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更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彷彿此刻握着的小手才是稀世珍寶。
剛開始還能憐香惜玉，哭多了，南宮銘也有些煩了。
但是人家才失去家人，他也不能這般冷血無情，只能盡力忍受着。
顧傾城哭了一陣，發現沒人搭理她，她也就沒再哭了。
她看向了蘇錦歌，眼裏滿是受傷。
“長姐，你爲何要那般傷祖母的心，若不是頭朝下摔下了牀，她也不會死！”
蘇錦歌嘴角微微勾起，眼裏滿是嘲諷之色。
“所以，她就是我害死的？是我親手推她下牀的？”
顧傾城頓時滿臉激動，她瞪着蘇錦歌，聲音瞬間提高。
“你怎麼能這樣，你好恨的心。”
蘇錦歌冷笑了一聲，淡淡道：“誰狠心？顧傾城，你不會以爲你做的事情就沒人知道吧！”
顧傾城恨的咬牙，她又看向了南宮銘。
“皇上，皇上要爲臣女的祖母主持公道！”
南宮銘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你先把事情講清楚再說。”
顧傾城擦掉了眼淚，眼神逐漸變的堅定。
“這些，都是祖母身邊伺候的玉元說的，這便是人證，祖母摔下牀之後，傷的很重，昏迷不醒，而長姐，她這個時候卻收拾了所有東西，搬離了丞相府，晚上，丞相府就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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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便是長姐讓人放的，爲的就是不讓別人知道她害死了祖母。
不僅如此，她還威脅了我母親，母親身邊的丫鬟告訴臣女，母親去見長姐的時候。
她用手裏那些證據威脅，說要進宮告御狀。
狀告父親拋妻棄子，還說他們都犯了欺君之罪，將軍府和丞相府都要完蛋。”
顧傾城又是滿臉淚水，那眼淚像是流不幹一樣。
現在的情況對蘇錦歌來說，是不利的。
南宮銘聽完所有事情，又在腦海裏先都過了一遍。
按照陸定北說的那些，顧錦歌確實有動機做出這種事情。
在這個關鍵時候，她又恰好離開了丞相府，先不說着火是不是與她有關。
這老夫人的死，是和她脫不了關係的。
“玉元何在？”
“宣，玉元覲見~”
玉元低垂着頭，掩飾住了眼裏的慌張，她手腳哆嗦着，顫巍巍跪了下來。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攝政王。”
南宮銘嚴肅着臉，詢問道：“錦繡公主是何時去見的老夫人，你又是如何聽見爭執的，所有事情，如實說來。”
“錦…錦繡…公主，是…是午時之後來見的老夫人，當時，屋子裏只剩下老夫人和公主，奴婢守在外面，隱約有聽見裏面傳來爭執，但是聽不太清楚。
吵的最激烈的時候，奴婢就聽見老夫人說什麼姓顧，公主說，不稀罕姓顧，之後公主就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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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進去的時候，老夫人已經栽倒在地上了，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顧傾城迫不及待指着蘇錦歌質問道：“你真是太狠毒了，可憐祖母，就這麼沒了性命！”
南宮銘倒是沒什麼反應：“錦繡公主，你如何說？”
蘇錦歌剛想站起來回話，南宮翎也不放開她的手，她只能坐着。
“臣女確實去見了祖母，玉元說的也全是真的。”
顧傾城越發激動了，簡直壓制不住心裏的興奮。
“你承認你害死祖母了……”
“閉嘴！”
蘇錦歌冷聲呵斥，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顧傾城怨恨的不行，但是在御前，只能咬牙忍受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了起來。
“相信皇上也聽他們說了臣女與母親的事情，接下來，便聽聽臣女是如何說的吧！”
她的眼睛有些發紅，這次，勢必要爲母親和外祖父討回公道。
“臣女的母親，叫蘇嵐，乃丞相顧承恩的原配。
當年…………”
蘇錦歌的聲音平緩，不帶任何情緒波動，彷彿在說着別人的事情。
她講述的，完全與陸定北不同，陸筠清不僅沒有送銀子去接濟她們母女。
還三番四次派人過去暗殺。
南宮銘聽的都忍不住心頭火起，若蘇錦歌說的是真的，這顧承恩，真是畜生不如！
“你滿口胡言，顧錦歌，你怎麼能如此狠毒。”
陸定北指着顧錦歌，眼裏全是殺意。
蘇錦歌看着暴跳如雷的陸定北，就像是看跳樑小醜一般。
“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本王的王妃，本王便挖了你的眼睛。”
南宮翎冷寒如冰的聲音響起，陸定北瞬間如同貓見了老鼠一般，低着頭不敢再作妖。
蘇錦歌只感覺被牽着的手又緊了緊，她的心裏多了一絲安慰，她的身後，還有他。
“咳咳，好了，錦繡公主，你繼續說。”
這傢伙，還是一樣的護短，南宮銘只能出來打了個圓場。
“臣女離開丞相府之前，確實去見了老夫人，也確實說了要叫蘇錦歌，母親和外祖父慘死，她讓臣女放下仇恨，呵呵，那臣女母親和外祖父，豈不是白白沒了性命，所以，臣女要脫離丞相府，改姓蘇！
臣女走後，她確實栽下牀了，但是府醫去給她看了，當時並沒什麼大礙的。”
說完，她便使了一個眼色，沒一會，惜玉就帶着府醫還有老夫人身邊的玉榮走了進來。
顧傾城頓時有些緊張了，怪不得她找不到這兩人，原來被蘇錦歌這個踐人帶走了。
府醫和玉榮兩人規規矩矩的跪着。
蘇錦歌淡淡道：“府醫，你說。”
“老…老夫人……”
府醫才說一句話，就擦了擦頭上的汗，顯然是有些害怕的，勉強穩了穩心神。
“老夫人摔下牀之後，請了草民去看，確實是沒什麼大礙的，當時老爺也在，老爺後來聽見大小姐收拾東西離開了丞相府，他當時也暈倒了。”.七
顧傾城已經無法淡定了，她大喊了起來。
“你說謊，肯定是顧錦歌收買了你。”
府醫的話若是真的，那之前顧傾城說的便是假了，所以她自然慌張。
她這樣，也有些不打自招了，比起蘇錦歌的淡定自若，她這倒是有些像是心虛了。
所以，老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