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魚房間沒有點燈,顧緋藉着窗外斜進來的月光,眯眸笑看着身上醉意朦朧的女子。
“小魚,除了親我,還想做什麼?”
低沉的聲音猶如月色一般撩人,倏然在李小魚心尖颳了一下。
癢癢的,像被貓尾巴掃了似的。
她視力很好,喝了酒現在目光有點渙散,但腦子很清醒,只是腦子和動作有些分家。
她明明想一本正經地對顧緋還想睡你。
結果一開口,嘴不自覺就翹了起來,眉宇間的笑意憋都憋不住。
像偷到好東西的賊一樣,嘿嘿傻樂:“我還要睡你。”
對於她這副傻魚的狀態,顧緋單手扣在她後腦勺,溫柔地往下壓了些許,讓兩張脣輕輕貼在一起。
然後溫和地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拒絕就拒絕,這樣嘴巴貼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欲拒還迎?
隨着男人說話,脣上傳來羽毛般的摩挲感,李小魚像被魚餌給引佑了,看得見吃不着。
讓她很不爽。
下意識把腦袋往後仰,顧緋不許。
她便只能輕貼着說話:“你平時明裏暗裏想辦法來勾飲我,這時候拒絕我?”
顧緋換了手,他用右手臂攬在她腰上。
左手滑到前面,輕撫她皺起的秀眉,目光緊鎖,溫柔繾綣。
“小魚感受不到?”
李小魚當然感受的到,她低頭往下看了眼,兩人身體緊貼,什麼也看不到。
她雙手攀着顧緋的肩膀,往上挪了挪。
這一動,牽扯到某處。
“那你還不讓我?”
顧緋整個人呼吸重了幾分,他壓住索取的想法。
“我也想與小魚翻雲覆雨,只是我倆第一次成親家中什麼都沒有,雖然我現在也沒好到哪去,但想盡我所能給小魚一場屬於我倆的婚宴。”
接着,他頭微側,脣貼在女子耳邊,用着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我想給小魚好的體驗。”
“你還挺有儀式感。”
李小魚懷疑,他是不是把那十幾本連載全看完了?
因爲畫本子裏面也有成親。
這樣想着,她便笑呵呵地問了,見她笑,顧緋也跟着笑。
拇指溫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上眼皮。
“我說是,小魚會怪我嗎?”
李小魚想搖頭,身體不聽使喚,變成了點頭,“不會。”
都到這一步了,她不想矯情了,他要看就看吧。
只要以後別拿那些姿勢來折騰她就行了,就像小說裏一樣,男主能從晚上到第二天,所以有些姿勢既累人還瘋狂。
書裏看着美滋滋,實際操作起來。
只想罵人,還是很難聽的那種。
“那小魚願意嫁給我嗎?”
話一出,李小魚腦子驟然宕機,她眼神模糊又渙散,想看清身下的人,視線怎麼也聚不攏。
甩了甩頭,不敢置信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顧緋掌着她半邊臉,輕輕在她脣上咬了一口,那雙慵懶的眼眸深邃又飽含深情。
他一字一頓道:“小魚願意嫁給我嗎?”
八個字順着微風一起灌進李小魚耳中,眼神模糊,只能看到顧緋的臉部輪廓,和那雙漂亮的柳葉眼。
怎麼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即使看不清他的眼,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臉越來越紅。
心跳聲反應很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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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不聽使喚地狠狠一顫,她嚥了咽口水,一大堆想說的話,換成一句:“你認真的?”
“嗯”,男人幾乎沒有猶豫。
他回答的很快,李小魚反而沉默了,她神情處於懵懂和清醒的狀態。
顧緋很難看出她在想什麼。
但知道她在猶豫。
李小魚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從決定試試那刻起,後面的一切其實都是順其自然。
但她就覺得哪兒不對勁。
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不對勁。
想來想去,她把心裏這點怪異的感覺,當成是猶豫太久從而導致的狐疑。
然後回答了顧緋:“我願意。”
聽到想聽的答案,顧緋眼眸微彎,像對待珍藏的寶物一般,溫柔含住她的脣。
月色如水,灑在碧綠的草間,猶如披一層銀色外衣。
一只青綠色螳螂從草葉上跳進田裏,草葉動,蛙聲起,掩蓋了某些細碎聲。
等李小魚睡着後,顧緋給她掖好被子。
然後離開家,去了村裏一處偏僻的地方。
半夜三更,整個村只有一處人家中還燃着油燈,聽到推開門,大傢伙齊刷刷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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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人,立馬起身行禮。
“王爺。”
顧緋向他們頷首,看着滿院子的竹條和各式各樣的紙,再看着堡坎上那些半成品,溫聲道:“辛苦了,各位。”
大傢伙一邊喝茶一邊打哈欠,手上工作也沒停。
“爲王爺辦事,不辛苦。”
院子很大,前前後後都是人,有些老師傅是他從其他地方請來的,另一部分是他的手下。
顧緋也沒閒着,他走到老師傅那邊,跟他們一起做。
看到他用一只手雕刻圖案,老師傅們都有些惋惜,這項工藝難度很高。
但王爺看一遍就學會了,而且上手還快。
就是……只有一只手能用。
傳統手藝人想法都比較純粹,顧緋這樣的人在他們眼裏天賦極高的人,對於這樣有天賦的人。
有個老師傅忍不住問他:“王爺,你右手還能恢復嗎?”
顧緋拿着小刀,用左手在紙皮上雕刻圖案,聽到老師傅甚是可惜的語氣。
他並沒有責怪。
看了眼右手,淡然回道:“不能。”
骨斷可連,筋斷則廢,動物皆是如此,何況是人。
聽到他的回答,老師傅們皆是一聲嘆息。
最近一段時間,顧緋趁着李小魚晚上睡下,他不動聲色地離開家,去那邊的院子幫忙。
一覺睡醒,李小魚也把那晚心裏的怪異感給放下了。
轉眼快到七月中旬,天氣越來越熱。
包子不易存放,所以她這段時間已經不賣包子,每隔幾天揹着揹簍出門賣鍋盔饅頭,儘管她天不亮就出發。
無奈晨曦太甚,走到半路就會熱出一身汗。
這天她剛在城裏賣完,一邊搖扇子一邊去找小王,準備坐他的馬車回家。
剛上馬車,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父,我快熱炸了,買輛馬車吧。頂着酷暑去師兄家,我會中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