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言趕緊收回手。
女子對自己的夫君做這個動作很奇怪。
摸頭這個動作一般是長輩對小輩,再不濟也是姐姐對弟弟,可萬萬沒有妻子對丈夫的……
但她方才做得順手又自然,好像經常這麼摸他的頭似的。
“你……想起來了?”
林清墨小心翼翼地看她,彷彿下一秒就要碎了。
蘇怡言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想起什麼?我就是看你的頭髮保養得不錯,所以摸摸看……”
誰料對方的眼眶瞬間紅了。
“姐姐今日……很好看。”
林清墨突然將她攬入懷中,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這是他們這段日子以來,頭一次這樣親近。
“……今日是特別的日子,馬上你就是我的皇子妃了,自然應當招搖些。”
“姐姐,我很高興……”
砰砰砰……
蘇怡言的耳朵貼在他胸前,覺得他的心跳快得好快。
這麼激動嗎?
她有些煞風景地想,光是抱一下就這樣,那要是入洞房,他的這整顆心豈不是要跳出來……
馬車晃晃悠悠,她卻奇怪地沒有睡意。
倒是從他懷中退出來後,她的眼皮一沉,很快睡着了。
馬車來到宮門口,已經有許多馬車聚集在那裏。
宮人瞧見林清墨馬車前的標誌,趕緊放行。
馬車直接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宮。
蘇怡言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皇后宮中了。
“民女參見皇后娘娘……”她惶恐地跪下行禮。
對方不僅是她未來的婆母,更是這天下身份最爲尊貴的女人。
蘇怡言萬萬沒想到,皇后會親自上前將她扶起。
皇后一臉慈愛地看着她:“都是自家人,你該喚本宮一聲姑母。”
蘇怡言受寵若驚,沒想到母儀天下的皇后竟然如此和藹可親,絲毫沒有擺皇后的架子。
“姑母。”
她乖巧地叫道。
皇后用帕子抹了抹眼淚:“真是個好孩子。可惜了,你爹孃去的早,沒能瞧見你這般標緻的女兒……”
蘇怡言失憶了,其實對逝去的雙親並沒有太大感覺,但見皇后哭得傷心,她也跟着擠出幾滴淚來。
“等你和墨兒成婚後,若他欺負你,定要同姑母說,姑母替你做主。”皇后拍了拍她的手。
蘇怡言連忙道:“姑母,清墨對我很好,他不會欺負我。”
“母后,我會一直對她好的,怎麼可能欺負她。”林清墨當着皇后的面握住了她的手。
“行了,知道你們情投意合,母后就放心了。”
皇后打趣了一陣,將手上的鎏金碧玉鐲子褪下來給蘇怡言戴上。
緊接着,皇后又命嬤嬤將自己最喜歡的孔雀點翠鳳尾簪拿來。
“姑母,這簪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蘇怡言急忙推辭。
“好孩子,這簪子本就是要送給本宮的兒媳婦的。”
皇后親自替她簪到了髮髻上。
“娘娘,前殿那邊該開宴了。”
一名宮人前來稟報。
皇后替蘇怡言戴上面紗,親自領着她朝前殿走去。
……
皇帝壽宴,自然熱鬧非凡。
三品以上的臣子們攜帶着家眷前來替皇帝賀壽。
皇帝端坐於龍椅上,禮官在下邊唱着禮。
有送字畫古玩的,有送奇珍異寶的。
皇帝聽着沒有太多表情,坐在龍椅上這麼多年,什麼好東西他沒見過?
這都是一些俗物罷了。
“皇上,今日是您的生辰,臣妾爲您獻上一舞可好?”
靠着誕下的女兒,瑪瑙終於從冷宮中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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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收斂了性子,對着老皇帝百般討好,如今也混到了能來前殿參加宮宴的身份,怎能不好好抓住這個機會表現一番?
她不由得慶幸,幸虧蘇怡言死了,還死得正是時候,恰好死在她臨產前,她才能藉着轉世投胎的由頭從冷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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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皇后不過是個年老色衰的婦人,拿什麼和她比?
她一定要報當年被皇后杖責後扔出殿外的雪恥。
老皇帝點點頭:“準。”
瑪瑙的舞姿不錯,今日又穿了輕薄的衣裙,那婀娜的身姿勾得老皇帝目不轉睛。
瑪瑙正得意着,便聽殿外太監高喝一聲。
“皇后娘娘到!”
衆人的眼光紛紛向殿門投去。
只見皇后牽着一蒙着面紗的神祕女子進了殿,身後跟着一俊美少年。
原本九皇子一向低調,極少有人認識。
但近幾個月來,其漸漸在朝堂上嶄露頭角,不容小覷。
衆人立刻認出,那跟在皇后身後的少年正是九皇子。
他們不禁將目光聚集在那名蒙着面紗的神祕女子身上。
什麼身份的女子,可以讓九皇子甘願走在其後,還能得皇后親自引薦?
那女子雖然蒙着面紗,從那雙眼睛就能看出來,樣貌定然是極美的。
一襲緋紅羅裙勾勒出其玲瓏有致的身姿,那通身的打扮華貴無比,又讓人不敢褻瀆。
“阿淮,你猜那女子是何身份?”
見那女子也是一身紅衣,又如此高調,柳月眠心中十分不悅。
謝淮眼皮都沒擡一下,手中依舊端着那杯酒,一動未動。
此刻,他心中還在思考着那字條的意思。
今日宮宴,謝文遠也想跟來。小孩子心性,愛湊熱鬧也正常。
“文遠,這是皇上壽宴,去的人要獻上賀禮,你沒有賀禮,所以不能去。”
謝淮本是這樣打發他。
誰知謝文遠將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將自己腰間的香囊遞給他:“大哥,我有賀禮。”
他打開香囊一看,裏面是飛鴿傳書的紙筒,裏面有張字條,是護國夫人魏氏寫給魏老夫人的……
那信中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魏氏到底藏着關於棉棉的什麼祕密?
謝淮向護國夫人魏氏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種場合,魏氏不光帶了蘇父,竟然還帶了蘇妙雪和蘇耀祖一同前來。
見謝淮沒有理會自己,柳月眠不甘心地又喚了一聲:“……阿淮?”
“我沒興趣知道她是誰。”
謝淮聲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