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要回港城，派了兩個保鏢暗中保護她。
雖然他本人沒來，但全程都有葉準和傅行睿在身側拎包遞水，葉言樂得清閒。
“我覺得這幅畫不錯。”傅行睿站在一幅抽象派畫作前，連聲稱讚。
葉準看了兩眼，給予充分肯定，“這幅肯定全場最佳，不如就買它吧？”
兩人剛要叫葉言過來一起商量，就看見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當着兩人的面將那幅畫“打開”了。
裏面是一個櫃子，放着一整套的消防工具。
工作人員檢查無誤後，才蓋上“畫”，回頭時，看到兩個少年目瞪口呆的臉。
他禮貌性的笑笑：“這是消防櫃，爲了美觀，才讓人在上面畫了幅畫。”
兩人互瞪一眼，灰溜溜的離開了。
“像你這種沒有一點藝術細胞的人，真不該帶你來。”傅行睿憤憤。
葉準呵呵：“那你真該去跟你媽驗一下DNA，不然怎麼一點繪畫基因都沒遺傳到？”
剛才工作人員一定以爲他們是兩個是二傻子吧。
“怎麼了？”葉言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兩個少年互相賭氣的場面。
“姐姐，剛才葉準要讓我買消防櫃上的裝飾畫。”傅行睿在告狀上面佔得先機。
“是他自己要把消防櫃門送給他媽媽當禮物。”
“還不是你沒有鑑賞能力，對着大糞當拌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懟開了。
葉言也不懂畫，來看畫展完全是在因爲在家憋瘋了，想要出來透透氣。
三個人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直到葉言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而那個人顯然也看見了她。
“傅太太？”南宮煙施施然的走過來，“我沒看錯，真的是傅太太。”
葉言也沒想到在這裏能夠遇到“故人”。
不過她對南宮煙並不討厭。
雖然她和傅行舟一起上過花邊新聞，在京都時還被傳出同住一間總統套房。
但那件事，傅行舟早就向她解釋清楚了。
南宮煙曾對傅行舟抱有幻想，試圖藉着他上位，鞏固自己在書畫界的地位，但是沒有成功。
在傅太太的壽宴碰壁後，便沒再起什麼幺蛾子。
“南宮小姐。”葉言點頭致意。
南宮煙的視線掃過葉言隆起的衣服，心中瞭然，“恭喜傅太太。”
“謝謝。”
“傅太太要買畫？”
葉言笑着看向身邊的傅行睿，“南宮小姐是書畫界的行家，開過多場畫展，你把二太的喜好告訴南宮小姐，讓她幫你挑選一幅合適的畫作。”
“我知道你。”傅行睿終於想起了南宮煙這個人，“我媽媽很喜歡你的畫。”
南宮煙的畫作，在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們當中很流行。
而南宮煙也立刻猜出了傅行睿的身份，他應該是傅家二太的兒子，也是傅行舟的親弟弟。
看傅行睿和葉言的關係如此熱絡，可見葉言有多受寵。
“多謝二太的喜歡。”南宮煙說：“我正好有幾幅畫在參展，幾位要是有興趣，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參展的每幅畫下方，都有一個名貼，上面寫着畫家的名字，還有畫家助理的名字。
畫家助理，多數都是畫廊裏的工作人員，平時負責這幅畫的售賣工作。
葉言看到有幅畫下面，寫着“姜影”兩個字。
“傅太太？”南宮煙發現葉言駐足不動，於是上前禮貌的詢問，“您對這幅畫有興趣？”
葉言指了下面前的畫作：“這個叫姜影的人，以前是在這家畫廊工作嗎？”
南宮煙說，“她以前的確是在畫廊裏上班，不過後來做了大佬的女朋友，早就不幹這一行了。”
“你跟她很熟悉嗎？”
“她做過一段時間我的助理，但我不是很喜歡她，把她辭退了。”
“南宮小姐能多聊聊這個人嗎？”
傅行睿和葉準在一邊打遊戲，葉言和南宮煙對面而坐，有侍者來送飲品和甜點。
提起姜影，南宮煙好像有許多話說。
“我不喜歡她，是因爲她表面看着是朵純白小花，其實非常有心機。能在這裏買畫的人，多數都有些身家，有一次，我無意中發現，她把我每一個顧客的信息都收集整理在了手機裏，我問她想幹什麼，她說是方便售後。其實售後的工作根本用不到她，她只是想從中釣金龜婿。”
“唐敬堯是南宮小姐的顧客嗎？”
“不是。”南宮煙說：“但唐先生來過畫廊，他喜歡的是我們的國畫大師齊老的畫作。對了，姜影被我辭退後，就去了齊老那裏，而且我聽說，她不但和男畫家有染，還經常私聯顧客，在中間牽線搭橋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母親。”
葉言聽到這個消息，大爲震撼。
姜影表面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裏卻做了這麼多事。
更讓她震驚的是，她的媽媽竟然也參與其中。
那她與唐敬堯的相識，很可能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偶遇”。
沒想到唐敬堯那麼聰明的人，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南宮小姐說得這些，有證據嗎？”葉言自然不會全信南宮煙的話。
南宮煙和姜影本來就不對付，說話多少會帶有個人偏見。
“證據我沒有，但我知道一件事。”南宮煙壓低聲音，“姜影的繼父，當初並不是因爲家暴被反殺，而是因爲他偷拍姜影想要勒索她，才被殺害的。”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姜影已經因爲過失殺人坐過牢，如果再定性爲蓄意謀殺，那就不屬於他們的能力範疇了。
不過姜影的繼父早就死了，警察該查的也查了，這個案子不可能再重新定義了。
“我是親耳聽到姜影給她的母親打電話，說什麼他手裏握着我和應老的證據，他要五十萬。不久，姜影的繼父就來到畫廊，他們在樓梯間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姜影的繼續父就死了。”
“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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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老曾是我的老師，也是業內屬一屬二的油畫大師，不過他爲人很好色，而且，姜影做過他的助理。”
和南宮煙結束談話後，幾人買了兩幅南宮煙的畫作便離開了。
坐進車裏，葉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