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公安忍無可忍,也是開了眼了,詛咒親兒子斷子絕孫的也是頭一次的聽到。
這婦女同志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下線。
“不說就不說。”
劉秀咂咂嘴,“一對早死早投胎的玩意兒,我罵他還嫌棄髒了嘴。”
大不了就當從此以後沒生過這麼個東西,好好跟着招娣過,將乖孫女養大,她的福氣還在後頭了。
“公安同志,我舉報她。”
周芸芸氣得胸都要炸了,不怪後世網絡上對蠻橫不講理的大爺大媽惡意那麼大,實在是……
槽多無口。
“啊?”公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舉報什麼?不過舉報什麼他覺得都應該受理,光是聽着這出,他都氣的都嗆。
還贍養,毛線!
“我舉報她沒有介紹信,擅自離開戶口所在地,是盲流。”
公安聽到這個罪名,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揚起,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肯定是要受理的。”
說罷,轉向劉秀,“這位同志,請您出示一下您的證件,還有介紹信。”
劉秀一時啞然,她是跟着劉招娣一起上的火車,什麼介紹信證件她全都不知道,當時因爲怕被抓,兩人一路坐黑貨車到的京市。
東西從哪裏來。
不過反正有魏建軍在,劉秀根本不在怕的,
“我的證件都在我閨女那裏,你們派人去找她。”
她姑爺現在是魏建軍,她怕誰啊。
老頭子過世,雖然她沒有擠進去靈堂,但招娣一直在裏面,能在這種時候跟魏家人站在一起,招娣進這個魏家也就是遲早的事。
派出所牽頭就找過劉招娣,駕輕就熟的就去了。
劉秀聯想到自己的姑爺是魏家人,腰板又挺直了,
“你個挨千刀的,老頭子怎麼不把你也帶下去。”
你看看別人家的兒子,就說將成爲她的新姑爺的魏建軍,人家那麼大個軍官兒,不也跟她住在一個屋子裏,還給錢給她買菜。
親兒子還比不過一個半路上的姑爺。
叫她說,親兒子就該爲她勞心勞力,兒媳婦就該一日三餐飯做好端到她手邊。
她說東,兩口子不能說西。
兩口子發了工資就應該全部交給她來管理,讓兒媳婦吃什麼就得吃什麼。
過去哪家兒媳婦不是這麼過生活的?
現在她一個當婆婆的還被兩口子騎到頭上欺負,真是世風日下,這革改的也不咋地。
她當初要是能嫁進魏家,別說給婆婆做飯了,就是洗腳她都願意。
周芸芸這個喪門星還敢跟她嚎!
等招娣過來了,就讓建軍揍死他倆。
……
很快公安同志就回來了,但沒拿到介紹信,也沒帶來保釋劉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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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家裏有孩子走不開,劉秀確實沒有介紹信,是盲流,公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劉秀聽到這話,徹底懵了,招娣怎麼可能不管她。
“那你們去營地找我姑爺,他叫魏建軍,你讓他派個車來接我,我這腿也酸了。”
“我姑爺是大官兒,在營地管幾百號人的那種,你就跟看門的士兵說我被親兒子給打了,他那麼孝順不可能不來。”
公安一臉無奈,只能抓起鑰匙又出去了一趟。
這會回來的更快,人肯定是沒見到的,人家直接一句魏建軍已經停職把去了解情況的公安打發了。
找不到人,公安只能按照正常步驟走。
聯繫劉秀的戶籍所在地,聯繫村裏負責的幹部,然後就是扭送回原戶籍地。
這不聯繫到了,幾人還真就一起上了回羊城的火車。
因爲劉秀是盲流,沒有身份就沒有座位。
公安同志直接將人拷在了走廊上。
周芸芸跟劉琛的火車票是聯繫連城買的,老頭子剛走,能用的關係還是熱乎的,再有連城升職了,也算是小有人脈。
照顧劉琛的身體,買的是臥鋪票。
兩人在包廂裏安安靜靜的躺着,劉琛還好,周芸芸火車也暈,就着這個勁兒渾渾噩噩的睡了兩天。
至於走廊裏,
劉秀也暈車,特別是她也沒個座位,隨着火車的晃動,真是把黃連水都吐了個乾淨。
經過的人忍不住捂着鼻子嫌棄,
“能不能注意點,這一車廂的人呢!”
劉秀有氣無力的瞪了對方一眼,“你以爲我想,不然你把座位讓我坐啊。”
對方看到劉秀手上的鐐銬,嫌棄的趕緊小跑着走開了。
劉秀在火車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到下火車的時候,人又恢復了點人氣兒,看見來接她的二哥,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一通哭訴,二舅劉福知道外甥也在這一趟車,小兩口出門不方便,全然無視妹子的哭訴,他將人安頓在凳子上,又給她帶了吃的喝的,囑咐,
“你在這兒等會,我去給幫幫芸芸。”
劉秀氣不過,“二哥,我剛剛說的你都當放屁了?到現在你還幫着那個白眼狼?她要你親妹子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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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數落親妹子,“秀兒啊,那是你親兒子,你這樣做事毀他,那孩子多好,就算是跟你鬧成這樣,每個月還往家裏打款呢。”
“那是他該的!”
劉秀語氣冷漠,“我生了他,他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知道他住哪兒嗎?反正也回來了,我就跟着住到他們家去。”
劉福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自己待着,我一會過來。”
這個妹子也是死活說不聽,一說到劉琛的事,她就犯糊塗,還跟着劉招娣一起跑,跑了多少回了。
劉福說起來也是一腦門子的包。
現在一個人回來也好,那個劉招娣就是個留不住的,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轉,心思活泛着了,秀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劉福跟着火車跑了一段,終於在前面的包廂外看到了推着輪椅出來的周芸芸,
“二舅。”
“好好好,我來縣城買化肥,借了拖拉機,我送你們回去。”
周芸芸往劉福身後看,劉福秒懂,“我讓你媽在那邊等着,我先送你們回去,再帶她走。”
京市來的電話只說劉秀是盲流,必須得遣送回原籍,
至於母子倆的矛盾,那邊沒有細說,所以劉福也只以爲阿琛是不喜歡見到劉秀而已。
“二舅,我們自己回去。”
劉福擔心,“你這也不好回去。”
“對啊,讓你二舅送你唄,你倆不是親如父子?”劉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劉福身後。
好啊,
火車上她吐得要生要死,這兩人居然坐的是臥鋪。
既然把她弄回來,那就一起住着唄,在這裏總不能說她是盲流了吧。
劉家早先就是羊城人,是後來劉福去海島上做村長才將妹子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