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當戶對這話從古時候就傳承了下來,沒有被取締,必然是真理。
像是裹小腳,三妻四妾這些糟粕早就被取締了。
可那些小年輕們偏不聽,硬要搞真愛。
等着吧。
二叔爺跟三叔爺都不看好那個縮在角落裏的小媳婦,可靈堂裏躺着的是親大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就算再不喜歡這家人,也得送大哥最後一程。
捱到了晚飯,魏家的老三總算出現了,昨天在醫院就只露了一面,今天更是等到了傍晚才出現。
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便開始皺眉挑理了,
“這靈堂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私生子來坐鎮了,我大哥跟二哥呢?”
這像什麼樣子,老頭子那些同僚,同事過來,看到的都是這個瘸腿的私生子,這讓滿京市的人怎麼想?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家已經讓私生子當了。
三叔爺看見侄女兒,冷了語調,“你大哥跟你二哥都在後面食堂陪客,這偌大的靈堂要不是我跟老四,怕是都沒人守着。”
聽到陪客,魏玲表情鬆了鬆,眼淚恰到好處的掉下來,
“三叔爺,這麼大的事兒,得虧有您幫忙坐鎮,不然我爸就是到了泉下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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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帶着丈夫也往靈堂後面的食堂去了。
大哥二哥善於經營。
老頭子這一走,爸的那些戰友估計都會來看看,這裏面可拉的關係就多着了。
從前不走動是因爲估計爸曾經在要位上,多少人都看着,而這些戰友叔叔伯伯,能活到這麼大歲數的,職位上都不低。
魏玲邊走邊交代丈夫,
“你也跟老大老二學學這個眼力勁兒,爸不光光是他們兩個人的爸,這些關係他們能用,咱們也能用!”
魏玲的丈夫老實本分,沒有妻子的心眼子那麼多,再說一直對他們有頗多照顧的岳丈過世,他心裏也是難受的。
“玲兒,咱們現在就挺好的,有工作有房子,爸的關係對我們作用不大。”
魏玲冷嗤一聲,“好什麼好,老大得了房子,老二得了關係,老四被爸捧在手心裏,只有我這個女兒是早早就嫁出去,家裏的風光一點沒借上,這也就算了,但現在我們女兒已經長大了,這些叔叔伯伯家裏肯定有上進的孩子,我們也得趁着這個機會讓閨女高嫁。”
低嫁的罪,她也真是受得夠夠的。
是,家裏婆婆確實不敢跟自己嗤聲,財政大權也在她手裏,愛人更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了一輩子。
可從小心高氣傲的魏玲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家裏老大老二是兒子也就算了,可老四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外面生的野種,現在也敢登堂入室。
你看看那個周芸芸,一口一個三姐三姐的叫着,可瞧上她了嗎?
不就是因爲他們夫妻都是閒職,又只生了兩個閨女,所以就看不起她。
從前不爭,是因爲老頭子雖然沒給自己鋪路,但時不時的還是會添置錢財,現在老頭子不在了,大家各憑本事唄。
初夏的溫度不低,魏玲跟丈夫一路走到食堂,身上已經出了薄汗,
瞧見門口接應的是外甥魏建軍跟魏建國,魏玲將自己丈夫也拉了過來,
“建軍,你去靈堂那邊守着,讓老四一個外人守着你爺爺像什麼樣子,再說你帶回來那個不着五六的女人還在靈堂那邊鞠躬磕頭了,是想讓來祭奠的人看笑話嗎?這裏讓你姑父守着。”
魏建軍不做他想,衝魏玲點點頭,轉身就走。
“建國,你爸媽呢?”
“在包間裏面陪八爺爺,還有好幾個爺爺之前的戰友。”
魏玲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好孩子,辛苦你了。”
魏玲捋了捋頭髮,又狠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眼圈見紅才往裏面包間走。
八叔是爸之前八拜之交,一起扛過槍,一起上過戰場,是小半輩子的好友,八叔是管軍械的重要部門。
魏玲想着丈夫的職位也是該動一動了。
——
魏建軍從食堂出來,到了靈堂看見爺爺的棺木,心裏那股傷心勁兒又涌上心頭。
往地上一跪,一邊燒紙錢一邊難受。
他跟爺爺的關係一直很好,甚至要超過了親爸。
小時候想過長大以後要好好對爺爺,可沒想到爺爺走得這麼突然。
他從邊境回來還從沒有陪着爺爺好好吃一頓飯,儘讓他跟着瞎操心了。
到後半夜的時候來的客人基本上都走了。
周芸芸推着劉琛去附近的招待所休息,不管睡不睡得着人都要還回去休息會,他本來睡眠狀況就差,沒必要跟那羣人一起守着。
而靈堂這邊留下了兩個小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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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建國跟魏建軍都留下了,兩人也沒經歷這種親人故去的場面,剛開始說好要換班,結果到了下半夜都熬不住了,找了個角落靠着就睡了過去。
而在招待所的劉琛等芸芸睡着了後,坐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兩口子又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了靈堂門口。
火化的時間在早上8.49,老大跟老二選的時間。
家裏幾乎所有沾上邊的親戚都來了,送了老爺子最後一程。
事情結束以後,老大跟老二將骨灰送去了老爺子生前就選好的陵園。
魏司令這波瀾壯闊的一生到這裏也就走到了盡頭。
從陵園出來,
老大魏禮將三兄妹還有連城喊到了一輛車上,
“是這樣,老爺子走得着急,醫院還有殯儀館這邊的費用我從老爺子生前的賬上走,正好連叔爺在,老爺子之前的賬目一直都是連叔在管理。”
“今天已經辦完了所有的事,我們也是時候將這賬本理清楚。”
老二老三不置可否。
劉琛挑挑眉,“我不需要他的東西。”
就是來送他最後一程,還真沒想要分點什麼。
老三魏玲冷笑,“老四你是高風亮節,你結婚的時候,老爺子搜刮我們幾個,錢可是給了你不少,現在你說不要東西,那都給我吐出來,咱們重新分配。”
分你就拿着好了,還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周芸芸聽不下去,“三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就好像你結婚的時候爸沒給你嫁妝一樣,如果要這麼算,那就都拿出來,咱們一塊分,指不定是誰吃虧呢!”
欺負她男人,問過她答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