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頻頻點頭。
“沒錯,就在今天,我接到一通電話,對方稱自己是陸氏太子爺,還拿豐泰的資金鍊威脅我,不然就讓我們豐泰破產。”
“陸氏的太子爺除了陸燕行還有誰,我之前跟陸氏打過幾次交道,聽聲音就是他無疑了……”
南星認認真真聽對方說完,對保鏢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去調查這件事。
“所以,今天這出是你們夫妻倆一早就合計好的,共同出演的一場戲碼?”
禿頂男人剛想否認,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酒店。
大概是問了助理,然後誤打誤撞吧。
只是還不等他解釋一句,就被女人搶先一步答話。
“夜大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求您手下留情,放我們一馬,”
“我們豐泰集團剛上市不久,遠不如陸氏強大,陸氏捏死我們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豐泰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心血,歷經十幾年的風風雨雨才打下如今這片天地,真心不容易。”
“如果不是被逼走投無路,我們絕不敢這樣針對林冉小姐。”
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女人連滾帶爬到南星腳下,哭訴道:“夜小姐,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回吧,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犯這種混蛋事。”
南星垂眸,冰冷的視線落在卑微如狗的女人身上。
好一副伶牙俐齒,能屈能伸的態度。
強大的心理素質不亞於一個男人。
倒是挺讓她佩服的。
只是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
以爲前腳犯了錯,後腳承認錯誤,幾句道歉就能解決了?
呵,實在過於天真。
南星輕嗤,“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但凡有一句假話,到頭來下場什麼樣,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是是是,夜大小姐,我們說的絕對都是實話,不敢欺騙您。”
怕南星不相信,女人扭頭看了自家老公一眼,最後把心一橫,發誓道:“若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們老王家斷子絕孫。”
王建國:“……”
不過想到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王建國默默忍下這口氣,冷着臉沒說話。
“請問夜大小姐,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女人觀察着南星的臉色,小心翼翼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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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眉梢輕挑,圍在兩人身邊轉了一圈,“走?爲什麼要放你們走?”
“夜小姐……”女人有些傻眼。
南星:“動我朋友之前,難道不知道先過過腦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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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若把你們放走,那誰爲她買單?”
“夜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來人,先帶下去餓上兩天。”
不等二人掙扎求饒,嘴巴就被保鏢用膠條封上,拖了下去。
……
南星離開暗牢審訊室,來到外面的休息區,夜庭深等人就在外面等她。
兩間屋子只隔着一層單向鍍膜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看到裏面的審訊經過。
剛才南星爐火純青把玩着匕首,正中靶心的那一幕,席頌白看到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南星剛加入歃血盟那會,他只知道她學過跆拳道,黑帶級別。
完全沒想到南星還藏着這麼一手。
真是個寶藏女孩!
“小七,你太牛掰了,等哪天有空了帶二哥去打靶射擊啊?”席頌白心中對南星肅然起敬。
“行,沒問題。”
南星朝他勾脣一笑,轉身對夜庭深說:“大哥,剛剛你都看到了,你覺得,那女人的話可信嗎?”
夜庭深脣角咬着一支雪茄,右手大拇指往打火機蓋上輕輕一翻,淡藍色的火苗在手心跳躍,“你覺得不可信?”
“對,那女人沒說實話。”
南星桃花眼忖着精光,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南星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分鐘,“這事先等六哥回來再說吧,等他把氣出夠了,再放他們走。”
席頌白不解,“小七,爲什麼要放他們走?直接把人送去警局不好嗎,讓他們好好受下教育。”
顧如晦眼角眯起,“二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小七這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放長線……釣大魚,”席頌白默唸幾個字,好像有那麼點後知後覺了。
南星沒說話,嘴角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夜庭深則是吐了一口菸圈,讚許的目光朝南星望去。
不愧是他們夜家的女孩,腦子聰明的很。
……
醫院。
經過醫生的一系列檢查,在確定冉冉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後,薄祁燼終於長舒一口氣。
他提着讓保鏢買回來的粥走進病房,親自舀出一小碗,放到牀頭櫃上。
粥是剛出鍋的,熱氣十足,濃郁的香氣立刻灑滿房間。
冉冉見他轉身要走,雙手抓緊身下牀單,咬脣道:“薄祁燼,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薄祁燼腳步一頓。
冉冉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紅紅的,等他開口說話。
愣了幾秒。
薄祁燼:“你好好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保鏢就在外面守着,有什麼事直接告訴他們。”
聽他說完,冉冉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問。
薄祁燼站在那裏沒動,也沒轉身,冷漠的背影對着她,“你打了電話給我。”
“嗯。”
沉默片刻,冉冉鼓足勇氣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嗎?”
薄祁燼脊背一僵。
就在冉冉以爲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對方忽然開口,“你去自然有你去的道理,我沒必要知道。”
冉冉:“……”
不知道爲什麼,冉冉只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了什麼東西,疼痛而艱澀說不出話來。
“好,我知道了。”
冉冉氣息不穩吐出幾個字,眼底泛起一片紅。
她沒再說話,從牀上躺下來,拉着被子蓋在身上,雙手緊緊絞着被子一角,眼底一片落寞,看着窗外的月色發呆。
聽不到身後的動靜,薄祁燼轉身,就看到背對着他蜷縮在牀上的女人。
薄祁燼下意識皺了皺眉,沉口氣道:“起來,先把粥喝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