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啓宸拿到了一份血淋淋的供詞。
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林晚檸，洛啓宸避開她去到門外。
“王，那個保鏢最後只吐口了兩個字，吸血。”楚無犀前來報告。
“是時宥。”洛啓宸直接點出了結果。
LV.A的紀謹言說道，“昨天那個B級吸血鬼，也說是時家的A級吸血鬼過來接觸他的。”
時宥的動作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大概是他在血族圈子裏從來沒找過誰的麻煩，所以都把他當軟柿子。
隨着“千歲之劫”的影響越來越大，洛啓宸心裏的殺欲也越來越重。
“臨城確實不需要兩個吸血鬼。”洛啓宸下了結論。
楚無犀興奮地吹了聲口哨，“我現在去叫兄弟們？”
“別急，狗要關起來打。更何況一個圈子的，說出去也不好聽。”洛啓宸笑容裏透出邪惡。
“先找個扛事的，再動手。”洛啓宸點了點校園大門。
“明白！”楚無犀和紀謹言領命退去。
洛啓宸回到餐桌，長桌對面的天使，絲毫不知他剛剛下達了一個多麼可怕的命令。
她正在喝牛奶，粉嘟嘟的嘴脣周圍有一圈白白的奶漬，卻毫無自知。
林晚檸邊喝邊說，“洛啓宸，我今天早上刷牙的時候想過了，你肯定是騙我的，你怎麼可能……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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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殘忍的字眼天使還是說不出口。
“如果你……那你肯定被關起來了呀！有法律的，你怎麼可能逃得掉？”
林晚檸一口氣按照她捋清的思路，把洛啓宸騙她的理由說得清清楚楚。
最後，她喝光杯子裏最後一口牛奶，露出勝利的微笑。
嘴角還冒出半顆尖尖的小虎牙。
眼前這一幕，讓洛啓宸實在很難把這個她，和昨夜聖潔的天使，認作是同一個生靈。
“你說是就是。”洛啓宸不想在這種無謂的拉扯上浪費時間。
他此刻心裏裝的都是馬上要開始的殺戮計劃。
林晚檸咚咚咚幾步跑到他面前，舉起雙手捧住洛啓宸的臉，仔細查看。
“洛啓宸，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麼事情？”
“我做不做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洛啓宸又開始審視林晚檸。
“就是直覺呀，你現在給我一種你很興奮的感覺，像是要去做什麼大事一樣。”
小東西倒是十分敏銳。
“你知道嗎林晚檸。”洛啓宸扯下她的手，“對一只野獸而言，狩獵當然會讓他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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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什麼意思呀？
林晚檸不明白洛啓宸的比喻。
洛啓宸也不解釋，只要她吃完飯自己去教室。
“開門密碼是這個，你晚上自己回來睡覺，吃的我會安排人弄的。”
林晚檸因着他的安排，很好奇，“你晚上要出去嗎？學校外的小樹林鬧鬼，你這樣出去不行的吧？”
隨即她想起了自己上次用淨化術救回了他。
“洛啓宸，我陪你去吧？我可以保護你的！真的！”
呵呵，她陪他？保護他？
從此以後，會被他關進玻璃罩，爲她遮風擋雨的嬌弱小玫瑰，竟然揚着她的刺說會保護他。
“不用，你以後乖乖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懂麼？”
說罷，丟下還在轉動腦筋理解這句話的天使，洛啓宸離開了他的居所。
***
驅魔人的隊伍已經收到消息，今夜有吸血鬼要幹票大的，這一仗打完，臨城的兩大吸血鬼勢力要消失一個。
臨城很大，不知道戰場設在哪裏，負責臨城的驅魔總指揮宋知如，都出現在了隊伍裏。
事實上宋知如此刻很猶豫。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像是準備好的陷阱。
但他們不得不跳。
“報告一下狀況。”宋知如問副手。
“城東城北那邊目前一切正常，城南剛剛抓到一個想傷人的吸血鬼。”
城南是時家的地盤，有吸血鬼傷人很正常。
這些情報不能說沒有意義，只能說作用不大，這讓宋知如越發有些煩躁。
雖說驅魔人與血族是獵人與獵物的關係，但實際上，兩邊早已勾結，就是爲了維護現有的平衡。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偶爾製造一些必要的衝突，足夠向上層交差就是。
誰的命不是命？
宋知如雖然知道關鍵點，卻不太認同。
在驅魔人的隊伍裏，他算得上是一個隱藏的鷹派，更傾向於用強硬的手段，解決掉血族那些傢伙。
所以他來管理臨城後，會暗暗支持兩方勢力的存在，就是爲了某天，兩邊魚死網破，他從中得利。
這件事情一直在他的預判內，遲早都會發生，只是沒想到會是現在。
目前整個血族都在爲那個所謂的王位爭鬥不休。
臨城做爲兩個純血種的據點，在血族內是地位十分特殊的存在。
血族內部的勢力各有其主，時家是血族七大氏族中的一支，時宥隸屬於時家分支，且地位高貴。
而洛啓宸雖爲後起之秀，卻一直保持中立，是各大氏族想要遞出橄欖枝的對象，萬萬不能出事。
如果今夜臨城的格局變了天，血族內部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又會出現新的變數。
上級一定會問責。
今夜他的任務是阻止，而不是拱火。
哪怕這個消息來得不同尋常，他也不得不拿出最大的人力，來展開今夜的搜捕行動。
可最大的問題，是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他們會在哪裏動手。
等了又等，一輪又一輪情報傳來，全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
宋知如很想問問，臨城幾支驅魔人隊伍是不是都是廢物？臨城再大能有多大？現代設備都跟上了，熱武器也都準備好了，爲什麼還這麼慫？不敢親自動手去查一查？
“問問幾個小隊長，都聚成一堆是想幹嘛？煲湯嗎？我讓你們去查，不是讓你們原地待命，明不明白？！”
“明白！”老大發火，幾個隊長瞬間揣摩出了今夜行動的重要性，於是都拿出了十二分氣力，劃分區域，讓小分隊各負其責，進行地毯式搜索。
宋知如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還沒過多久，前方就傳來消息。
“不好了，城南B區的時家，被吸血鬼血洗了！”
宋知如心猛地一沉，“現在是什麼狀況？把你在現場看到的全部，立刻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