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我們才沒有,你們閉嘴聽就是了”羅颯冷冷開口。
直覺告訴她,胡言的死肯定冤,否則姜皎月不會出現在這兒。
“我沒有偷聽的癖好,我說了,只是要還給胡言一個公道。”
姜皎月沒有給他們打斷的機會,說起了胡言之死。
七天前,胡老太帶着他入城,卻被一只瘋狗活活咬死,胡斌夫妻倆聽聞這噩耗,猶如驚天霹靂,瞬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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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胡言的頭七。
“這事兒我們知道”胡斌夫妻倆聽到後,忍不住再度落淚。
“但我要說的是,真相併非如此。”
胡老太心裏咯噔一下,二房媳婦兒也頓感不安。
“你這姑娘到底什麼意思,我大嫂他們失去孩子這麼難過了,你還要舊事重提,安的什麼心!”
“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姜皎月銳利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女人不敢吭聲。
胡老太更是從未見過這等氣魄的人,她心虛極了,但她還在心存僥倖。
這件事她做得很隱蔽,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你……你想說什麼”胡言母親嗅到不一樣的氣息。
“他是被人害的,兇手就是胡言的祖母。”
胡言跟自己有相同的經歷,他也是被祖母丟棄的。
胡老太故意捏死了一只惡狗的崽,再把這死狗的血抹在他身上,在逛街的時候,瘋狗跑出來將他咬死。
血跡被掩蓋,她撇清了自己。
“什麼!”
這個真相令夫妻倆傻眼,他們僵在原地,宛若被雷劈了一樣。
胡老太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她沒看到的是,一只小狗衝着她嘶吼,奶兇奶兇的很是可憐。
“娘,這是爲什麼啊!”胡斌十分受傷。
“你有不滿衝着我來,怎麼能那樣對言兒,他那麼聽話乖巧,對您更是孝順尊敬!”
胡老太僵着臉,“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這會兒她還在死不承認,官府的人沒來,肯定是沒證據的。
姜皎月冷冷道:“原因是因爲胡言這孩子太聰明聽話懂事了,像極了你,她心裏不服。”
“另外,她不是你親孃,你的生母是她的親姐姐,她只是你的姨母,在她心裏胡言也不是她的親孫子。”
胡斌不可置信,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緊接着,姜皎月說出了往事。
胡斌的生母生了她後,月子裏被婆母蹉跎,還下地幹活,被毒蛇咬死。
恰好現在的胡老太,因遇人不淑被辜負,對方遠走高飛尋不得蹤跡。
尚在襁褓裏的他十分可憐,男人便和她商量,二人成親,緊接着生下了胡家二房。
爲了倆孩子不被指指點點,幾年後老母親過世,他們就搬到了這個村落,在此落腳,這個祕密其他人不知道。
“難怪她對我從小嚴厲,我只當長子應該頂天立地,從未這般想。”
胡斌此刻只覺得窒息和難受,仔細想,那些所謂的疼愛,實際上只是她折磨懲罰自己事後的彌補而已。
胡老太搖搖頭,“你別聽她瞎說,爲娘一直把你當親生的養。”
可她說的話,這會兒沒人相信。
胡斌從小就展現出了讀書天賦,和二弟全然不同。
春闈放榜,胡斌榜上有名,不日便會安排事情做,胡老太就是藉此機會,帶這孩子入城,將其殺害。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家親孫子能有一個官老爺爹,嘴上偏說什麼慰藉,給他們二人養老送終。
“她擔心你們一家飛黃騰達,所以一直以孝道壓着你,對外還宣稱是棍棒底下出才子。”
胡斌聽着姜皎月的話,一切都明瞭。
從小到大,他捱揍是最多的,母親尋的理由也讓他無從反駁,親爹只知道埋頭幹活掙錢。
他因爲懂事也從來不說,一家人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沒想到……
“你的夫人跟你一樣,什麼事情都憋在心底,她不能再孕,也是因爲你外出求學那些年累壞了身子。”
此事雖然是胡老太自己做的,但也是二房他們暗示和默許,催促下進行的。
一切的一切,他們都明白了。
胡言母親再也忍受不了,失控了。
“你們好歹毒的心啊,我跟你們拼了!”
胡斌這個講禮數的此時也忍不住動了手,他們反擊的時候,桃枝等人藉口拉架,其實是幫忙揍人。
此時,姜皎月給胡老太開了陰陽眼,看到胡言問她爲什麼害自己的時候。
她痛哭流涕求饒,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在場其他人是村裏人,聞言立刻將她架着去報官去了。
胡斌跟姜皎月感謝,眼神很絕望傷心。
“你們……想接回孩子嗎?”
“可,可以嗎?”胡夫人一聽激動了。
“可以,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就是,需要胡斌今後爲官,多行善,做一個爲民考慮的父母官。
他二話不說就同意,還對着天地立下誓言,“若有違背或者走錯路,請讓我病痛,以作提醒。”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他會被矇在鼓裏,養了二弟的兒子。
但這孩子骨子裏就傲慢,反倒是弄了不少爛攤子,最後毀了自己,毀掉了胡斌的仕途。
既是遇到,姜皎月自然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心等待,好好養身體,不出一年,他會回來的。”
按理說,孩子要入輪迴重新投胎的。
但這孩子跟他們子女緣特別重,再等幾年,和早點來到他們身邊都差不多的。
姜皎月就寫了文書,讓這夫妻倆滴血按了指印後離開。
胡言在他們看不到的位置,抱了抱他們,“爹孃,等我,我會回來的。”
“夫君,這大師的話,可信嗎?”
胡夫人靠在胡斌的肩膀處,默默落淚。
“我信!”是與不是,今後自見分曉。
當下,他需要安慰好自家夫人,哪怕他一樣的心痛夜不能寐,但他不能倒下。
這個家還需要他撐起來。
“準備一下,我們去衙門”此時,他二弟苦苦哀求,希望胡斌不要計較,他沒理會。
“你孃的命是命,我兒的就不是了嗎?”
胡夫人此刻不再隱忍,伸手就是抓撓。
這個小叔子人品不行,有時候還想佔她的便宜,既然確定自家夫君和他並無血緣關係,她無需再忍。
院中吵吵鬧鬧,走遠的姜皎月她們逐漸聽不到。
“糟糕,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羅颯想起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