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一臉受傷的模樣,可憐地望着石明遠:“老爺,我本想帶酒夫人回來過好日子的,沒想到還是讓她身處非議之中,這都是我的錯……不如,老爺再把我和酒夫人送回大空寺吧,也免得我給老爺的名聲添了污點……”
蘇念將自己和酒留硬生生地捆綁在一起,很直接地說她們倆是石明遠的污點,就看他要不要吧!
“胡說什麼,你怎麼會是污點!”石明遠十分心疼,握緊了蘇唸的手,“你放心,你和酒留都會在我身邊,沒人敢動你們!”
一番情真意切,石明遠都沒看到他身後兩三步遠的楊擇。
石明遠拉着蘇念,昂首挺胸地走上前要爲酒留出氣去了。
“得了,有人趕在你前面了!”楊擇樂得不行,“從沒見過你這個父親呀,這麼癡心?”
“他的感情,來得快去的也快,沒準兒哪天,他會把蘇念像是垃圾一樣丟掉!”她這個父親曾經對酒留有多好,石青衫是見過的,比對蘇念還好,可結果呢?
薄情人,怎麼會有真心?
石青衫一一掃過在場衆人,除了墨清雅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喝茶,還有石成歡和大夫人不在那風暴中心,但她們母女倆眼中的狠毒,她是看得清楚的。
剛才來得晚,石青衫雖然沒聽到石成歡挑起事端,但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看來,石成歡還是不長記性啊!
大家終於看到傳說中的小尼姑了,而且看到石明遠是如何寵愛這個小尼姑的。
有了蘇念在一旁咬耳朵,石明遠很快將矛頭對準大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的目光轉向大夫人和石成歡那裏,大夫人一愣:“這個,不知怎麼搞的,妹妹一進來就……”
好像是在說,這都怪酒留自己!
蘇念低下頭去,摸着指甲,“酒夫人爲丞相府去大空寺祈福五年,大夫人就是這樣對待酒夫人的?那妾身真不知道,這以後妾身應當如何在丞相府自處?”
字字針對大夫人,一點也不客氣。
蘇唸的臭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她不在乎這些虛名,但大夫人還得在乎呀!
大夫人假笑着:“蘇妹妹,今天這個場合,怕是不適合說這樣的話吧?而且,你什麼時候看到,是我苛待酒夫人了?”
“不是大夫人嗎?那就是二小姐、哦,是裕王妃吧,”蘇念輕嘆一聲,“裕王妃已經出嫁,爲什麼還要把丞相府攪成一池渾水呢?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聽起來萬般無奈,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石成歡微微蹙眉,“蘇氏,怎麼說我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就算你進府當姨娘,難道就能欺負我嗎?”
石成歡扮演的是個溫柔善良的小姐,但她同樣知道,這樣堅定的語氣會給別人以不畏強權和惡勢力的好感。
果然,衆人看蘇唸的眼神更加鄙夷。
石成歡心中剛要得意,只見蘇念目光暗下來,擡頭望着石明遠:“老爺,這丞相府怕是容不下我,不如放我和酒夫人一同……”
“說什麼傻話!”石明遠捏了捏蘇唸的手,萬分憐惜,轉臉就冷聲斥責石成歡,“原本指望着你回來能幫忙,沒想到你還在這兒唯恐天下不亂!”
“父親,我什麼都沒有做……”石成歡很是無辜,一層水霧浮上眼眸,很是柔弱。
石明遠面色冷冷:“給你蘇姨娘道歉!”
“妾身可承受不起,裕王妃該道歉的應該是酒夫人才對!”蘇念搖着頭。
石明遠橫了石成歡一眼:“聽見了嗎?快去!”
石成歡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這還是她那個無情的父親嗎?他當初連心愛的酒留都可以趕出府,現在卻爲了一個尼姑,讓她低頭?
衆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大夫人也怕僵持難下,便笑着拍拍石成歡:“成歡啊,你小的時候,酒夫人對你也很好的,她剛回來,你去請個安也是應該的。”
大夫人給石成歡使勁兒使眼色,石成歡這才嚥下了這口氣,順着大夫人給的臺階下。
“酒夫人,我本應該幫母親做好當家主母的本分,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歡迎你回來!”石成歡微微一欠身,她的聲音向來柔軟,所以也聽不出什麼不高興來。
酒留慢條斯理地喝着茶,這才緩緩擡眼:“二小姐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丞相府不好再麻煩裕王妃盡什麼當家主母的本分。”
霎時,石成歡擡眸,目光中寒意森森。
接着,酒留說了句讓衆人震驚的話,“若大夫人太累,盡不到當家主母的本分,這府裏能幹的人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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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明着挑釁嗎?酒留她怎麼敢?
石成歡本想用當家主母的身份來壓制一下酒留,沒想到反被將一軍!
石成歡尷尬一笑,便離場而去,衆人還看着酒留,回想着她那句霸氣的話,再看看大夫人那蔫蔫的模樣,便知道丞相府這後院啊,又要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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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門口,石成歡的路被一只胳膊攔住了去路,她擡頭一喜:“戰王爺?”
“可不是我要找你哦!”楊擇立刻收回胳膊,雙手環胸,站到迴廊下石青衫的另一側。
看着石青衫,石成歡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就是把你娘弄回來,給母親添堵的嗎?你們這樣有意思嗎?”
“你懷着孕,還來這裏挑是非,你才真是有意思啊!”石青衫那雙靈動的眼眸中,隱隱藏有笑意。
石成歡大驚失色,看了眼門裏的人,拽着石青衫趕緊往邊上走了走,壓低聲音急切道:“你怎麼會知道?”
石青衫甩開她的手,“事情的結果就是,我知道你懷孕,而且是誰的孩子。”
“你……”石成歡氣堵,慢慢冷靜下來,“你想幹什麼?”
石青衫盯着她,“石成歡,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在你身上怎麼不管用呢?”她輕笑一聲,“你看看,到現在啊,你已經有兩個把柄握在我手裏了,你還敢來府裏招惹我?”
石成歡攥着帕子,說不出話來。
石青衫不再看她,“這次只是一個警告,你別再想用那些下作手段來殺我,因爲我也不是唯一的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