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你什麼，我確實需要一個模特。我問一個可以接觸到模特的朋友，讓她給我介紹一個模特，對方理解錯了，以爲我要包夜。一羣男模裏，毛文說他主業是做衣服模特的，我又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別人的資源去找新的模特，就同意僱他。”
“昨天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約好今天來家裏量體。”
興許是她說的誠懇，興許是“家裏”這兩個字讓他感受到了安慰，佟瑞曉緊繃的臉色有了緩和。
他望着她，她一點也不心虛地瞪回去。
他眸光閃了閃：“好，我相信你跟他沒有什麼。”
以一個擁抱的姿勢將她圈到懷裏，手撫着她的髮絲，貼着她的耳朵啓脣。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信。”
“只是小簡，不要一次次讓我失望。”
聲音低沉微啞，似乎已經藏起來無數的憤怒，才有了這樣泛着波瀾的剋制冷靜。
簡厭：“雖然我堅持聯姻雙方各玩各的，但現在你我的性質已經不是聯姻，而是我自己選擇維持下去的婚姻，我不會在婚姻存續期間越軌。”
說實話，她也不敢。
以前沒有這樣的想法，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系統，一旦在這個世界死去就會永遠死亡。
佟瑞曉脾氣算很好的，但要是真被逼急了，絕對比簡耀還要難以應付。
她忘不了他那句“我想斃了他，連你一起”帶來的震悚和駭然，每每想起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沒有設想過，他這樣於外含蓄收斂鋒芒的性格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
他聽了她的話，認清是自己精神緊繃導致的錯誤。
鬆開她，主動道歉：“今天是我錯怪了你，抱歉。”
“你不只這一個錯。”
“嗯，還有。我不應該跟蹤你。”
她嚴肅地盯着他：“你知道我非常討厭跟蹤這個行爲。如果你關心一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也是監視她，那你跟司衍琛也沒什麼不同。”
司衍琛，那個無惡不作的畜生……
她竟然把他跟司衍琛相提並論！
佟瑞曉像是被一把刀捅進身體，瞳孔收縮，呼吸都痛得顫抖，一動不能動。
好久才啞着嗓子艱難地說：“對不起，我向你檢討。如果以後再這樣對你，就…就……”
無法說出一個懲罰措施。
她冷冷扯開嘴角，“我就會完全離開你這樣的人。”
話出口的一瞬間，他的眼眶紅了。
拉住她的手怕她離開。眼神乞求，動作卻無比強硬，“我保證不會再犯。”
簡厭這才勾起嘴角，發冷的眼中重新有了溫度。
拿着軟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把他辭退了，要耐心做我的模特，不能在工作時間離開。我可不好糊弄。”
“每天都要？”
他脫掉西裝外套，只穿得體的白襯衫。因爲是夏季，襯衫很薄，裏面如果沒有無袖打底準會透。
她走到他身後，爲他測量肩寬。“毛文沒透露給你嗎？三天一次，一次半天，方便我改衣服。”
“嗯，我以爲我跟他不一樣，要求也不同。”
聽上去還有兩分傲氣。
“都是模特啊，佟先生。不要搞特殊！”她手上的動作卻幹練麻利，測量後迅速記錄，絲毫沒有因爲講話而耽擱。
測量領圍時，她感受到頭頂有灼熱的視線，擡眼看他，對上一雙讓人深陷的眸子。
隨後去記錄，邊寫邊說：“我給你量，你看我幹什麼？”
“想看你……怎麼量的。”
她動作頓了一瞬，要是沒有緊接着來的後半句，差點真以爲他說的是情話。
“斷句斷的挺璦昧。”調侃了一句。
佟瑞曉抿脣不語。
心跳如雷。
接着，她給他測量胸圍，軟尺穿過腋下在胸口處交匯，手指捏合，讀出數據：“109.1㎝。”
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胸口，簡厭輕笑出聲：“身高多少？”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上一次量身高是在許久前：“淨身高187.5釐米，算187。”
“不是都喜歡四捨五入嗎？你怎麼還往矮裏算。”她挑眉。
佟瑞曉不解：“高一釐米也又什麼作用，爲什麼要大張旗鼓的誇大其實？”
只有空虛不足的人，才會想盡辦法讓人知道自己很充足。
她掩脣，眉宇間聚起笑意：“也是。”
用功於內者於外無所求，飾美於外者必其內無所有。
越相處，她越覺得佟瑞曉這個人有趣得很，跟先前接觸的都不一樣。
他似乎時刻保持溫和風骨和謙遜的態度，又有與之相配的能力。
算得上優秀了。
足夠吸引到她。
他說完後疑惑地問：“你問身高做什麼？”
簡厭：“我聽孟總說‘身高乘以0.61是男模的標準胸圍’。不過，我看模特的普遍要求好像也沒這麼高。”
“如果按你的身高來算，標準胸圍是114.07㎝。但你現在看上去健康有力，所以我覺得她這個要求蠻嚴格的。”
邊說心裏邊想：不愧是孟總，對男模的要求這麼嚴，她是會享受的。
佟瑞曉沉默了許久，直到她記錄好後開始量腰圍，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繼續增肌。”
自從上次後他就有認真塑形，以爲現在這樣差不多合適、太過會讓她反感，就一直保持這個肌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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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胸肌練的不夠。
她喜歡大的。
“！”
簡厭瞳孔地震，她感覺手背像是被燙到了，幾乎立刻彈開。慌亂地偏過頭去，迅速眨眼：“你在胡說什麼啊……”
雖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這事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別人。
男人被她甩開的手再次貼上去，握緊，兩個手的掌心溫度交匯。
“我答應過要服務你，當然要滿足你的要求。”
她不知怎的，臉開始熱起來，壓低聲音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我沒有這種要求……你放開手，我還沒量完。”
好容易讓他鬆開，垂眼復爲他量腰圍，記錄到紙上：“75㎝。”
寫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讚了一句。
“腰不錯。”
他聽到誇讚，抿脣不語，略有些嚴肅。耳朵卻悄悄紅了，腰腹因緊張而繃緊，胸肌也撐起西裝襯衫，顯得禁欲又澀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