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詞窮。
尤其雲鳳還不是完璧之身！待選秀女做出這種事，不僅有辱門風，還會連累他被皇上厭惡！
凌柱這會兒徹底萎在書桌後，一言不發。就在雲舒進來之前，他差點就被凌泰給說服，幫着他將雲鳳送進四阿哥府了。
若真的是這樣！凌柱驚出了一身冷汗，後怕不已。
“兩位可都是飽讀經書滿腹經綸之士，卻不想目光如此短淺。”雲舒絲毫不留顏面的諷刺道。
“我……那你說該怎麼辦？”凌柱漲紅了臉。
雲舒並沒有回答凌柱的回答，只雲淡風輕的看着凌泰。
這個環裏，凌泰才是關鍵，他阿瑪，只能靠邊站着當小蝦。
凌泰這會兒心中還有些掙扎，九阿哥許諾的那可是從龍之功，只是損失一個女兒而已，這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獻力都不能夠的事情。
自然，這些好處他並沒有完全告訴凌柱，這種潑天的功勞怎麼能與旁人分享呢，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
只是雲舒說的話到底他還是聽進了一些。
都是官場沉浮的人，心腸都藏着幾個九轉大腸。
“看來大伯這些年的官是白做了！”雲舒見凌泰還沒有任何態度，輕呵一聲，“先不說九阿哥許諾的東西多麼讓你眼熱，他，或者說他們那羣人可以走到那個高度嗎？”
“當今聖上可還身強體健呢。”這段話完全是雲舒根據凌泰的反應猜測的。
這個皇權社會，能讓一個人腦熱到不顧一切的，也只能是跟那個位置相關。
凌泰瞳孔微縮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着坐着的雲舒，這可是他沒有告訴凌柱的東西，雲舒如何能知道？
難道他在四爺心中的位置已經重要到四爺什麼都跟她說了嗎？
是了，一定是四爺告訴她的。不然，她何以得知呢。
這死丫頭竟受寵到如此地步？
瞧着站在雲舒身後穿着丫鬟衣服的雲鳳，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凌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都比不過雲舒。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凌泰最終暗着嗓子吐出這幾個字。
“大伯若是真的想明白，那就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雲鳳妹妹風風光光的嫁進九貝勒府，如此，以後若是九阿哥當真能成事，大伯想要的依舊能得到。”雲舒嘴角掛着輕笑，拋出了佑餌。
嫁？
凌泰和雲鳳的心中都是一動。
能稱爲嫁的最次也是側福晉的位份。九阿哥已經有了嫡福晉，而且以他們的家世也不能肖想嫡福晉的位置。
但就這側福晉的位置，可也有很多人盯着。
每位阿哥身邊人的位份都是固定數量的，嫡福晉一位，側福晉兩位，庶福晉四位，格格無限。
若是側福晉位滿了，庶福晉想要上去，除非廢除一位，不然後面的人是無法上位的。
凌泰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能成爲九阿哥的側福晉，心裏就火熱的不行，那可是要上玉碟，被皇家真正承認的。
雲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雲舒真的願意如此幫助她？
“雲舒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我真的可以？”雲鳳畢竟沒有凌泰老成，當下激動的開口詢問。
凌泰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雲舒。
“這得看大伯了。”雲舒輕啓朱脣。
“我的好侄女，你說怎麼做，大伯全部照做。”凌泰立刻堆滿笑容應道。
一邊是進四爺府，四爺對他窮盡打殺，女兒也不能得了寵愛，九爺交代的那些事情更是辦不成，一邊卻是女兒高嫁，位份顯赫，自己面上也有光彩，更是和九爺綁到了一起，未來更是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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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九阿哥畫的大餅香多了，至於九阿哥說的事情，凌泰選擇性遺忘。
“簡單！大伯將雲鳳妹妹帶回去，就說妹妹病了，多找些大夫上門來瞧。雲鳳妹妹只管躺着裝病就可。”
“這樣就可以了嗎？”凌泰顰着眉毛。
“當然不能，”雲舒輕挑了一下眉毛，“餘下的部分等你做完後，會收到提示，到時候按着上面說的做就可以了。”
“我再警告你們一聲，若是有一步不聽，導致失敗，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照着姐姐的吩咐做。”雲鳳忙不迭的保證，既能入了九爺府，還能做側福晉，可是比預期高出太多，不就是裝病嘛，雲舒就是讓她裝死她都能。
“好了大伯，你就帶着妹妹回去吧。我還有事兒和我阿瑪講。”雲舒出聲送客。
凌泰此刻也不覺得雲舒如此有什麼不妥，帶着雲鳳喜滋滋的離開了。
“說吧，要阿瑪做什麼！”凌柱端了端架子，心中一喜，以爲雲舒給自己也留着什麼好處呢。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上次和你說的話你都喂狗了嗎？你要死別拖累我和額娘還有弟弟妹妹行嗎？”雲舒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真希望沒有你這麼愚蠢的阿瑪！”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不是什麼也沒做嘛。”凌柱還有些嘴硬，不過被雲舒這一罵，確實也想起了之前雲舒說過的話，後背滲出了一絲薄汗。
“鈕祜祿凌柱，你給我聽好了，你若是再跟着別人胡來，我一定在你做什麼以前，幫你把這個官給辭掉，免得被你連累。我說到做到。”雲舒指着他鼻子惡狠狠的撩下話。
凌柱囁哆了幾秒，最終沒像往常一樣罵回去。
“哼！”雲舒冷哼一聲，扶着福嬤嬤起身，準備離開。
“閨女，那個……”凌柱躊躇了一下，“你既然能幫助雲鳳得了側福晉的位置，怎麼着也得也爲自己謀求一下……”
既能幫別人謀側福晉的位置，她自己一定也可以的吧！
但，凌柱的話噎在了雲舒宛若要吃人的目光裏。
“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凌柱覺得這個女兒真的越來越可怕了。
“最後給你一句忠告，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尤其不要和那個位置掛上關係。不然後福，你就別享了！”雲舒說完，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快步跨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