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片水稻巡了一遍,把倒苗的扶起,上回有些漏種的已經補上,留意補種的有沒問題。
水田中的水太淺,還得適當補水,忙活半天之後,她看看周圍無人,小心把空間長出的一批小魚苗通過手放了出來。
空間本來弄了一個十幾平方的小水塘,前前後後放了幾批魚進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餵養之後,那大魚紛紛產卵生下大量小魚,弄得現在的魚太密集了。
她左思右想,反正空間的魚苗太多了也不好養,水中啥食物也不夠吃的。
這水田的水質還是不錯的,水草幼蟲蟲卵也有,不如放一點到水田中養着看看。
每塊水田放了一兩百尾小指般大小的魚苗到水田中,小魚一出空間,發現外面的水田中竟然這麼多食物,欣喜若狂地遊了過去。
雲嵐能感應到那些小魚興奮的心情,還有蚊子排的蟲卵或幼蟲,一下被魚苗瘋搶起來。
她微微一笑,把附近幾塊水田的全放上了魚苗。
把空間中多餘的魚苗全放了出來,至少放了七八塊水田。
杜雲汐過來叫她下工,看到她在玩水,不禁驚訝地問道:“他們都幹完活了,你還在玩水呀?”
雲嵐聳了聳肩,笑眯眯說道:“你看,這水是從那邊的溪流引過來的吧,裏面竟然有魚苗!”
“真的?果然有魚苗,可惜,這水太淺了,哪裏養得了魚?”
杜雲汐滿臉驚喜之色,雲嵐卻搖搖頭道:“我記得有書上記載,早有幾百年前,在桂南一帶,便有人在稻田中養魚。”
“魚以水草與蟲卵爲食,排泄物可以肥田,可以減少稻田的病蟲害,秋收的時候,還可以收成一批魚。”
“稻田養花,水稻長得更好,而魚收成後,也可以給百姓的餐桌上多一種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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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不知何時,她們身邊圍上了十幾個婦人,驚喜聽着雲嵐的講解着。
何大娘陳大娘驚訝地問道:“小云知青,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魚真可以幫助水稻長得更好?”
與雲嵐打賭的孫大娘不禁冷笑道:
“這麼淺的水,能養得了魚,真是笑話,就算養了也沒有手指的長。”
雲嵐淡笑地瞥了她一眼,笑眯眯對其他人說道:
“其實,稻田養魚的兩三百年的歷史,以前還是貢品,雖然魚小,但不管燉湯還是紅燒,清蒸,都很鮮很美味的!”
“當然,這魚苗,應該是把溪水引過來之時,那水中有魚卵孵化養大的,既然有魚,養着唄,讓魚吃水裏的蟲卵與水草,又沒損失什麼。”
杜雲汐也幫腔道:“對呀,也不需要做些什麼,等水稻收割了,如果魚長成,說不定每家還可以分上幾條魚呢!”
衆人一聽,頓時興奮地笑了起來。
這個年頭難得吃上一回肉,聽說秋收有機會分魚,誰都感覺到高興。
一羣婦人有說有笑地下了工,出了稻田,便紛紛各回各家了。
雲嵐與杜雲汐,劉山梅三人最近基本天天往山上跑。
今天也不例外,下了工,三人收拾一下,提着一壺放涼的白開水,有說有笑地從屋後的山坡上上了山。
山上有鍋碗瓢盆,她們也帶了一些糧食放山上。
雲嵐動不動可以提條魚,或野雞野兔回來,另兩個負責煮飯弄菜。
一來可以天天吃點肉,也可以避人耳目,畢竟在大隊中天天吃肉,總會讓人覺得奇怪與議論的。
走着走着,雲嵐便感應到身後跟蹤了一個小尾巴。
她閉上眼睛感覺一下,發現竟然是雲梅。
雲梅還穿着自己一身髒兮兮,臭燻燻的衣服,今天捏着鼻子早點幹完活,正餓得有氣無力的時候,發現雲嵐等一行人往山上走。
她這幾天一直盯着雲嵐與陳鏗,但好幾天下來,竟然沒看到陳鏗的蹤跡。
而云嵐,天天下工後也不見蹤影,好幾回看到她下工後上山,雲梅心中懷疑,這踐人,在山中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雲嵐發現身後的小尾巴,在第一個山嶺的時候,便對另兩位同伴道:“你們先過去,我往這裏走走,看能不能抓只獵物?”
杜雲汐與劉山梅聞言滿口答應了,叮囑她小心一點,兩人先過去做飯與給農田鬆土澆水。
打發了兩個同伴,雲嵐專挑崎嶇危險的山路,一時快一時慢的,把後面跟蹤的雲梅累得夠嗆。
幾回想放棄,卻見雲嵐又停了下來,她不甘心地咬着牙,又追了上去。
正跟蹤着,忽聽雲嵐興奮地尖叫一聲:“啊!野雞呀,太好了,野雞!”
雲嵐驚喜交加地叫着,手中捏着野雞脖子高高提了起來,望着野雞興奮地大笑。
野雞?
聽到雲嵐激動的聲音,雲梅情不自禁嚥了咽口水,感覺唾沫分泌更旺盛了。
多久沒吃過肉了?久得她幾乎忘記了雞肉的味道。
她不停地嚥着口水,真想上前問雲嵐要一只野雞。
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雲嵐絕對不會答應給她。
雲梅眯着眼睛一臉陰沉地盯着草叢中一塊尖銳的石頭,腦子不知轉了幾個圈,忽然彎腰撿了起來。
剛把一塊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撿起,忽見草叢中鑽出了一條身子細長,顏色鮮豔的赤鏈蛇。
赤鏈蛇大概也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一個女人,還握着一塊尖銳的石頭對着它。
它探起了頭,試探着對着雲梅嘶嘶地吐了吐蛇信,雲梅雙眼發直盯着赤鏈蛇,猛然尖叫一聲,把手中的石頭往赤鏈蛇腦袋上一扔,尖叫着轉身便跑。
一路慌不擇路,只看到哪裏平坦哪裏沒草,便往哪裏竄,哪裏還記得跟蹤雲嵐與搶野雞?
驚恐不已地狂奔了十幾分鍾,雲梅驚魂未定地扶着一棵大樹站定。
她試探着向身後望去,已經看不到雲嵐與赤鏈蛇的身影。
雲梅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渾身冷汗,手痠腳軟,剛才的發足狂奔幾乎把身上的力氣抽空了。
扶着樹幹喘着氣休息了一會,四下張望,已經看不到山下的田野,只見四下一片陰森,偶爾聽到草叢中有蟲蝍鳥鳴的聲音。
夏日日長,此刻還能清楚地看到夕陽,光線還算明朗,但她知道,再過不了多久,天色會黑的。
如果在天黑以前走不出這片山嶺,回不到大隊,她幾乎不敢想像夜裏深山有什麼東西在等着她。
雲梅休息了半晌,四處張望,終於決定自己尋找方向下山。
向着下山的方向,腳下一深一淺的,走幾步休息半晌,時不時還得警惕草叢中可能鑽出的爬行動物。
不知走了多久,雙腿沉得幾乎擡起不起來,肚子也餓得前胸貼後背。
眼看着天色也要黑下來了。
這時,她發現了前面一片幽深的樹林深處,似乎亮起一點昏黃的燭光。
雲梅不禁大喜,這是靠近了山腳下,還是有人住在深山裏?
憑着那點朦朧的燭光,她心底生起無窮的勇氣,跌跌撞撞向着燭光亮起的地方跑去。
看似短短的距離,竟然跑了許久,直走得她筋疲力盡,才看到了小山坡上一間孤零零的一間泥坯與茅草搭起的土屋。
雲梅氣喘吁吁地扶着一棵樹幹休息了半晌,才有氣無力地向着那土屋走去。
快走到土屋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土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孫叔抓的藥好用,再過兩三天,估計就全好了。”
雲梅吃驚地停下了腳步,半晌才回過神來,這聲音,渾厚而充滿着磁性,沙啞中帶着絲絲魅惑的味道,分明是雲嵐的對象,那個陳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