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之前給過自己承諾,他說的喜歡和愛,看上去都是發自內心的,可是後來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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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拿着自己的孩子去賭,自己的事指望誰,都不如指望自己最可靠。
低笑一聲:“孩子在自己肚子裏,自己不作爲,卻把希望放在一個有很多女人的男人身上,是不是太傻了些。”
陳媛搖頭笑了笑:“皇上除了你已經不碰別人了,可見他有多喜歡你,他心裏一定願意讓你指望。”
即便不碰別人,他也和那些人撇不清關係,依舊是他的嬪妃,遇事他總會權衡。
赫連瑾站起身來,雲淡風輕的說道:“他喜歡我,是因爲我和別人不同,如果我也變成和別人一樣,或許他就不再喜歡我了。”
赫連瑾回到昭辰宮,凌煜在御書房,陳太醫卻在等着。
凌煜特意將陳太醫叫過來給她把平安脈。
說是平安脈,卻是凌煜看着她這幾天胃口不好,才讓太醫給她瞧瞧。
赫連瑾知道凌煜的用意,對陳太醫說:“你在皇上面前如實回就好,本宮無病,不需要把平安脈,既是本宮不讓,皇上不會怪罪你的。”
皇后既然這麼說了,陳太醫就連忙應下。
頓了頓又低聲說:“臣爲二皇子以及怡嬪把脈並搜查鹹福宮的事,皇上剛才問過了,臣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如實向皇上回了。”
“皇上可說過什麼了?”
“皇上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臣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
陳太醫退下後,赫連瑾又叫來了雲初,當時搜查鹹福宮的時候,特意讓雲初留了一些怡嬪給二皇子用過的野迦。
她交代雲初將野迦偷偷放到內務府的庫房裏,內務府的庫房也是分人管理,皇貴妃在宮中多年,內務府少不了她的人,特意將那些東西放到了她的親信掌管的暗處。
剛交代完,怡嬪就打發了人來,說皇上將怡嬪叫到了御書房。
赫連瑾脣角勾笑,怡嬪這是怕凌煜遷怒於她,才讓自己去幫忙。
必須得去,不然怡嬪一個人怎麼應付過來,皇貴妃才是自己的特等心頭大患。
來到御書房門口,就聽到凌煜大聲訓斥怡嬪的聲音。
“你真是蛇蠍心腸,爲了將二皇子奪過去,居然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藥,簡直不配人母。”
赫連瑾進來,就看到凌煜額上顯而易見的青筋,他之所以如此動怒,除了心疼二皇子,也是觸碰了他的逆鱗。
怡嬪淚流滿面,跪在凌煜腳邊,扯住他的衣襬,痛哭着:“皇上明鑑,二皇子可是臣妾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即便臣妾去死也捨不得傷二皇子一分一毫,只是臣妾太蠢了,誤信了皇貴妃的話。”
“你做錯了事,還攀扯別人,二皇子無論是跟你還是跟淑妃,都和皇貴妃沒關係,她沒有必要來害你,害朕的孩子。”
他說完,猛一擡頭,看到赫連瑾正站在門口,他連忙變了臉色,走到她面前,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赫連瑾屈膝行禮,說道:“臣妾聽說皇上生氣了,才過來看看。”
凌煜怒視着怡嬪:“朕不想讓怡嬪的事煩你,才將她叫到了御書房。怡嬪關了一年的禁閉,朕以爲她真的改了,沒想到卻更加變本加厲,爲了達到目的,自己的孩子也算計。”
怡嬪哭的是痛心疾首,捶打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說:“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做過害自己親生孩兒的事。”
赫連瑾看着怡嬪這副模樣,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凌煜面前的演技也不過爾爾,論起演戲,還真是一山比一山高。
赫連瑾低聲說道:“皇上,當初二皇子哭鬧不止,臣妾也對怡嬪起了疑心,特意傳了太醫並讓人搜查了鹹福宮,在小廚房確實發現了西域來的禁物,臣妾當時也讓太醫爲怡嬪把了脈,怡嬪和二皇子一樣,也誤食了。”
赫連瑾說完,怡嬪連忙說道:“皇上可以不相信臣妾,可一定要相信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沒有構陷皇貴妃,皇后娘娘對待每一個嬪妃都一視同仁,又怎會幫着臣妾構陷皇貴妃,要說起來臣妾曾經糊塗過,衝撞過皇后娘娘,皇貴妃對皇后娘娘可一直是恭恭敬敬的。”
赫連瑾心裏低罵一句,輕輕嗯了一聲:“確實,本宮沒有理由幫着你陷害皇貴妃。”
她擡眸看向凌煜:“皇上,在這件事上,您相信臣妾還是相信皇貴妃?”
凌煜凝視着她的眉眼,輕聲說道:“朕當然相信瑾瑾。”
他沉默思索片刻,看着怡嬪說道:“朕體恤你做母親的心,准許你隨時看望二皇子,即便你受了別人的蠱惑,可見你對孩子不上心,隨意給孩子吃食裏放無來由的東西,爲了二皇子好,你以後還是不要去看他了。”
怡嬪正要說什麼,被凌煜的聲音掩蓋住了:“皇貴妃降爲妃位,不准她再協理後宮,沒有朕的准許不許出鍾粹宮。”
說完這些,他溫和的看向赫連瑾,問道:“瑾瑾,你說朕這樣處置可妥當?”
赫連瑾迎上他的目光,莞爾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怡嬪看着凌煜此刻的目光全然在皇后身上,而皇后一副淡然的表情,怡嬪終究也沒再說出什麼。
她也知道,若不是皇后爲了對付皇貴妃幫她說話,皇上就不是罰她不讓見孩子這麼輕了,自己也只能見好就收,只要自己好好的,無論將來圖謀什麼還是有機會的。
赫連瑾心知肚明,不能說凌煜相信誰不相信誰,他相信的永遠是自己的判斷,他認爲誰會做哪些事不會做哪些事。
這件事的真相本來就是怡嬪陷害皇貴妃,他也不是相信自己不相信皇貴妃,而是他偏袒自己,甚至是討好自己。
倘若他心裏真的認定皇貴妃設計怡嬪算計二皇子,也認定皇貴妃真的給皇帝下藥,對皇貴妃就不是這般處置了。
怡嬪告退後,赫連瑾正要退下,凌煜叫住了她。
如果換做以前,他會直接伸手拉住她,如今做什麼都生怕冒犯了她似的。
她對他淡淡的,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對他有多少不滿的情緒,卻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心對他排斥,甚至出現了隔閡。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會抽痛。
赫連瑾的聲音清清淺淺:“皇上,還有什麼交代嗎?”
凌煜瞳孔鎖住他的眉眼上,柔聲問道:“晚膳想吃什麼,朕讓人給你準備。”
赫連瑾恭聲道:“謝皇上體恤,臣妾不挑食的。”
說完,對着他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凌煜看着她逐漸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出神,對着自己恭恭敬敬守着規矩的她原來是那麼的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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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着自己清清淺淺的神情明明看上去那麼端莊雍容,卻刺的他眼睛生疼,痛的眸底泛紅,一不留神就要涌出淚來。
赫連瑾出了御書房,心裏倍感輕鬆,對着他冷淡,可比在他面前演情深可就容易多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報復心那麼重了,他難受自己就痛快了。
可是也不能得意忘形,肚子裏已經揣上崽子了,皇貴妃只是降成了妃,雖然奪了她的協理後宮之權,可是她在後宮多年,勢力心機不容小覷,想讓她翻不了身,做不了亂,還得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