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堯面無表情的盯着她,上前兩步,陰沉的說道:“你與靈兒一向不對付,如何言她都不奇怪,可皇上,是你的兄長,雖然你們不是一母所出,但他對你的感情勝似同胞,你如此言他,可念半點兄妹之情!”
柔嘉深吸了口,側過臉,心裏恨恨不平着。
“我是真想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赤烈堯譏諷道。
柔嘉看向他,“首領不信我的話沒關係,我明白,這種事嘛,除非親眼所見,否則,即便心有疑惑,可又有哪個男子願意承認,考慮到顏面,也只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羞於承認罷了。”
赤烈堯眸中一抹凌厲之光,低沉道:“若不是因爲你是皇上的妹妹,早在長安城狩獵場上時,你便該一命歸西了!”
當時她安排侍衛暗中殺害靈兒,能讓她活到今日,已是便宜了。
在他的強大氣場下,柔嘉呼吸有些不穩,但仍強迫自己冷靜着。
擡眸審視着面前的人,這麼久了,既然他對她始終沒有半分情誼,那她索性也不需再有任何顧忌了,目光逐漸陰冷了下來,心裏琢磨着:
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前去那間偏殿了,費心機安排的一切,若是沒有“捉間在牀”,豈不是白忙活了。那邊此刻定是已在火熱中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首領若真相信他們清白,那就親自去偏殿看上一眼!”
沒時間了,此刻,柔嘉也豁出去了。
赤烈堯冷哼一聲,“大可不必。”
“你是不敢吧!”見他要走,柔嘉搶言道。
“是害怕看到不該看的,還是害怕自己信任的朋友不值得信任,或是更害怕深愛的妻子讓自己失望吧!”
“你一再言語激怒我,到底所爲何?”赤烈堯轉身狐疑的看着她。
柔嘉胸膛起伏着,既心急自己的計劃,又不想暴露自己,可這人一再不入局,讓她有些錯亂。
“啊!”
突然,一聲女子尖叫。
兩人都聞聲望去,發現是偏殿裏傳出的聲音,聽的出來是靈兒,且這聲音一聽就是受到了驚嚇,赤烈堯眉宇一皺,大步走去。
柔嘉看着離去的人,臉上得意的笑着,也信步跟上去。
行至偏殿門口,赤烈堯一把推開殿門!
緊隨其後的柔嘉趕忙探頭瞧着,這門一開,裏面定是一室春光,接下來的場面可就熱鬧了。
不是夫妻情深嗎,再深情的夫妻,有了這種事,怎麼可能沒有隔閡,且今晚之後,那個女人之前那些信誓旦旦的“清白”之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柔嘉心裏激動歡喜着,等着看靈兒狼狽不堪的羞恥模樣。
咣噹一聲!殿門被破開。
門外的人驚訝的看着裏面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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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柔嘉一臉的茫然。
只見蕭陽坐在榻上,一手扶着左臂,順着看去,左臂上殷紅一片,不斷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袖,順着胳膊往下,滴答滴答的倘在地上。
再看那個女人……竟然衣着完好的跪坐在塌前,幫他按壓着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柔嘉一臉懵。
沒有預想的顛鸞倒鳳,也沒有狼狽凌亂,怎麼會這樣!
“夫君,皇上受傷了!”靈兒見到來人,趕忙說道。
赤烈堯立即上前,抓住牀縵,撕扯下一條,三兩下纏綁在蕭陽受傷的手臂上,隨後看着靈兒說道:“去找大夫。”
靈兒點頭,跑出殿。
殿外的柔嘉呆愣的看着這情景,不知所措的恐慌着,身體無力的靠在門框旁,大口喘着氣。
……
大夫小心翼翼的處理着傷口。
殿外,
靈兒跟赤烈堯說着方才的事。
原來,蕭陽在中了迷藥後,一度強忍着,奈何藥性太強,險些失控。
關鍵時刻,他用僅存的一點清醒意識,拿起地上摔碎的茶盞碎片,想都沒想,直接割破了手臂!
肉體的疼痛緩解了那股衝動,涓涓不斷流出的血,釋放了渾身的火熱,也平息了身體裏的沸騰。
赤烈堯聽了,心裏無比震驚,他中過那種藥,自是清楚藥性,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甚至用自殘的方式阻止行徑,實在是讓人感概。
靈兒當時也被嚇到了。
知道他們是遭人算計,被他壓在身下時,幾番掙扎無果,當時都能想到此番之後的後果,可卻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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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無比絕望時,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那種方法來解救。
看着噴涌而出的鮮血,她一度被震撼到。
“皇上他,實爲至情至信之人。”赤烈堯嘆道。
靈兒點着頭。
……
大夫包紮好傷口後,退了出去。
蕭陽擡頭,看到門外的失魂落魄的柔嘉,頓時明白了過來。
除了她,誰還有理由如此做,誰還敢如此大膽!
柔嘉知道蕭陽在等着她過去,踟躕了片刻後,猶豫着蹭了進去。
“皇兄,你……還好吧……”強作鎮定的結巴道。
蕭陽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盯着她的眼神冰冷至極。
柔嘉不敢直視他,微微側過臉。
啪!
伴隨着一響亮的巴掌聲,臉上火辣辣的疼,柔嘉險些沒站穩,踉蹌了兩步,捂着一側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人。
“皇兄,你,你打我!”聲音夾雜着哭腔。
蕭陽鐵青着臉,咬牙道:“是我平日太縱容你了,才讓你做出這等混賬之事!”
柔嘉知道瞞不住了,心虛驚恐之下,無力反駁。
“堂堂的南國長公主,竟然如此下作卑劣,你還有沒有爲人的底線!”
柔嘉抽泣了兩聲,闔了雙眸,須臾,緩緩睜開,長出了口氣,站直身子,看向對方。
此時的她,眼神沒有了方才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陰贄。
“呵呵,下作如何?卑劣又如何?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管不了!”
蕭陽陰冷的看着她,“你如今的這副模樣,和從前那個婉約清雅的柔嘉簡直判若兩人,這副嘴臉,真是讓朕陌生至極。”
“朕一直拿你做親妹妹看待,不想你卻如此算計,爲了一己之恨,做出這麼陰險齷齪之事。”
柔嘉冷笑兩聲,輕蔑的說道:“皇兄說我變了,可皇兄何嘗不是,沒錯,從前的皇兄是待我兄妹情深,可自從認識了那個女人,你對她處處偏袒,還爲了她不惜傷母后的心,連孝道都不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