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爲什麼,他才九歲?

發佈時間: 2025-01-08 18: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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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醫生。”

裴青揚匆匆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在第三天趕了過來。

看着眼前與聞晨鐘差不多年紀的、氣場溫和的男人,李悄然主動伸出手打招呼。

之前匆匆見過一面,都沒來得及打聲招呼。

“聞夫人,久仰久仰。”

裴青揚伸手,禮貌地半握着李悄然的手。

“裴醫生,請吧。”

李悄然側身讓開一個位置,伸手作請的姿勢。

裴青揚沒有再客氣,擡腳走進去。

“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兩人走在路上,裴青揚詢問聞晨鐘的情況。

李悄然很注意聞晨鐘的情況,不用想就直接回答:“他最近的情緒穩定了很多,沒有嗜睡和手抖症狀發生。”

“但,從這幾天的整體情況來說的話,他情緒還是有些不正常的起伏,很多事情都容易往悲傷、往極端方面想。”

裴青揚點了點頭,走進客廳時,在一樓沙發上看到正在看平板的聞晨鐘。

聽到動靜的聞晨鐘擡頭,看到了裴青揚,他點着頭跟裴青揚打招呼。

裴青揚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溫和地笑着問:“休假了還在辦公啊?”

聞晨鐘:“就看一下文件而已。”

“這還不算辦公啊?”裴青揚打趣道,“誒呀,聞大老闆的興趣我這閒人是不能比擬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閒人了,不是忙着相親。”

聞晨鐘沒有擡頭,手指在平板上操作着。

從聞晨鐘調侃的語氣,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很好。

裴青揚:“這你都知道?!”

看着兩人像許久未見的老友正在交談着,李悄然轉身向外,默默把空間留給兩人。

走到院外,李悄然找了一個位置,聞晨鐘擡頭看向窗外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正巧閒暇時間,李悄然讓傭人拿來幾本關於心理的書,鑽研琢磨。

“鑑於他最近的狀態,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催眠,讓他的情緒變鬆弛一些,再去找到他痛苦的根源,舒緩它。”

與聞晨鐘進行一番簡單的交談之後,裴青揚找到李悄然說明了情況。

裴青揚的話語一轉:“但之前的催眠治療都沒辦法引導他,他心底似乎很抗拒去回憶那一段記憶。”

李悄然眉心蹙起,又舒展開。

“……”

“如果沒辦法找到的話,他很有可能一直壓抑這個情緒,鬱結於心,病情很難好轉。”

聞晨鐘最抗拒的回憶,可能是他小時候的囚禁。

“我能做些什麼?”李悄然問。

裴青揚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然後說:“你給我安排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我再對他進行一次催眠治療。在我催眠期間,周圍最好沒有人,要不然很容易打擾到催眠的效果。”

李悄然點了點頭,說:“好。”

停頓了一會兒,李悄然繼續說:“他抗拒的回憶,可能是小時候被囚禁的事情。”

聽此,裴青揚驚訝問道:“他小時候被囚禁過?”

“是。”

知道原因會有助於聞晨鐘的病情,李悄然把這件事告訴了裴青揚。

“在他九歲的時候,他被聞家人囚禁過,整整一年,他被救出來時,連話都不會說了,還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

裴青揚沉默了一會兒,實在是不敢相信。

“聞家人,你意思說是他的親人嗎?”

李悄然點頭:“嗯。”

“……”

裴青揚倒吸一口涼氣,眼中堅定的某些東西有些鬆動。

人性的世界,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即使是親人也不例外。

裴青揚難以相信,問道:“爲什麼?他才九歲。”

李悄然想起來第一次入夢時,所見到的走廊、房間,就是聞晨鐘九歲那年被囚禁的地方。

“爲了他身上的股份。”

李悄然緩緩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

裴青揚沒有再問些什麼,只是看着眼前的風景,眼中思緒不斷翻涌。

“孟醫生,他的病就拜託你了。”

裴青揚回過神,對李悄然點了點頭,說:“嗯……好。”

等到李悄然的身影進了門內之後,裴青揚從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雙手打字。

他全神貫注地看着手機,與對面說些什麼,臉上的神情由糾結到痛苦,由愧疚到冷漠。

聊天停止,裴青揚冷漠地將剛剛的聊天記錄刪除。

只是這一會兒,他臉上的神情又變得堅定起來。

晨然居的建築不少,李悄然安排人將最靠近晨然小院的屋子,當做了心理室。

佈置好的第二天,聞晨鐘的心理治療也開始了。

三人來到樓下,聞晨鐘轉身,摸了摸李悄然的頭。

“回小院等我吧。”

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李悄然還是想讓聞晨鐘心裏多一份安全感。

“你進去吧,我在樓下等着你。”李悄然說,“我陪着你,這是我說好了的。”

聞晨鐘的嘴角因李悄然的話而上揚,但李悄然在這肯定會無聊。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回小院等我。”

李悄然還想說些什麼,裴青揚打趣說:“放心吧,我會把你的聞晨鐘完好無損的交還給你的,我可不喫他。”

裴青揚的這一番話讓李悄然羞紅了臉。

“我在樓下等你。”

見李悄然堅持,聞晨鐘也沒再拒絕:“好,那你無聊的時候就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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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房間是按照裴青揚的安排佈置的,裝備齊全。

爲了不被幹擾,李悄然還吩咐人裝上了隔音材料。

聞晨鐘走進門,直接躺到催眠躺椅上。

“我小時候被囚禁過。”

兩個人的室內,聞晨鐘的聲音更加清晰。

裴青揚腳步一頓,隨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聞晨鐘看着天花板,眼裏情緒沒有起伏,平靜得不像是在講他痛苦的回憶。

“在我九歲的那年,爸媽去接我放學的路上,遇到了車禍,他們爲了保護我,全都死在了車禍中,我爸的媽媽把這件事情怪罪在我身上,還想殺了我。”

裴青揚靜靜聽着聞晨鐘親自將自己的傷疤撕開,展露在他的面前。

儘管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聽他自己講還是被震驚了。

“後來呢?”

後來?

聞晨鐘看向窗外,記憶裏的窗戶和眼前所見的窗戶在腦中交織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