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立場
“對！”
族裏面的人一聽到有機會，一個個開始興奮起來，完全將之前死亡的恐懼給忘記了。
顧靈芝有些不明白苗疆以前的那些先祖們都是怎麼想的。
又爲何要創建這樣一個地方。
不但族人深受其害，就連出去都成爲了奢望。
雲成不厭其煩，對顧靈芝這個煽動人心的始作俑者更氣了。
“那藥丸並沒有多少，就連雲姝也不過只夠服用三年，至於藥材，需要的極爲珍貴，苗疆之中幾萬人，你們可覺得自己用的起一個月，用的起一年兩年嗎？”
顧靈芝見到雲成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心裏驟然一跳，隱約感覺到這是雲成在挖坑等着自己跳。
她也不是傻子，哪裏不知道雲成的心思，就是想要讓她要麼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說要供養這麼多人的藥物，要麼，就別再提離開這件事。
可是，她又要離開苗疆，又不想要被人當成冤大頭怎麼辦？
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她直接走到雲成面前。
身邊的苗疆人看到顧靈芝還有這身孕，一個個都退到旁邊，給她留出空間來。
“雲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就算有了藥可以離開，可是這麼多人，又有幾個能夠保證能夠及時吃到那種藥物，靠着藥物延續生命本就不可靠，尤其是在場的這些苗疆人，怕是都中了毒！”
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極強。
這些苗疆人，出生就要和許多毒物打交道，天生就擁有很強的抗毒能力，每個人也都是用毒養蠱的好手。
對於他們來說，養蠱，就和養家畜一樣。
只是，蠱千奇百怪，用處不同，所以養出來的蠱，也不分好壞。
有的，甚至神奇到能夠活死人肉白骨。
雖然顧靈芝沒見過，但是卻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她對苗疆，從始至終都存着一點敬畏在心裏。
只是這裏和幻想之中的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雲成說的也並非不對，這些人經常進入毒障之中，身體早就適應了這裏的毒物，可是一但進入普通人之中生活，弊端也就會顯露的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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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毒物，原本已經中毒的身體就會很快失去平衡，最終依舊會死在毒之下。
“可是這樣做只是治標不治本，你怎麼知道，在多少年之後那藥物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所以我覺得，只有解決最根本的問題，才能讓所有人滿意！”
雲成見到顧靈芝自信滿滿的說着話，不由得笑了：“你能解決？”
顧靈芝勾了勾脣角：“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這一句話，倒是讓雲成之前對她的成見少了幾分。
“若是你能夠解除其根本，我苗疆的所有人，願意跟你走！”
有云成這一句話，顧靈芝幹勁兒十足。
後方的苗疆人眼神之中滿是希翼的看着她，畢竟誰也不想過那種時刻存在危機之中的生活。
以前有雪蠶在的時候，他們還不以爲然，會繼續留在這裏生活着，可是現在雪蠶已經不在了，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連命都會沒了。
未知，才最可怕。
所以，顧靈芝就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肩膀上擔着這樣沉的重擔，顧靈芝也感覺有些吃力，畢竟她現在可是有着身孕，比不得以前輕鬆。
不管是治病還是解毒，她都儘量不去親自碰觸，多少還要顧及一下腹中的孩子。
墨九霄在這段時間裏，就陪在顧靈芝身邊。
雖然他依舊什麼也沒想起來，可是對顧靈芝卻是唯命是從。
兩人當出相識的時候，還有那極高的身份差距，可是如今，墨九霄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夫一樣，時時刻刻的守在顧靈芝身邊。
她坐在石桌旁邊，將準備好的藥材一字排開，側眸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幫忙的墨九霄。
那張極爲俊美的側臉，讓顧靈芝心口微微顫了顫，涌上來幾分甜蜜。
她倒是幻想過這樣一幕，將來若是有機會，她和墨九霄棄了這江山，只留在山河之中，平平淡淡的帶着孩子過一輩子。
可是，以前的墨九霄太多心事了。
他還從來不喜歡和她說這些。
顧靈芝想到這裏，心口有些悶悶的，不由得擡起頭問道：“墨九霄，你以前什麼也不告訴我！”
墨九霄怔然，他回頭，俊逸非凡的容顏露出一抹疑惑。
一雙濃墨一樣斜飛入鬢的眉輕蹙了一下。
“有嗎？”
有些淡色的脣角微微抿着，漆黑的雙眸之中多了幾分沉思。
他像是在思索，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
可是，墨九霄依舊是墨九霄。
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個人的性子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而如今的墨九霄，卻讓顧靈芝感覺更舒心，更暖一些。
因爲，他對她沒有任何祕密。
顧靈芝放下手中的藥草，直接站起身走到墨九霄旁邊，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抱住了他的腰肢：“其實我不太想管這些事，當初我一直想要和你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可是，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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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經佔領了潼關城，可是墨九霄卻依舊選擇了去南淮，繼承他的皇子之位。
不管有多少艱難，他的目的都十分明確，甚至可以說……勢在必得。
她心中有很多疑惑，多不勝數。
但是，有些事卻好像隔了那麼一點兒界限，她永遠也無法逾越過去。
可顧靈芝知道，他不說，定然有不說的理由，她相信他，就猶如她相信自己。
“你若是喜歡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去哪裏，你定！”
墨九霄聲音清冷，可是卻帶着幾分不自然。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手緩緩收攏，將顧靈芝抱在懷裏。
感覺到他喉嚨滾動了一下，顧靈芝擡起頭笑着看着他：“墨九霄，你可說的是真的？”
她早就期盼着這一天，卻不是現在。
就算如今的墨九霄和以前一樣對她很好，可他依舊是一片空白。
“嗯！”
他輕輕出聲，那帶着點兒磁性的嗓音讓顧靈芝越發眷戀。
她這輩子，怕是栽在這男人手裏了，好似多看一眼，都會將自己的心偷走一般。