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站在不遠處,看着妹妹難過,跟着心疼。
一路跟着沈研的車回到濱江路,見她提下來很多手提袋,想要去幫忙,又怕她不高興。
一直遠遠跟着她。
纖瘦的身體,被六個很大的袋子圍住,走的很慢。
好不容易進電梯,時維沒敢再跟上去。
進門後,沈研小心翼翼拿出所有禮服,全都堆放在客廳茶几上。
自己在沙發上躺下,伸手就能摸到那些衣服。
這樣,他就可以每天晚上陪着她了。
白天畫畫,晚上靠酒精勉強入睡,心中再也沒有一絲絲波瀾。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週。
眼看一週之後就是原定舉行婚禮的日子,策劃團隊那邊來了幾個電話,催沈研去試婚紗和禮服。
都被她一句知道了擋回去。
對方着急,又不敢再催。
沈研一大早靠在沙發上,揉揉昏昏沉沉的頭,跟之前一樣撥通薛樊的電話。
“是我,找到阿銘沒有?”
“夫人···”
“知道了。”沈研掛斷電話,抱起一套禮服窩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想象着是盛銘抱着她。
她睜開眼睛,拿起剩下半瓶紅酒,一口氣喝完,然後重新躺下。
這樣也許就能夢見他。
迷迷糊糊中,沈研果真做了個夢。
夢裏有人開門,然後走向沙發,俯身抱住她。是她的阿銘,夢裏她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還有那雙大手,跟以前一樣喜歡揉她腰間的軟肉。
他吻了她,很溫柔又有些霸道。
夢裏聽到他問,“寶貝,想我沒有?”
“嗯,想你···”
沈研呢喃着回答,不敢睜眼,生怕一醒夢就碎了。
夢裏的盛銘像往常那樣,親她脖子,故意咬她耳垂。
沈研感覺這個夢很真實,她能真切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和他的心跳。
她哭了,好想在夢裏緊緊抱住他,留下他。
當她伸手抱住他的瞬間,渾身顫抖,這個感覺太真實。真實的不像是做夢。
她睜開眼睛,盯着上方那雙含淚深情的桃花眼,足足愣了一分鐘。
接着使勁眨眼,那張帥氣的臉,那雙眼睛還在。
“阿···銘···是你嗎···”
“是我,寶貝,我回來了···”
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沈研一時不敢相信,生怕真的是場夢。
低着頭,坐起來,雙手抱住膝蓋,最後才可憐兮兮地擡起頭。
窗外已經天亮,她能清楚地看到眼前坐着的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
這一刻,沈研委屈的像個孩子,無所顧忌地大聲哭喊,不停拿小手打面前的丈夫。
“你這個大壞蛋,你欺負我,故意嚇我,還回來做什麼····嗚···你討厭···”
“我打你···打你···”
···
盛銘流着眼淚看摯愛的女孩兒鬧騰,嘴角上揚。
當時掉進懸崖下的河裏,沈研是他唯一想活下來的動力,憑着這個信念,他爬上岸。遇到徒步旅行的人,救下了他。
傷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兒。
這一路,他覺得遠的像幾個世紀,好慢好慢。
直到靠近跟她的這個家,心裏才慢慢踏實,推開門看到沙發上的人兒時,他覺着這輩子老天爺對他真的很偏愛。
讓他遇見她,娶到她,此刻還能活着回來再看到她。
真的夠了!
“阿銘,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一定會回來的···我乖乖聽話,一直在家等你回來···”
沈研抱緊突然出現的丈夫,又哭又笑,一會兒耍脾氣,一會兒又乖巧的像個孩子。
盛銘只一直流眼淚,看着他笑,一直笑。
最後抱緊她,直接把人壓在沙發上,用行動發泄他的思念和愛。
沈研不再嫌他兇,熱情配合他,釋放自己的思念。
···
“寶貝,我們···回房間···”
臥室的大牀,已經很久沒人睡過,洗了很多遍,曬了很多遍的牀單,被套都是他喜歡的顏色。
此刻被揉成一團。
···
兩個多小時的難捨難分,窗外的陽光照進臥室,照到牀上。
沈研還摟着盛銘的脖子,清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他會再消失。
“阿銘,這是真的嗎?”
“那你剛才累不累?”
“嗯,累!”
“知道累,那就是真的,小傻瓜!我是你老公,我沒死,因爲要回來見你,這下信了吧!”
盛銘揉揉懷裏人的頭髮,俯身又去吻她。
一場生離死別之後,他不想再跟她分開一秒鐘。
沈研何嘗不是,一貫靦腆的她,在夫妻之間那種事情上從來都是被動配合,甚至有時覺得羞,拒不配合。
今天她一反常態,想要一直粘着他。
“寶貝,你不覺得我兇了···”
“嗯,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那好,我就···再兇一點···”
說着故意用力扯開被子,逗沈研。
倆人膩膩歪歪,完全沒聽到外面的門鈴響。
好一會兒,沈研突然按住盛銘胸口,“老公,好像有人按門鈴,你聽到沒有?”
“沒有,不管它,我們繼續!”
“不對,你聽,一直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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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銘這才聽了一耳朵,擰眉,“誰啊,真會挑時候!”
“你去看看,一直按,誰啊?你回來給爸他們打電話沒有?”
盛銘一邊低頭親沈研臉,一邊回話,“沒,我手機丟了,脫險後怕被羅恩的人發現,一直沒跟外界聯繫。回國後第一時間回來見你,沒時間打電話。”
“那趕快起來去看看是不是爸他們。聽話,一會兒給你!”
哄了半天,盛銘可算鬆開她,坐起來,套上睡袍出去。
門開好之後,外面的四個人像見了鬼,呆若木雞。
“我被人救了,還活着,現在正跟我老婆辦正事,就這樣。”
“砰!”
門又被關上。
四個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剛才那不到一分鐘發生的事情。
盛遠嚥了咽口水,“爸,阿維哥,你們剛才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了?說來聽聽!我,對照一下。”
“是活着的阿銘,他剛才開門了。”時維呆呆接話。
盛文軒點頭,“是,他穿了件灰色睡袍,衣衫不整的。”
“對,老闆還說他沒死,被人救了。”薛樊說。
盛遠挑眉,“全對,咱四個看到的是一樣。我哥還說他跟他老婆在辦正事,意思是讓我們趕緊滾蛋!臥槽,這也能活!”
四個人同時鬆了口氣,對視一眼,笑中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