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她要回家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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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讓在場的四個男人紛紛落淚。

沒了深愛的丈夫,她要怎麼活啊!

盛文軒痛失長子,又強撐着在Y國找了幾天,昨晚才回來。

心痛加上幾天幾夜沒休息,人已經撐不住了。

眼看要倒,盛遠過去一把扶住他,“爸,您要休息,這麼強撐着,怎麼行!”

“去看看你嫂子,別讓她想不開!”

盛文軒清楚兒子兒媳之間的感情,死別,那是要了兒媳的命啊。

“沒事盛叔,您好好休息,我去追研研。”

時維跑下樓,追上剛出別墅的沈研,“研研,哥帶你回家!爸跟哥哥陪你!”

“不用。”

沈研從包裏找出車鑰匙,依舊光着腳往車子那裏走。

冰冷的地磚絲毫沒讓她感覺到冷。

因爲遠遠比不上她此刻心裏的冷。

時維一把拉住她,“研研,聽話,跟哥回家!”

沈研甩開他,拉開車門上車,顫抖着手啓動車子。

車絕塵而去。

時維立刻上了自己的車,跟了上去。

路上沈研把車開的飛快,無視紅綠燈。夜晚街道兩邊的霓虹燈交錯照在她臉上,把臉上的眼淚映成各種顏色。

連衣裙的前襟早就溼了一大片。

時維跟在後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等到沈研把車停在濱江路樓下,他立刻下車拉住她,“哥求你,跟哥回去,阿銘希望你好好活着!”

“哥,這兒才是我跟阿銘的家啊!”

沈研仰頭看着自己家的落地窗,滿是淚水的眼裏有了神采,“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等他。他說了讓我聽話,在家等他回來的。他不會騙我···”

時維早已淚流滿面,抱着妹妹哄,“研研,別這樣,哥哥心疼你!阿銘也會心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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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放開我,我要回家睡覺。”

沈研的聲音冷冷的,很平靜。

時維慢慢鬆開她,“那哥送你上去。”

“不用,你回去陪爸,他等着你吃晚飯。”

依舊冷靜的可怕,頭都沒回的進了電梯。

時維呆呆看着不哭不鬧的妹妹,心疼的要命。

他倒希望她哭,她鬧,至少那樣心裏會好受些。

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把痛苦都憋着,心早就碎的不成樣子。

沈研站在家門口,摸着指紋鎖,回憶盛銘第一次帶她回家的情景。

那天他們登完記,他帶她看了幾處房子,最後帶她回了這裏。

他牽住她的手,幫她輸入指紋,在這兒跟她說他們是夫妻,以後會經常牽手,不用不好意思。

那個時候,沈研覺得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快就習慣了已婚狀態。

沒想到這是他在心裏演練了無數次的場景。

他做夢都想娶她。

沈研雙手握住把手,小聲嘟囔,“你說你不支持無理由退貨,那你快點回來啊,不然我可就不要你啦!”

兩滴眼淚落在門鎖屏幕上。

沈研輕輕按下那組數字。

“0,0,1,2,1,6”

門開了,沈研盯着門鎖嗔怪,“所有的密碼都用這個,真是夠笨的!等你回來我們把它改成你的生日吧!”

門被關上,沈研坐在皮革矮凳上,看着自己的光腳。

自然而然想起那天她站着換鞋差點摔跤的囧樣。

那是她第一次跟他有肢體接觸,下意識抓住了他手臂,當時心裏緊張極了。

被他反手握住手腕的瞬間,心裏反而很踏實。

他幫她換另一只高跟鞋,下午默默打電話讓人送來這個凳子。

但是,後來他還是會幫她換鞋。

想着這些,沈研越發不接受丈夫死了的說法。

他那麼愛她,不可能不活着回來繼續愛她。

沈研擡頭看看眼前這個家,每個角落都有他們恩愛的痕跡。

他會在門口親她,會在沙發上跟他做那種事,還會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跟她親熱···

他好像要不夠,像頭喂不飽的狼。

但在娶到她之前卻又不近女色,禁欲高冷。

他說那是因爲除了她,誰都不要,誰都不想要。

沈研輕笑一聲,“壞傢伙!你快回來,我不嫌你粗魯了,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啊?”

回答她的只有眼前的鏡子。

“你再不回來,我以後就不幫你解領帶了!”

他每天回家開門第一件事就是等着沈研給他松領帶,脫外套,然後他趁機抱住她親。

每天這樣,樂此不疲,回家的路上就已經心花怒放。

在門口的軟凳上坐了整整一夜,窗外魚肚白。沈研扶着儲物櫃站起來,輕輕揉揉僵硬的雙腿。

開門出去。

時維在門外的牆角坐着,看到妹妹出來,想站起來,半天沒成功。

昨晚守了一晚上,腿麻。

“研···研,嘶!怎麼起這麼早?”

“哥,不用守着我。”沈研不慌不忙地扶他起來,聲音還是冷冷的,“我不會想不開,那樣阿銘回來會找不到我。”

時維還想勸,最後沒開口,輕嘆口氣。

妹妹看似性格溫和,其實很有主見。這種事旁人怎麼勸都沒用,還是需要時間去慢慢放下。

沈研獨自進了電梯,步行去了江邊的早市。

很認真地挑選食材,然後迎着朝陽回家。

時維還在門口等着,見妹妹提着一袋子菜回來,過去接。

沈研躲了一下,說:“不用,我可以,哥,你回去吧。”

然後開門,進門,關門。全程沒有擡頭,語氣輕飄淡定。

好像完全不存在什麼變故,生活跟以前一樣,跟阿銘在時一樣。

時維的心口一緊,半天才擡腳離開。

樓下盛文軒的電話打了過來,“阿維啊,研研怎麼樣了?別讓她一直哭,哭壞身體。”

“唉···”

時維重重嘆口氣,擰眉,“研研從老宅回來再也沒哭過,剛出去買菜回來,平靜的可怕。盛叔,我妹妹完全不接受阿銘已經不在的事實。她在等他。”

那頭的盛文軒早已老淚縱橫,哭着說了句,“這孩子···”

便已泣不成聲。

時維跟着紅了眼眶,“盛叔,您自己也要注意身體!阿銘的事,暫時沒有外人知道,後面的事情交給薛樊和阿遠處理。您就別擔心。”

“叔叔知道了,一定會保重身體。我兒子沒了,我得替他扛事兒。”

時維沒說話,心疼盛文軒這個長輩。

失去好兄弟,好妹夫,他何嘗不難受。但跟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相比,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