣……

他最後尋到她放在身前的手,揉了揉那蔥白般的纖細手指,愛不釋手地把玩着。

她的手很軟,養得十分嬌嫩光滑,指尖泛着淡淡的光澤,如同小巧的貝殼。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扣住。

他低頭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眼中是滿足的笑意。

擡頭時,他的目光掃掠過遠處搭在椅背上的大紅喜服,他的眸光突然沉了沉。

謝淮想起腦中閃過的那個畫面,眼中的笑意霎時沒了。

她一身火紅嫁衣,那嫁衣比他準備的這身要華麗上千百倍。

可她卻在哭,哭得他心都要痛了。

他卻無力回到過去,替她擦去眼角滑落的淚。

他覺得自己的心口開始變得又酸又疼。

如果她同旁人成過婚,那她流的眼淚,究竟是因爲那個負了她的人,還是因爲自己?

謝淮如同樹上剛摘下的檸檬,整個人酸溜溜的。

他嫉妒得鑽入了牛角尖。

她是喜歡那個人多一點,還是喜歡他多一些?

萬一她恢復記憶,又回去找那人怎麼辦?

或者那人如果找來,她會不會同他走,她會不會不要自己了……

謝淮幾乎一整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