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司機開的車後排座椅是連通的，不然想講小話就難了。
男人傾身，把耳朵湊到她脣邊。
她說了今天看到的：“……”
“親兄弟？”佟瑞曉詫異。
“不敢肯定，但應該是親兄弟，”簡厭捂着臉，臉熱的要蒸熟了，呼吸也覺得燙，“我知道其中一個是江大的教授……”
她紅着臉低聲喃喃着，連說了兩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佟瑞曉指背碰了碰她滾燙的臉頰，覺得可愛又有點好笑。
“我還以爲你發燒了，沒想到是看到不該看的。人家成年人的選擇，你羞什麼？”
“雖然之前見過不少，但沒想到灼華也有這個愛好，更沒想到那兩人還是兄弟……哎，早知道今天就不去了！”
他溫聲說：“下次見面約在外面吧，還要改改你與人約定喜歡提前到的習慣，防止再出現這種窘迫的事。”
“一定要改，不改不行了。”她欲哭無淚。
佟瑞曉來接她是因爲前兩天提出的關於電商鏈接出行旅遊方面的事情，他在公司有一份文件想問問她的建議。
本來他是想自己去公司拿，正好司機接到她的電話，順路就一起去公司。
瑞光集團的總部有七棟辦公大廈，呈環鏈狀，佔地面積龐大，在寸土寸金的江城經濟開發區獨此一家。其中三棟25層高樓，兩棟30層，分別是各個部門工作地，看上去非常壯觀。
高樓內部辦公室設計寬敞明亮，健身房休息區娛樂區一應俱全，更不要提餐廳咖啡館，就光頂層花園都見證過不少員工的婚禮，何況大禮堂和會客廳。
許多員工都戲稱：“最好的環境配最累的牛馬。”
簡厭來過公司一號樓不少次，都是跟高管商討方案，公司大廳裏的員工也已經記住她的樣子。
但這次不太一樣，她第一次跟佟瑞曉同時出現。公司的接待人員都驚了，表情變換十分豐富。
一聲一聲叫“佟董”，看到她後，又忙不迭地叫“太太”。
那驚喜的表情不像是看到老闆，而是看到行走的年終獎！
兩人乘董事長直梯上頂層。
簡厭笑着問：“你的員工看到你都這麼激動的嗎？先前我自己來沒見他們這麼開心。”
“或許是我們兩個很少一起出現，他們覺得新奇吧。”
佟瑞曉看出她是在調侃他，表情也帶着笑。
一號樓的頂層是董事長專人辦公區，包括但不限於董事長辦公室以及休息室、祕書辦公室和助理辦公室、檔案室、資料室、中型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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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厭並不覺得稀奇。
佟瑞曉的個人辦公室在她眼裏只能算正常標準，不算多龐大，還要加上這麼多其他辦公室才不過佔去一層樓。
過去司衍琛的辦公區那才叫奢侈，恨不得在辦公室安上游泳池供自己奢靡享樂。
私人辦公室後的休息室更是分成了大大小小十多個房間，各種情景都有，堪比知名高檔晴趣酒店。
而佟瑞曉這個完全都是用來辦公，把助理祕書安排在一層樓爲了方便安排他們做事，資料室則是查閱公司各種資料使用。
她進了辦公室，佟瑞曉從寬大辦公桌右手邊扣留的一摞文件中拿出一份報告，交給她看。
兩人在沙發上討論着可行方案。
簡厭：“我真實使用過許多年旅行APP，它搭配優質的地圖導航使用非常便捷，如果能把兩個結合起來，我覺得會有驚人效果。”
“但兩個的體系不相同，兩手抓有可能會得不償失。我還是要把其中一個做精做新、上架後運用改善完備，再考慮和另一個APP做一個聯合。”
佟瑞曉給她說了自己的想法。
“也好，凡是還是謹慎精細些比較好。方案還沒有透露給董事會吧？”
他嗯了一聲：“我給過小朱一份，過會她就過來。我們先討論一下，最後開會投票決議。”
他說的小朱是瑞光現在的執行總裁——朱瑞。
在上一任總裁出岔子之後，她就接崗上任了。
簡厭只見過這個人一面，但對她有深刻印象。對方頭腦清晰、邏輯極好，眼光犀利如雌鷹。但同時也很難因他人而動搖自己的想法，非常強勢。
她來這個世界後才發現，其實很多女性都具有優越的領導能力。
她們能力強決心大，有韌勁，不會因爲挫折和打擊就倒下。情緒穩定、遇事冷靜，思辨能力強，看問題的角度更細膩更廣闊。最重要的，她們極少受下半身控制，私心小，不像男的一樣經常鬧出各種私生活混亂的醜聞。
十多分鐘後，朱瑞敲門到來。
她身穿合體的黑色西裝，一身幹練的氣質。早就將前兩天就已經拿回去看的資料分析過，現在發表看法：
“我的想法是，先把這個暫時擱置，在目前我們商城的不斷壯大下，優先增加建設發展各網點。過早的投入資金進出行等細小方面，要承受很大的風險，獲得的收益也不如擴大線上商城規模要高。”
簡厭不同意她的觀點。
商機需要第一時間把握，遇上好時候豬都能起飛。線上出行軟件在未來會有極大用處，你不嘗試就會有別人搶佔先機。
“不投資怎麼會有回報？”
“對大衆來說吃穿住行四項缺一不可。瑞光商城的線上商品交易已經在很好地解決‘吃穿’問題，而‘住’和‘行’尚未涉獵。我們目前流動資金充裕，有足夠能力在穩步發展基礎上嘗試開闢‘行’這個新領域。”
“至於風險和盈虧……”
她沉銀片刻，看向一旁傾聽談話的佟瑞曉。
佟瑞曉：“可以先減少擬定的投資數額，抽調一小部分資金試水，後面出成績再繼續加投。”
朱瑞思索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兩人都說法並不特別難以接受，但終究還是堅持原來的觀點。
“我傾向於先發展後創新，而不是發展與創新齊頭並進。有時候，‘兩手抓’並不如在一個方面先縱深發展。不過，如果董事會批准了這個項目，我會按部就班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