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原來她是前妻

發佈時間: 2025-04-07 05: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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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女眷們打趣道:“世子夫人管得可真嚴啊!”

“你們懂什麼,世子夫人這叫御夫有術……”

“世子和世子夫人可真是恩愛,寸步不離……”

不知怎的,有人提起蘇怡言,說謝大人從前從不帶那位赴宴,果然郡主才是謝大人心中真正的世子夫人……

柳月眠心裏得意,面上謙虛:“哪裏哪裏,我們還未成婚,如今還當不起這聲世子夫人。”

謝淮腳步一頓,神情淡漠地回過頭:“郡主說的對,還未成婚,的確不合禮數,各位還是莫要胡亂稱呼爲好。”

說罷,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僵硬的柳月眠和一衆尷尬的官家夫人。

“……那個,謝家不愧是清流世家,書香門第,自然更重禮數。”

“對對對,定是如此,謝家門風果真清正嚴謹。”

衆女眷附和道,也算是爲自己解了圍。

柳月眠臉色難看。

片刻,她喝了杯茶水平復了一下心情。

謝淮從前一向在衆人面前袒護她,今日一定是因爲失憶了,頭一次參加宮宴緊張所致……

對,一定是這樣。

……

謝淮匆匆出了前殿。

一陣夜風拂過,裹挾着淡淡的蓮花香氣。

他腳下一頓,轉身朝附近荷花池的方向尋去。

謝淮知道,如今的蘇怡言定會去那裏。

在小漁村的時候,她就總是讓他將搖椅搬到那缸養着錦鯉的睡蓮旁放着。

她喜歡夏夜睡蓮的清香。

說夜裏的睡蓮香氣比白日裏更爲清雅。

謝淮雖然辨不出來其中有何區別,但他喜歡抱着她一同安靜地倚坐在搖椅中,她品着蓮,他品着她……

他閉了閉眼。

小漁村裏,與她在一起的日子實在太過美好,就像是一場夢。

他真想放下那些仇恨,與她永遠沉淪其中。

恍惚間,謝淮來到了荷花池旁。

果然,遠遠的,他就看到兩道身影在月色下賞荷。

兩人立於池中的一處拱形白玉橋上。

女子一襲紅衣明妹嬌俏,男子面龐清俊,如珠如玉。

兩人衣袖下的手是牽着的,猶如一對璧人。

謝淮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感覺心臟被一只大手攫住,悶悶的疼痛感傳來。

他晚了一步。

就一步。

明明是他先找到她的,爲何她如今卻成了九皇子妃?

謝淮攥緊手中的那張字條,骨節因爲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白。

回府後,謝文遠曾經好幾次想把這裝着字條的香囊交給他,都不巧被各種事情耽擱了。

若他能早一點看到字條,早一點發現她的身世,他又豈會任憑她待在九皇子身邊?

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心中的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快要將他淹沒。

明明她已經嫁給他了。

他們拜過天地,入過洞房,還想着一同生兒育女,共度餘生……

難道那些都不作數了嗎?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別人?

謝淮緊抿着脣,血腥的暗紅猶如一抹腥甜的血漬親染眼角,原本清冷淡漠的桃花眼中墨色翻涌。

不過是一道聖旨罷了,如果他去求父皇,父皇未必不會收回成命。

在御書房前再跪一夜也好,挨板子也罷,大不了放下一切,直接帶她一起逃走,再也不回來……

謝淮不再踟躕,朝着兩人的方向走去。

“謝大人,請留步,皇后娘娘有請。”

一道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

有人匆匆趕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他神情冰冷。

來傳話的太監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但還是硬着頭皮勸道:“謝大人是要抗旨嗎?而且皇后娘娘說了,此事事關謝貴妃,您若不去定會後悔的。”

謝淮神情微動。

“謝大人放心,皇后娘娘說了,不會耽擱您太多時間。”

……

蘇怡言很喜歡這片荷花池,荷葉與荷花的清香與月色糅合在一起,令人沉醉。

那大殿中雖然金碧輝煌,但氣氛很是壓抑,對於蘇怡言來說,待在這裏要舒服自在上千百倍。

方才在殿內坐久了不舒服,她稍稍伸展了一下筋骨。

四下無人,她也不必維持什麼形象,開始在白玉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蹦躂起來。

忽然腳下一歪,她一個吃痛朝橋邊直直栽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堅硬的白玉扶手。

下一瞬,她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來人雙手護着她,後背重重撞到了石橋的扶手上,發出一聲悶哼。

“夫君,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蘇怡言擡頭,臉倏地紅了。

她以爲是林清墨回來了,沒成想是個陌生男子。

嚴格說起來,眼前的男子也不算是完全陌生,她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樣貌太過出衆,可以說是一眼驚鴻,所以她記住了。

她在靜安侯府見過他,那個清冷如皎月的謝家長公子,渾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可此時此刻,他將她護在懷中。

那雙清絕的桃花眸中的柔情繾綣幾乎滿得要溢出來,讓她甚至懷疑他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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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言在心中搖了搖頭,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呸呸呸,她才不是狗。

謝淮垂眸定定看着她,幽深眼眸像被酒暈溼了的袍角,漸次變深。

旋即眼底漾起笑意,剎那冰消雪融。

“你是屬兔的麼?”

“啊?”

蘇怡言愣了片刻,反應過來。

應當是方才自己蹦躂的那幾下被這人看到了,不免一臉窘迫,下意識地低頭。

她忘了自己還在他懷中,這個動作讓她直接將臉埋在男人的胸膛。

蹭過他柔軟的衣料,鼻尖環繞的是清冽的氣息,莫名的熟悉。

她甚至還有些貪戀他身上的溫度。

瘋了,蘇怡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慌亂地推開他。

懷中的嬌軀突然退去,謝淮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他輕輕摩挲着指腹,那裏彷彿還殘留着她身上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