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手撐下巴笑着注視她,心想:這是獨屬於你的專品,永遠不會上架。
出口的話卻是:“金不喜,十七歲生日快樂。”
金不喜聽到低緩而真誠的祝福,擡頭懵懂撞進她的眼中,被那目光俘虜,從此再也無法移開。
“你一定會如願以償,母親平安,考上京大,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女人一雙婉轉濃麗的眸子溫柔而篤定,帶着令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她呆呆地注視了好久。
直到——
“妹妹,你的蛋糕要掉了。”
簡厭戲謔地笑出聲,女孩忙低頭去看,將小托盤往裏推了推,臉頰瞬間通紅。
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件事。
她忽然擡頭,不可思議地問簡厭:“咦,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媽媽——”
簡厭接過服務生手中調成漸變色的蜜桃氣泡果酒,喝了一口。
不慌不忙地說:“你剛剛不是說希望你媽媽醒來嗎?我就猜測她可能是生病了住在醫院。”
“奧,也對。”
女孩點頭。
“叮!”
兩人拿起酒,碰了一個杯。
在笑聲和講話聲中,美好的生日夜漸漸落下帷幕。
不勝酒力的微醺的女孩抱着杯子,像是松樹兩只爪子抱着瓜子,可愛極了,紅着臉對面前的女人說:“姐姐,等期末考完拿到這半年的獎學金後,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臉上燦爛的笑像是盛了漫天星辰,天真爛漫。
簡厭笑笑:“好啊,我等你。”
用完晚餐已經十點半。
要結賬時,她爲了僞裝得更逼真,給莫須有的“上司”打了個電話。
按了一串號碼,將手機拿到耳邊。
“我吃完了,公司報銷員工加班餐對吧?那我刷你的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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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不知說了什麼,女人點點頭:“好,我掛了。”
金不喜有點擔憂:“該不會是姐姐你上司出爾反爾吧?”
“怎麼可能?”簡厭噗嗤一聲笑了,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黑卡,交給收銀員,“他買單了。”
付費後,離開餐廳。
大廈樓前,簡厭爲女孩打了個車送其回家。
而她則收到了來電,接通後:
“你再哪裏,我去接你?”
她報了個名字。不過十幾分鍾,就見到一輛熟悉車牌的黑色邁巴赫。
拉開副駕駛的門,卻發現只有司機位置有人,訝異了一下,竟然是他開車?
於是簡厭坐進了副駕駛。
畢竟,空着副駕駛卻選擇坐後排,有種讓上市公司董事長給她當司機的詭異感覺。
佟瑞曉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他嗅到了酒味。
等她繫好安全帶,車出發。
他邊開邊問:“你剛剛那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奧,請了一個朋友吃飯,假裝是上司請我吃的,那樣她點單就不用有心理壓力了。”
簡厭聽着車內舒緩的音樂,靠在舒服的車椅上,閉着眼睛回答他,心情很好。
“請佟先生你當我上司,不會覺得委屈吧?”
見他沒回答,女人偏過頭睜開眼去看他。眸子狹長而泛着水光,清冷如月。
“你喝了不少。”
男人並不看她,看見紅燈亮起就踩了剎車,語氣平靜而沉着。
“身上酒味很重。”
“唔,是嗎?我怎麼沒聞到?”
簡厭呼了一口氣,明明什麼都聞不着,嚴重懷疑他是狗鼻子。
在餐桌上把嘗着不辣後勁大的伏特加摻在了桃酒裏,沒覺得喝了多少,畢竟她酒量大喝不醉,意識非常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醃入味了,聞不到身上濃重的白桃酒香也正常。
“跟什麼朋友喝的?”
“你不認識,一個……嗯…小孩。”簡厭思索着,委婉地說。
畢竟對方還沒成年,自己跟對方喝酒的行爲不對,哪怕對方只喝了一點沒什麼度數的果酒。
佟瑞曉看出她的話有所隱瞞,眸色更深。
“小孩?男的女的?”
她最近一段時間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甚至有些過分關注,他心裏說不出來滋味。
因爲有前車之鑑,他沒安排人跟蹤她,因此對她在做的事情一無所知,更顯得坐立難安。
簡厭並沒有發覺他的情緒,如實回答:“女孩,怎麼了?”
男人並沒有再說話。
回到別墅。
她上樓進了房間,洗漱好準備睡覺。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又把第二天的鬧鐘停掉,明天沒事可以在家休息。
身後,男人伸出雙手圈住她,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寬闊溫暖的胸膛隔着絲綢睡衣貼着她脊背,低頭下巴抵在她的肩頸,輕輕地呼吸吹的她後頸碎髮顫動。一個完全環繞的璦昧姿勢。
“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再讓我試衣服……是打算讓我曠工嗎?”
“都沒設計,怎麼讓你試?”
她被弄的發癢,幾乎要笑。想閃躲,卻被牢牢圈着躲不開。
“爲什麼沒設計?”
“有別的事耽誤了,我不是還有甜點店的生意要忙嘛。你忽然說這個幹什麼?”
“簡總是大忙人,最近對伴侶不聞不問。”佟瑞曉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側頸。
一聲“簡總”足以見得他心情很差。
心裏醋的發狂,恨不得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有家室、不要來招惹她!不論男女!
卻在閃過這種念頭後緊接着升起一股濃濃厭惡,他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噁心,跟那些不成熟小男孩標占領地的嘴臉一樣,愚蠢又無能。
在心裏狠狠批鬥了自己一頓。
還未等對她做出實質性懲罰,自己就已經對自己動刑一萬遍。
自己殺自己。
“我今天下午胃疼,打你電話都沒打通,你那時候在做什麼忙的無法接電話?”
簡厭轉過來去看他神情,關切地問:“胃病犯了?現在還疼嗎?晚上吃過飯了沒,胃不好要按時吃飯知道嗎?”
“不疼了,吃過了。”
他聽到她的關心,臉色稍稍有了緩和。
可下一刻他就被自己這麼好哄給氣笑了。她明顯是在轉移話題!自己卻被兩句關心的話語弄的七葷八素。
“爲什麼不正面回答我?”
簡厭支支吾吾,在他銳利眼神中只能說實話:“我在給人做蛋糕,一下午手機都開着靜音,所以沒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