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聊天,李富貴差點忘了正事。
趕忙回道:“是這樣的,你不是和錢嬸在幫人做媒嘛,我有個朋友比我大兩歲,還沒娶妻。”
李小魚和李富貴年齡差不多。
他們今年都二十一了,那他說的朋友,得二十三歲了。
“他母親得了癆病,他每月賺的銀子都拿來給母親治病了,導致家中不富裕。”
癆病是慢性傳染病,得了這個病,基本沒得治。
說到這裏,李富貴嘆了口氣:“他母親得病多年,已一只腳踏進鬼門關,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在走之前,看到兒子成親。”
“我那天跟他遇見,看他愁眉苦臉就多嘴問了一下,聽他說完我就想到了你。”
“想看看你這邊有沒有認識的女子,跟他條件差不多的,只要能一起過日子就好。”
李富貴的意思,李小魚明白。
找個條件差不多的女子,也不會嫌棄他朋友家裏窮。
等他朋友的母親走之後,兩口子慢慢改善生活。
見小魚若有所思,李富貴又向她介紹了一下對方優點和缺點。
“那人相貌端正,忠厚孝順,就是太悶。”
“你不主動說話,他也不會說話,我跟他一起幹活,我要是不找話聊,我倆待一天,他也不會說一句話。”
富貴也沒明說那人家裏到底有多不富裕。
還得先去瞧瞧再說。
總要看看,是有多不富裕。
剛要說話,院子裏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小魚,回來吃飯。”
她揚起頭,扯着嗓子回道:“馬上。”
見她站起來,李富貴也站起來,聽到她說:“富貴,抽空你帶我和錢嬸去他家看看,我瞭解瞭解情況,再看着給他介紹。”
“你辦事我放心,明天我要去問問他,回來給你答覆。”
“行,我們先去吃飯吧。”
“不了,你嫂子懷孕,我們晚飯吃得比較早,我是吃了飯才過來的。”
多年朋友,客套話也不必多講。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慢走啊。”
“嗯嗯,你也回去吃飯吧”,李富貴有點好奇,顧緋一個落魄王爺,炒得菜能好吃?
儘管心裏很好奇,他也沒去湊熱鬧。
王奶奶活着時候講的那些話,他可一直牢牢記在心裏。
看着富貴遠去,李小魚拍拍屁股上的灰,走進院子,插好門閂,去廚房洗了手,再進堂屋。
桌上點着油燈。
隨着李小魚走近,肉香味越濃。
還沒坐下,她就看到桌上那道蒜泥白肉。
無論是刀功還是賣相,都相當拿得出手,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你造反還有時間學廚藝啊?”
帶着迷惑的口吻,她驚訝地看向正在擺放筷子的男人。
將兩人的筷子,闆闆正正擺好在碗邊,顧緋眉微揚,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語氣平常至極:“白天處理事情,晚上跟着廚子學習,久而久之便會了,你嚐嚐,看看好不好吃。”
這話聽得李小魚嘴角一抽。
你還真是會利用時間啊。
坐下,拿筷子夾了一塊,顧緋沒有動筷子。
他看着李小魚將肉喂到嘴裏,細嚼慢嚥,見她喉嚨滾動,他眸色微沉了一瞬。
又想親她了。
李小魚被他這道菜給驚豔到了,沒注意到他一閃而過的眼神。
嚥下後,她笑着點了點頭。
毫不吝嗇地讚賞道:“好吃,光從這道菜來看,你廚藝感覺比我還好啊。”
顧緋拿起筷子,又給她夾了一塊。
眯眸笑道:“小魚喜歡就好。”
看向他橫放在桌上的右臂,想到他右掌不能用,心裏有些好奇,他怎麼固定的肉?
察覺她的視線,顧緋主動解答疑惑。
“小魚是好奇,我是如何將煮熟的肉在案板上固定的?”
跟聰明人打交道,雖然愉快,但也挺累的。
根本沒有祕密。
她乖乖點頭:“嗯。”
“用右手腕”,知她喜歡吃蜀地的菜,他特意找了蜀地的廚子。
找廚子這件事,除了他自己。
連身邊的親信都不知道。
看向他手腕,李小魚沉了一口氣。
嚥下嘴裏的菜,問出了心中疑惑:“你又是學廚藝,又是想證明給我看,你就沒想過,萬一我成親了呢?”
顧緋又給她夾了一塊肉,頓了頓,回道:“小魚,這世上沒有萬一。”
輕描淡寫的語氣,染着李小魚聽不出來的篤定。
後者秀眉微挑。
好像有點道理,她也不再問假設性問題,乖乖吃飯。
飯後,她洗碗,顧緋燒水洗澡。
看見比蜀地家中還要大上一些的浴桶,男人微微側身,看了眼正在水井邊打水的女子。
眼簾微攏,長睫在油燈下倒出一片陰影。
遮住了他眸中神情。
等李小魚洗完澡出來,他去廚房提了燒好的熱水,終究時間太短,他忍住了共用一桶洗澡水的想法。
洗完澡出來,他看見李小魚坐在躺椅上,洗乾淨的長髮鋪在躺椅後。
悠閒的晃着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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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着眼,吹着小風,嘴裏哼着他從來沒聽過的小曲,別提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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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架子上拿了張手帕,隨後走近。
站在她身後,右手腕攏起秀髮,左手拿起手帕給她擦拭。
溫柔的觸感傳來,李小魚睜開了眼。
顧緋站在身後,她躺在椅子上,眼珠往上滾動,才能看到上方那張精緻的臉。
“這頭髮我擦過了,等自然風乾就好了。”
因躺着,說話的時候嘴巴比平時張的要大一些。
顧緋能輕而易舉地看到她嘴裏,那色澤緋紅的軟乎,他眸色一暗。
又想糾纏了。
這樣想着,他聲音沉了些許:“再幫你擦擦。”
“好吧”,他樂意擦頭髮,她也沒必要攔着,剛好看看這傢伙有沒有耐心。
說完,她收回了視線,閉上眼睛接着哼曲。
隨着她哼曲,脣瓣也一張一合。
忽然一陣風襲來,女子臉上籠罩住一片陰影,堵住了她的歌聲。
像果凍般的觸感落在脣上。
她心尖一顫,倏然睜開眼,男人滾動的喉結,猝不及防地闖入眼底。
旋即牙關被輕易撬開。
纏繞之間,她耳畔傳來一道淺到幾乎聽不見的吞(隔)咽聲。
霎時,她呼吸一重。
同時,近在咫尺的喉結狠狠地滾了滾,脣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