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看着左前扔出來的那疊相片，臉色變得蒼白。
他沒有馬上過去拿起來看。
不，他是想拿過去看的，可全身沒力氣，他現在只是遠遠地看着那一疊就足夠讓他全身冰冷。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總是來這一套？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怎麼？心虛，不敢認嗎？”左前輕笑了一聲。
時間站了起來，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桌子旁，其實就是兩步的距離，他卻感覺走得很費勁。
他彎腰拿起相片，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這些相片是他和李雙雙在瑞士旅遊的相片，全是穿戴整齊，並且是在公共場合。
“你什麼意思？”時間看完相片，發現這些相片都沒有任何問題，不知左前爲什麼要拿給他看。
左前看時間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故意嘲諷地譏笑了一下。
“怎麼，發現不是牀照，很失望嗎？”
“哈哈哈”
“啊…你幹什麼？”
左前突然笑着笑着就大喊起來，並快速拿起桌上的面巾紙擦起臉來。
“你想要燙死我啊！”
時間把水已經被潑出去的空杯子放下，“這點水要是能把你燙死，那就是老天爺不開眼。”
“你這種人就應該被下到油鍋裏去炸。”
左前邊擦臉邊用另一只手指着已坐回沙發的時間破口大罵。
“我這種人怎麼了？你又是哪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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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尚在哪？”
“我是憑我的智慧在活着，你又是憑什麼？”
“陪一個老女人上牀，當別人的替身很高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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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被左前罵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紫，嘴脣一直在顫抖着。他想要跟左前吵架，可是一句也開不了口。
左前說的是事實，左前是心骯髒，他是不僅心骯髒，連身也骯髒。
時間痛苦地低下頭，閉着眼睛。
左前罵累了，擡眸看了時間一眼，喉嚨用力地咳了幾下。
“這次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要是下次你再這樣，咱們就到老闆面前去理論理論。”
他把他們的老闆也搬出來，時間自然要知道見好就收。
他說的老闆可不是李雙雙。
“行了，別裝成這個死樣子。”左前陰陽怪氣地說，“下面我們來談正事。”
左前報了一個數字，他問時間，這個數字是不是李雙雙在瑞士銀行的存款數？
還有時間跟着去瑞士，那是不是知道李雙雙在瑞士銀行的密碼？
“我不知道。”時間揺着頭，他聽到左前報的那個數字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不知道？”左前指着那些相片，“相片裏，你可是跟着她一起進去瑞士銀行的。”
“而且還很多次。”
時間嘆了口氣，激動地說：“跟她進去，我就能知道嗎?你覺得她會讓我知道嗎？”
左前心裏也是不認爲李雙雙能讓時間參與到裏面。
李雙雙是極其自私的人，很難相信誰。
哪怕左前跟在李雙雙身邊十多年，也只是得到一句承諾，李雙雙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數字和密碼。
左前其實懷疑李雙雙是在給他畫大餅，他打心裏也從不相信李雙雙會給他存養老金。
他現在連李雙雙在外的金額都是靠推測。
“你急什麼？現在只是讓你去勸勸她，讓她把錢取出來。”左前輕聲哄起時間。
時間一臉拒絕，“你開玩笑吧，你都勸不動，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能勸得了？”
“能，你肯定能！”左前拍起時間的馬屁，“再說我怎麼能跟你比，她可是最聽你的話。”
“你想想，她要是出事了，所有賬戶全被凍結，外國的人要是知道了，也不會認賬！”
“到時，你和我別說好日子到頭，就是可能連我們都會跟着一起坐牢。”
“呵呵，那是你會跟着坐牢吧！”時間突然有些興奮，“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本來對這些早就心灰意冷，現在想到左前他們有一天會完蛋就興奮。
“你怎麼那麼單純！”左前冷笑道，“你名下那些公司是怎麼回事，你不會忘了吧？”
“你…!”時間氣急敗壞地看着左前。
“當初那些公司的成立一開始還是你向老闆提議的。”左前斜視地看着時間。
“你也別裝委屈，這些年，雖然大部分到了老闆口袋裏，可你私下也藏了不少吧？”
時間對左前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當初爲了能儘快拿到李雙雙的錢來償還左前他們借給他的錢，也爲了在他們老闆面前有好的表現。
他提出了辦金融公司來套李雙雙的錢。
可沒想到，最後的錢卻統統落入那個幕後老闆口袋裏。
左前見時間遲遲不答應，他又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相片和一張紙。“你自己在國外也有賬戶吧？”
時間搶過來看，是他在新加坡銀行辦理事務的相片，紙上還有他註冊的賬戶號碼。
這裏面的錢都是他私下扣下來的。
“別慌，這些錢本來就你應該得的。”左前看着驚慌的時間，他走到時間旁邊，拍了拍時間的肩膀。“老闆從來就沒想過要對你怎麼樣。”
“老闆說了，以後還會另給咱們一人一大筆，你那些錢算什麼啊！”
時間閉着眼睛就這樣站着，他現在心裏很矛盾。
這些年，李雙雙雖然把他當成某個替身，可也確實對他不薄。
“時間，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左前近年來早就看出時間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別投入感情，李雙雙不值得，在李雙雙的心裏，你也就是個替身而已。”
“你看這個人…”左前拿出手機，把手機舉到時間面前。“這個人目前每天都出入李雙雙的辦公室。”
“這…”時間看着左前手機裏的那個人，真的有點像他。
左前嬉笑了一聲，他收回手機，自己也端詳起手機裏的相片。
“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像你？還別說，真的很神似。”
“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你和他都長得像某個人。”
時間向後退了兩步，直接坐在沙發上。
所以說他不是不可替代的，李雙雙的身邊不只他一個人。
左前知道目的達到了，他拿起外套，打開包間的門，又轉回頭看着正在發呆的時間。
“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