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雲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原本輪到李氏，結果四爺卻留在雲舒的小院裏，不僅留宿還寵幸。她以爲今天一醒來會接收到來自嫡福晉和李氏的雙重打壓責問呢。
結果不但沒有想象中的問責，竟然還有好消息？
看雲舒的表情，寧兒順兒都笑了。
雲舒伸手，輕輕摸了摸順兒的側臉，有些心疼：“你受委屈了。”
昨兒個李氏打順兒的那巴掌，着實下了狠手，順兒半張臉都被她打紫了。
順兒連忙搖頭：“奴婢沒事，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倒是格格您，昨兒個着實不容易。若不是您體質特殊，只怕此刻已經被她徹底毀容了。格格以後可要小心她。”
雲舒點頭：“我會小心的，你們也要小心。如今咱們腰桿不夠硬，若是在府裏遇到了李氏，你們都離她遠些，千萬不要單獨碰上她。我怕她把在我這裏攢的火，都發到你們身上。”
“格格交代的是，若是遇上李氏，我們遠遠躲開便是。只不過呀，至少半個月之內，我們能過清淨日子。”寧兒笑嘻嘻道。
雲舒有些狐疑：“到底怎麼了？”
“嫡福晉出手了。”順兒嘴角微翹。
“嫡福晉？出手？”雲舒想了想：“你們說的好消息是，嫡福晉把李氏處罰了？”
“對。”寧兒順兒連連點頭。
“但是，不能只是處罰她吧，”雲舒想了想：“昨兒個四爺留宿在這裏，破壞了嫡福晉定的規矩，嫡福晉是怎麼罰我的？”
“格格您爲什麼總覺得嫡福晉會罰您呢？”寧兒都無奈了。
雲舒很認真回答：“因爲嫡福晉看起來是個會一碗水端平的人。她定的規矩府里人都知道，四爺寵幸我破壞了她定下的規矩，嫡福晉或許不敢罰四爺，但怎麼想都不會不罰我吧。”
“您還真想錯了，嫡福晉不僅沒罰您，還把今天早上請安時在她院裏鬧騰的李側福晉給訓斥了一頓。”寧兒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發生在嫡福晉烏拉那拉氏院子裏的事給雲舒繪聲繪色學了一遍。
“李氏跟嫡福晉說您無法無天，說您打了嫡福晉的臉，說您不夠規矩，以下犯上。說您在本該她侍寢的日子搶了四爺不要臉。但是嫡福晉直接就說，她原先給李氏排最多的日子，是因她覺得李氏懂事能寬慰四爺。卻不想李氏最近的作爲讓她和四爺都很失望。嫡福晉說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很後悔給李氏排那麼多日子。”
“嫡福晉還說她定的規矩本就只是試行，萬萬沒有用她定的規矩去拴住四爺的道理。最近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說明，她定的規矩並不合理，便當場就把大家輪流侍寢的規矩給取消了。”
雲舒正用水漱口呢，聞言被嗆得咳了兩聲，半信半疑：“真的取消了？”
“對呀，奴婢難道會騙您？”
“就這麼輕易取消了？”雲舒眉頭都要擰成一團了：“嫡福晉難道絲毫不覺得她顏面受損？”
寧兒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聽說今早上嫡福晉還說，凡事進了四爺府後院的女人，全都是爲四爺服務的。讓四爺舒心才是第一要義。”
雲舒忽然覺得這位嫡福晉實在太敬業了。
嫡福晉難道沒有自己的個人情緒嗎？她就沒有一點兒小心思嗎？這位嫡福晉就好像完全把自己當做四爺的下級，以爲四爺服務爲宗旨似的。
“對了，嫡福晉今兒個還把李氏的管家權給拿掉了。”順兒又補充。
啥？？？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短短一天，變化有些大。”雲舒感慨。
“因爲今早李氏在向嫡福晉告您狀時，又咬到舌頭了。昨兒個的傷還沒好，今天又添了新傷。嫡福晉連忙派人請大夫入府給她診治。大夫說李氏十天內都不能說話，不然舌頭的傷會越來越嚴重，以後即便治好了可能也是個大舌頭。嫡福晉說既然李氏不能說話，便不能再掌管府中事務，便把她的管家權拿掉了。”
“聽說李氏的管家權，是先前大阿哥夭折後嫡福晉重病時，德妃娘娘做主給李氏的。”順兒隨口說道：“如今李氏不能說話，嫡福晉把管家權收回來，倒也是理所應當。”
“嫡福晉還爲您出了一口氣，罰李氏禁足半個月。”寧兒又補充：“嫡福晉說李氏帶着大家來探病，明知您在泡澡，不僅不走還強行圍觀，不是管家側福晉應有的作爲，很不應當。”
“李氏一開始不服氣，但嫡福晉說她沒計較李氏把熱水澆到您身上的過錯，已經對她網開一面。李氏才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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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雲舒打斷寧兒和順兒的話。
“這事兒在府裏都傳遍了，李氏告您狀的時候根本沒避諱人，後面的事自然也都一起傳出來了。格格被李側福晉欺負了好幾次，如今總算出了一口氣。李氏丟了管家權還被禁足，您能開開心心過幾天舒心日子。”
是麼？
雲舒看了看寧兒和順兒：“嫡福晉這大半年都不怎麼管府裏的事情，只顧着傷懷難過。今日卻忽然硬氣，你們不覺得奇怪？”
寧兒愣了一下。
順兒想了想：“可能是四爺授意的？今兒個早上四爺起身後，沒在咱們這兒用早膳，直接去了嫡福晉院子裏。大約一刻鐘功夫才離開。”
順兒又想了想：“奴婢覺得四爺挺在意您的。昨兒個四爺只是當面趕走李氏，卻沒有直接處置她。可能是存了讓嫡福晉代爲處置的心思？”
“這麼說也有可能。”雲舒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四爺的作爲也當得起一句用心良苦。
由嫡福晉出面處置李氏，算是全了嫡福晉的顏面。且由嫡福晉出面取消她定的侍寢規矩，比四爺出面取消好。
只是，事情會僅僅是這樣嗎？
雲舒眉頭深索，陷入沉思。
嫡福晉真的是一心爲四爺服務，沒別的心思？
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一開始她定侍寢規矩時，就已經存了對付李氏的心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