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一言不發。
徐蘭芬氣得掉眼淚,
“芸芸,有些話,我本來看着你們小兩口的感情好的份上不打算說的,但今天我覺得不說不行了,我跟你爸爸在海島上住了那麼久,對劉秀的爲人也有所耳聞,鄰居都說她年輕的時候漂亮的,喜歡她的男同志排成排,但人家就是不願意,送東西接受,但說到結婚就拉倒,後來看上了落難的魏司令,當時她是知道魏司令有妻有子的,還要義無反顧的給他生孩子。”
“這說明什麼,她本身就道德品質不過關,後來生了孩子又不管,將孩子丟給自己二哥,孩子從小就飢一餐飽一餐,現在孩子成家了,她反倒是撲上來要反哺了,這就是臭狗屎。”
說到最後,徐蘭芬又覺得下午跟劉秀在門外那場嘴仗就沒打好。
還是太斯文了,這樣的媽,真是比屎坑裏面石頭還臭,還硬。
就應該用潑婦罵街的架勢給人一頓噴。
周進聽着妻子機關槍一樣的輸出,只覺得腦子都快跟不上妻子的嘴了,這些消息她是從哪裏打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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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阿芬厲害了,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消息她都能打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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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徐蘭芬說的也就是半真半假,不過那時候未婚有孕,又是自願的情況,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問題的。
不比後世風氣開放,擱在幾十年前,那都是能下牢房的。
徐蘭芬又跟女兒掰開了揉碎了講了兩個小時。
講的舌頭都要起火星子了,閨女也還是那一副死出樣,氣得她去廚房喝兩大杯的涼開水才能勉強壓下火氣。
晚上,她的嗓子也啞了,人還蔫蔫的,周進勸她,
“孩子雖然沒有表態,但是她聽進去了,你給她一些時間,會想到怎麼辦的。”
徐蘭芬嘆氣,這晚上氣得嘴角都長了兩個水泡。
第二天一大早跟着的袁阿婆去日化廠收賬本的時候,還有些頭重腳輕。
人也打不起精神來,袁阿婆看在眼裏,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特意給徐蘭芬點了一碗斑砂涼茶,
“阿芬,你這狀態不好啊,說說吧……”
徐蘭芬也沒把袁阿婆當成外人,就說起了孩子的事兒,“養閨女就是操心的多,盼着她長大,盼着她嫁人,過得不好,又盼着她能脫離苦海。”
袁阿婆很喜歡徐蘭芬的性子,敞亮,說話也不藏着掖着,
再說周芸芸她也見過,老實說,這孩子要不是結過婚,她還真是想給自己外孫劃拉到身邊來,
“芸芸挺好的,漂亮還有本事。”
嫁人是一場豪賭,賭輸了滿盤輸。
袁阿婆喜歡有本事的後輩,外孫算一個,芸芸算是一個,之前聽說是嫁了一個工程師,想不到後面還有這麼多的事兒。
“孩子也是命苦,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大夫手藝不行嗎?腿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徐蘭芬搖搖頭,
“站不起來。”
袁阿婆,“那就再換一個醫生看看,兩個孩子有情,硬要拆開也怪可憐的。”
有這樣的婆婆也是不幸,
袁阿婆做過婆婆,也是丈母孃,既能共情徐蘭芬,也同情那位工程師。
那十年的時間,她是生怕兒媳婦跟兒子感情不好,能不聯繫就不聯繫。
現在港城的兒子願意聯繫,那她也沒啥說的,要錢給錢,要資源給資源。
也不是說咱就是奉獻的精神。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希望他過得好。
能幫就幫一把,孫子在港城她也沒幫着帶幾天,兒媳婦自己帶孩子還要創業工作,作爲一個女人她知道不容易。
雖說感情是相互的,但也講究誰先付出,才能流動,若是兩個人都不邁出那一步,這感情不就越來越淡了。
作爲父母,起起伏伏一輩子,有些事看得比孩子開,也就無需計較。
等到了年齡懂得都懂,不懂的你也叫不醒他。
“我這裏還有一個醫生,是西醫,換着方法的來看唄。”袁阿婆好心又給徐蘭芬介紹了一個醫生。
晚上回家,袁阿婆在飯桌上看到了許久沒見的袁青,心裏好笑,外孫子最近跑羊城倒是勤快,
“我聽阿公說,徐阿姨得到您的青睞,才三個月就成爲阿婆你的左膀右臂了?”
袁阿婆喝着阿膠,
“那能怎麼辦呢,你媽不願意回來接手我的生意,你那些舅舅們要麼在國外要麼在港城,誰來幫忙打理這一攤子事兒?”
“我也指望不上你啊。”
袁青靠近袁阿婆撒嬌,“阿婆,我這樣式兒的,不怕回頭我給您全敗光了。”
袁阿婆搖搖頭,“你不用在這兒跟我拐彎抹角,不就是想打聽周芸芸的事兒?”
“阿婆,您就是火眼金睛。”
袁青被拆穿了也不尷尬,知道芸芸來羊城上學後,他就費勁巴拉地想要往羊城這邊調職,但奈何實在不好弄,一氣之下,他就辭職了。
“我這不是想跟兄弟弄個歌舞廳,二舅舅也說了,歌舞廳在港城很火,肯定能火到內地來,到時候您就擎等着我給您賺錢買漂亮裙裙。”
袁青繞到另外一邊,“我關心她純屬是因爲我那個歌舞廳需要人才,您別多想,我知道她結婚了。”
“可能要離婚了!”
袁阿婆丟下這一句話,轉身上了樓,小袁頭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測,費勁巴拉弄了個歌舞廳,還沒賺錢了,就高價回收曲子,這不就是還沒死心。
哎,
她是老了,孩子們的事兒自己去琢磨吧。
——
京市郊外,
劉招娣今天要搬家,魏老爺子百日還沒過,她跟魏建軍領證了!
但魏家的老宅子還是沒能進去。
租了一個市內的房子,魏建軍也從部隊退伍了,因爲有污點,沒撈到個好職位,進了公安系統的前線。
劉招娣很是不滿意,“建軍,你就不能讓爸找找關係,你去前線,我跟寶寶們都會害怕的睡不着的。”
魏建軍滿臉疲憊,“人走茶涼,我們的事兒鬧得挺大的,組織上肯保留我的體面,讓我正兒八經的退伍就已經是寬待了,你也別要求太高。”
劉招娣有了正兒八經的身份,一改往日的溫柔,態度強硬,
“那你就不能掉一個安全的點的職位?二叔不是人事部,這點兒事兒都辦不明白,還家裏人呢。”
魏建軍覺得換了個人結婚就那麼回事兒吧,“行了!工作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劉招娣癟癟嘴,“那我們的婚禮,閨女的百日宴什麼時候擺酒席,我這幾天去友誼商店看到了一條特別漂亮的裙子,我想結婚的時候穿。”
魏建軍被吵得耳朵疼,
“小聲些,難道光彩?還婚禮,咱倆是偷情出軌,你還要拿着大喇叭到處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